的士下了西三环高架桥,向左走了5分钟,往一栋酒店左侧的通道进入后院。向伟全下车后带着俊成从后门上了5楼的餐厅,路径十分熟悉。
餐厅装饰很洋气,灯饰很有创意,由于在五楼,太阳没有落山,室内的灯大多都是关闭。位置排列得很整齐,靠窗的位置都坐满了,大家都喜欢从高处眺望风景。
大厅正中的第三排位置已经坐着一个女人正在等候,桌上一盒礼物还有蛋糕。向伟全走到位置旁说了句“不好意思久等了”就坐下了。
“俊成,这位是葛阿姨”,向伟全向俊成介绍着这位女士。
“葛阿姨好。”俊成回答。
入座,俊成偷偷端详这位葛阿姨,相比母亲她的样貌要逊色得多,上了一点年纪妆容保养得还算不错。
“丽华姐真是有福气,有这么帅气的儿子。伟全,你当初选择他是对的。”葛阿姨说,向伟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俊成,葛阿姨的矿业公司在郊县,离这很远,特地大老远的过来给你过生日。”向伟全说。
“看,只管聊着都差点忘了点菜了。”葛阿姨叫来了服务生,俊成只点了道番茄炒蛋。
吹灭了蜡烛,开始切蛋糕。俊成当起了服务生,帮助父亲和葛阿姨倒好酒水,完全一个成熟男士。
俊成知道了,过生日只是表面借口,其实是陪着父亲相亲。出门前所说的礼物,也就是这个后妈,她就是礼物。
真的面对了,俊成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波澜,难以接受。场面有些僵冷。
“俊成恋爱没有。”葛阿姨笑着问。
俊成笑而不答。“学生,谈什么恋爱嘛,还小。”向伟全插了话。
“我和你葛阿姨还有你母亲,以前是大学同学,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感情一直很好。爸爸成家得早,葛阿姨事业做大了,都还没来得及结婚。现在葛阿姨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市里,她也特别看得起我,委以我重任,爸爸也推辞不了,非得帮葛阿姨一起完成。今后呢,我和葛阿姨会来往比较频繁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懂,我懂。”俊成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抬起了盛满果汁的杯子示意干杯。
“我呢,没有你母亲有福气,没有你母亲优秀。能力强责任就大,你爸爸是个大人才,我真不想错过。”葛阿姨说。
“那就先预祝葛阿姨公司蒸蒸日上吧。”俊成说。
“好好,伟全你看孩子多懂事。”葛阿姨笑着说。
“我爸喝酒我都管不住,今后还得蒙葛阿姨帮管管。”俊成又抬起了果汁,向伟全看着果汁,说了声:
“这孩子说不会沾酒”。
“不喝酒好。”葛阿姨答道。
菜都没上完,俊成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口袋的手机震了,震三下就挂断,俊成已经知道是谁。
俊成又说了句好听的话,举杯饮尽果汁,借口离开座位了,再坐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乘电梯到了一楼,拿起手机给合淳回个电话。
“你在那里?”合淳问,似乎很着急。
“金纯湾附近。怎么了。”
“你来学校,有急事。”
俊成打了车直奔学校,夜色降临,霓虹耀眼。中午热闹的校园此时变得十分冷清,教学楼的灯都是关闭的。合淳已经在门口等待,故意缩进柱子背后,担心她母亲发现。
两个人走到了英语角,合淳才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到俊成手里。
“看你今晚穿得这么帅,送个奖品鼓励你。”合淳说。
“谢谢。”俊成知道是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很遗憾没有蛋糕和蜡烛。”
“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
“我爸特别重视你,他拿了你的档案到了家里浏览,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急匆匆的,随便买了个礼物。”
俊成摸着,礼盒虽小,但还是沉甸甸的。
“不想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吗?”合淳问。
俊成当然想,于是撕开了彩带,里面是一盒电动剃须刀。
“俊成,我希望你年轻一些,剃须刀可以让你保持年轻。”
合淳从俊成手里拿过剃须刀,叫俊成咬住上唇。
“我现在就帮你把胡子剃掉。”合淳说,左手捧着俊成的脸。
俊成从没有想过要留胡子,只是也意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个女孩会给他剃胡须。合淳按下了开关,俊成第一次这么近听刀片旋转的声音。他没有拒绝。
合淳刮完,关掉剃须刀,手指在刚刮的上唇摸了下。俊成看着眼前的合淳,忘记了她是校长的女儿,忘记她是自己的同桌。
安静的夜。
“俊成,你把眼睛闭上。我还有礼物给你惊喜。”
俊成照做了,感觉呼吸的空气有些温热的时候,合淳的双唇已经贴着他的嘴,停留了3秒。俊成睁开了眼睛,在夜色的保护下,合淳没有因羞涩而低头。
“俊成,这是我的初吻,我把它给你了。”合淳说。
俊成没有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保密,不要让人知道。”合淳低声的说。
“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俊成答。
校门口传来一阵钢铁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两人都知道那是校门关闭的声音,太晚家回不去了。
正当俊成想要找不回家的借口时,父亲来电了。
“爸爸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向伟全故意带着一点醉意。
“祝福你爸爸”。俊成说。
“你长大了,爸爸今晚很激动,也喝多了,不方便回去,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向伟全说完就挂了电话。
俊成知道,他完全知道。
可是自己,住哪里呢?背后吹来一阵冷风,气温突然降了下来。
周六晚上宿舍门是紧锁的,真的没处睡吗?俊成想,实在没办法就从窗子里钻进教室过一夜吧。
“我送你回去吧。”俊成说。
“那你怎么办,准备睡哪里?”合淳温柔的问。
“我会想办法的。”
“附近旅馆都没有,学校都出不去,你怎么想办法?”
是啊,俊成身上只剩下手机了,现金打车已经用光了。走着走着,就快到职工楼下了,三楼窗口灯光最亮的就是合淳家了。
“要不,躲在我家过一夜吧,明早早早出来就行。”合淳无奈的说。
“躲?”俊成很诧异。
“嗯,躲。我现在带个男人回家过夜,我妈肯定骂死的。你跟我偷偷的进去躲在我房间不说话就行。”
“那你爸爸呢?被他发现了我就没法在这上学了。”俊成说。
“我倒不担心他,12点后他就出去了,现在他还在办公室,待会回家喝碗汤就出门了,不知去哪里。”
“这样,不好吧。”俊成担心。
“有个前提,我卧室只有一张床,我们要保证不发生任何事,你能做到吗?”合淳严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