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一家四口，两个儿子。大儿子十一岁了，通人情世故，小儿子六岁，懂事能干。
父亲嗜酒，但对待工作还算认真。他在当时已经濒临瓦解的政府下有个公务员之类的职位。母亲很温柔，手巧，就做衣服。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养活一家还是不成问题。
但是，再好的日子总会有到头的一天。更何况这种摇摇欲坠的生活呢？
政府被地头蛇给推倒，不等天人来，人类就开始自相残杀。父亲失去工作，这混乱的局面完全没法再找个正当工作。于是父亲游手好闲，开始酗酒。大儿子也会帮母亲做活，但也只是帮。
后来不知怎的，父亲惹了当时横行的地头蛇。然后父亲就不见了踪影。每隔几天就会有人到家里来闹事。母亲身上总是会带着伤。
每次有人来，母亲总会让大儿子把弟弟带着，藏到厨房的柜子里，不管来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生活，父亲突然回来了，带着一笔钱。
当天晚上，大儿子就听到父母的争吵声。
“你疯了是吗？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总是柔和的，绝对不是这样仿佛地狱里想爬上来的怨灵那样的痛苦呻吟声。
“送一个孩子去而已。我们不是有两个吗？以后还可以少抚养一个。”父亲很明显的不耐烦。
“我不管，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自己去解决！不要牵扯到我们！我替你还了这么多债，已经仁至义尽了。”
“****，贱人，那是我儿子，你也是老子的人。现在想撇清关系是吧？！”外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争吵声越来越大，大儿子不知所措，只能抱着弟弟缩在角落。
“哥哥……”
“吵醒你了吗？”
怀里的小人儿摇了摇头，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哥哥。
第二天，父亲带着两个儿子到了从没去过的店面。
空气里蔓延着让人不舒服的腥味，周围不时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大儿子拉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忍不住的害怕。
“没事的。你们在这里等啊。”父亲俯视着他们，转身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儿，他就跟在一个老头的身后出来了。
那老头走到跟前，弟弟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哥哥，显然不太喜欢这个老头。老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们，然后转身跟父亲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父亲过来：“你今后就留在这了。放心，这里至少可以吃饱喝足。”是对哥哥说的。
大儿子什么都没有说，掰开了弟弟的手。
“不要，哥哥不准！”弟弟叫道。
大儿子心知肚明，如果非要卖一个，自己比起弟弟应该能更好的活下去。毕竟弟弟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在这种场所……
哥哥蹲下，笑着：“乖，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不准……”弟弟开始哭。
父亲一把把他抓过来，哥哥没有阻止。弟弟哭得更激烈，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弱小又无能。
只求父亲对弟弟好一点。
“跟我来吧。”父亲走后，房间出来一个画着浓妆的大姐姐，或许应该叫阿姨。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伺候客人。不管什么要求，要是让客人不满意了。我们这的惩罚可多得是，”阿姨带着他到角落里的房间。里面的女人都半裸着身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棉絮里，还有几个像他那么大的少年在墙角蹲着也是衣冠不整，空气里一股霉臭味道，“今后你就在这住了。我们这规矩不多，但是有一条，千万别想着逃跑。会死的。”
31
“总觉得，好可怕。”斯蕾嘉提出感言。
发带看了一眼斯蕾嘉，脸上全无嬉笑之意：“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习惯就好了。”
“你还真看得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聊才想知道发带的背景故事的。现在反倒有些尴尬。
“好吧，超痛的，啧啧，完全看不开。而且全都是些恶心的大叔，仗着自己有钱，”发带回道，盯着草地出神，“最该死的还是我名义上的那个父亲。最后弟弟还是走了，就因为他饿的不行晚上偷吃东西，被那个混蛋活生生打死。”
“...…”斯蕾嘉没什么话想说的了。她也不懂如何安慰人，只是看看天看看地。
沉默了一会，发带继续讲：“好像是我十六岁的时候。当时我们那个区域很有名气的势力来踢馆，其实就是**不想给钱嘛。就是那个时候我遇上了之前的老大，就是现在的队长啦。那群人冲进来，周围全是女人的尖叫声，我听着就烦。然后突然有个耍帅的臭男人喊了一句：‘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另外一群人也冲了进来。两群人开始打。老大赢了，这也是他们成名的第一战。我就跟着他们走了……那群人，很亲切。”
“那不是挺好的吗。”
“是呀，现在都死得差不多了。”发带冲斯蕾嘉翻了个白眼。
“二十岁的时候，将军出现了。两拳就把我撂倒了，动作超帅的！然后，我们就跟着他到了现在。实际上，将军的年龄跟弟弟的年龄超吻合的。”
“...…那不是挺好的吗。”
“所以现在，按照之前说好的你需要陪我去执行一项危险工作。”发带画风一转，笑道。
“什么……”
“去叫将军起床。”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