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瑄眼前一阵发黑,补血暖宫?简直是卧槽卧槽!
“怎么,不好喝吗?您流了那么多血是该补补的,锅里还有很多,喝完我去盛。”
在软软殷切的注视下,孔瑄勉强喝光了一碗,好吧,就权当补血了,至于暖宫?哪来的宫暖!
孔瑄拒绝了软软的第二碗,疲惫的爬上暖榻拥着子苏沉沉睡去。
子苏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无风无雨天空一片暖晴,秋天的风吹得温柔,竟似春天般让人心动。
用手遮住入眼的阳光,软软的身影在瞳孔里渐渐清晰,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自己梦中所见的,子苏有些失望。
软软见到子苏醒了很是高兴,摸了摸子苏的额头,道:“巫女大人,可感觉好些,身子还痛不痛?”
“嗯,”子苏推被做起来,神情茫然:“软软,我睡了很久吗?”
“嗯,三天三夜呢,可把大家吓坏了,多亏了东方先生。”
“东方?那孔瑄呢?他在哪里?他受伤了,蛇,好大的蛇,孔瑄呢?”昏迷前的记忆全回到脑子里,子苏挣扎着要下地。
卜一活动,下身传来不舒服的感觉,有些硬的布片摩擦着大腿间的嫩肉,刺啦啦的疼。
她尴尬的仰起头:“软软,那是什么?”
软软抓住子苏指着腿间的手:“别乱动。”软软回身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条干净柔软的布带,递给子苏。
“这是什么?”子苏惊悚的用手捏捏,很是不解。
“这就是你垫的东西,我用的是最软的白布,里面装的是草木灰,每次用脏了可不准乱扔,那里面装草木的袋子扯下来,白布洗干净下次用。”
麻痹呀,复古牌卫生巾?都有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的加长苏菲了,为什么要用草木灰,你们的卫生条件真的好差!
子苏很认真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用很严肃很学术的态度对软软说:“软软,这些东西用完了一次就该扔,还有用什么草木灰,难道棉花不会好些吗?”
“棉花也行,可是现在还未到收棉花的时候,再者草木灰比棉花实惠些。”
子苏无力的扶额,要不要这么艰苦,我要回家,那里起码有苏菲护舒宝N种品牌选择呀。等等,我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我已经接受了我是女人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接受了此后的人生每个月都会来亲戚,这不科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大清朗的男子走进来,子苏慌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在屁股底下,完全是一幅小女人的反应。
软软忙笑脸相迎:“东方先生,又麻烦您来送药了,巫女大人已经好多了。”
子苏和东方沐泽并不熟,她客气道:“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东方倒是自来熟,又是摸子苏额头,又是拉着她的手----号脉,子苏有些蛋蛋的不乐意,先生麻烦你有点自觉,好歹这也是个女人被陌生男人拉了手就要剁手的古代,你一上来就这么生猛不是红果果的******吗?
东方笑着说:“已经没事了,看着精神就不错,不过病刚好不要吃油腻的饭菜。”
软软忙道:“我已经熬好了白粥。”
白粥,白粥你妹呀,我饿了好几天就给碗粥喝,特不人道了,我要投诉!还有你这个男人,都看完病了还不放手,想满地找牙吗?
没等子苏发飙,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屋子,子苏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孔瑄抱在怀中。
“瑄瑄,你还好吧,你有没有受伤?”子苏乍见孔瑄满满的只有关切,根本就忘了他们之间的嫌隙。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来我们该多谢东方先生,是他赶跑了烛龙。”嘴上说感谢,但是干巴巴的语气一点也没有诚意。
东方沐泽风度很好,一点都不计较孔瑄的小鼻子小眼睛:“哪里的话,我本就是来除妖降魔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怎么会是小事,你救了我和 的命呀,大恩不言谢,我和 一定要报答你。”
东方沐泽眼含深意的看着孔瑄:“神女大人,东方并无所求,不过以后要是东方有求于你,还望你能念这相助的旧情。”
孔瑄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了计较,凤眼微微上挑,眼瞳里的金色晕开一片灼灼,亮的让人不敢逼视:“好说,好说,东方先生放心,救命之恩他日必结草衔环已报。”
两个人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已经你来过往波涛暗涌了,子苏不懂这些她很不气质的打了个呵欠,抱着孔瑄的手臂说:“我饿了,软软只给我吃白粥。”
“那你想吃什么。”孔瑄和子苏说话时敛去锋芒,温柔似水。
“我想吃糖醋肘子。”
“不行。”软软和孔瑄回答的异口同声。
子苏撅起小嘴儿,嘤嘤嘤,没有肉吃的人生不幸福。
“巫女大人,你起来了,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跳跳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卷起的风震得茶杯都簌簌发抖。
“跳跳,你带的什么?”子苏闻见跳跳食盒里飘出的香味儿。
“烀猪头,我后娘说吃哪儿补哪儿。”
子苏:……
孔瑄:小呆瓜真的好补补脑子了,是个人就让碰。
跳跳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转头看见了东方沐泽,她紧张的一哆嗦:“东方先生,你也在这里呀?”
东方含笑点头:“跳跳,我教你那套刀法练的怎么样了?”
跳跳被东方的笑电的一愣一愣的,两个大眼直冒粉红泡泡:怎么可以那么帅,东方先生真是怎么看怎么帅!
“跳跳,跳跳,你没事吧!”东方手在跳跳眼前晃了晃,这姑娘莫不是傻了?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犯病了。”今天好热闹,小鱼也来了。
小鱼先对着子苏施礼,把手里的水果递到软软手里,然后一脸挑衅的看着跳跳。
“你才有病呢,你吃药了吗你就出来。”碍着东方先生在场,跳跳揪着小鱼的衣服走到门外压低声音。
“你那花痴病才得治呢,否则可真就傻了,那猪头干脆自己吃了得了。”
跳跳咬着牙捏着小鱼胳膊上的肉丝儿360度无死角旋转:“你想死呀。”
“你放手,猪跳跳,你就欺负我有本事,看见那个东方先生就乖的像只猫,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会看上你,你就死心吧,泼妇。”
“小贱鱼!跳跳再也装不下去,怒号一声就把小鱼撂倒。
外面吱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子苏不由得和孔瑄相视而笑:“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寂寞呀。”
东方道:“那我先告辞了,软软你和我再去抓一些药吧,再吃两天。”
软软无奈的看着肉搏的二人,转身就要和东方出门,这时大门自己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站在门口朗声说:“请问,孔瑄住在这里吗?”
今天是多日阴雨后的第一个晴天,天空湛蓝如洗,微风拂面,卷着连日雨水的潮湿腥气。黑衣男子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口的大半阳光,寒着脸一步步走进来。
软软只看了一眼就大叫着躲在东方的身后:“他,他官府通缉的采花大盗。”
琅夜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能滴下水儿来: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才走了几天,你就忙着给老子戴绿帽子。
东方护住软软:“你是什么人?”
琅夜眉头蹙的很紧,抿着薄唇盯着东方:小白脸儿,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见到你?
“那是来找我的。”大家正僵着呢,孔瑄及时打破了这种尴尬。
“瑄瑄,你们认识?”随后而来的子苏盯着琅夜,总觉得莫名熟悉。
“他是我弟弟。”
“她是我妹妹。”
琅夜和孔瑄齐声答道,话音落地,两个人嫌弃的怒视。
麻痹的,不是说好了,怎么就会占便宜!
子苏有些不解:“亲人呀,那到底是你大还是他大。”
好一个孔雀大明王,孔瑄面部变色气定神闲:“我们是双胞胎,母亲生产时忘了顺序,后来就分不清大小,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挣着当大的。”
子苏暗地咬牙,这你也能编出来,脸皮得有多厚!
琅夜上前一步抓着孔瑄的手苦情道:“我找你找的好苦,鞋子都穿碎了一百零八双;为了找你,我跨过高山和海洋,走过荒漠和雪山;我坐牛车坐马车坐船又坐小木筏,还被老鹰抓上天, ,我终于找到了你!”
孔瑄脊背发冷毛孔发寒:“这么巧,我也是被老鹰捉来的。”
子苏小肚子饿的叽里咕噜,你们够了,还能不能让人吃下饭!!
孔瑄和琅夜抱头痛哭,孔瑄在他耳根小声说:“怎么到今天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槽,你还管老子死活吗。你知道老子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弟弟呀,姐姐呀,哥哥呀,妹妹呀,抱团哭一团。
“你和软软又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给老子看的老婆?”
呜呜……
这边哭哭闹闹的,小鱼和跳跳都停手过来看热闹。
小鱼:“这男人是神女的亲戚?还真有几分像。”
跳跳:“你什么眼神儿,这个人凶悍的像头野狼,怎么可能和神女是双胞胎?”
子苏:……
鉴于场面混乱,子苏实在听不下去,她虚弱的走到二人面前,在女孩子中已经算是高挑的她在他们二人面前就变成了矮冬瓜:“二位,节哀顺便。”
琅夜:节哀你全家,有这么说话的吗?
孔瑄:小呆瓜的脑袋瓜果然与众不同,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子苏凑近他二人,低声说:“别演了,一点都不像真的,让你们恶心到吐。”
孔瑄厌恶的推开琅夜,回头对软软说:“软软,过来认识一下,我兄弟,琅夜。”
子苏一听这个名字斯巴达了,琅夜,黑狼王,他是那只叫阿黑的狗!
孔瑄暗地对子苏挤挤眼,意思很明显,没错他就是那只吃饱了就睡还爱黏人屁股后面的大笨狗。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神展开,软软根本就躲在东方身后不敢出来:“神女大人,他是个坏人,怎么会是你兄弟?”
孔瑄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软软,我自家兄弟自然认识,我也相信他不是坏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和他之间只有仇恨没有误会,他是个色魔人渣。”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琅夜身上,他轮廓刚毅的脸没有任何难堪,反而更添无辜:“这位姑娘,我们初次见面你就这样出言不逊,在下不懂为何?难道在下对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