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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那两个女人看到事已至此,便说,我们走了。在她们眼中雨佳没看到羞愧,平常的像什么也没发生,她们走了,雨佳被侮辱的只会流泪,章涛气愤的破口大骂,等他骂累了,摔打够了,他站起来“这个家一分钟我也不想待了。这日子也不能过了。”他也走了。雨佳傻傻地坐着,看着这场闹剧收场,仿佛错的是她,看着满眼狼藉,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雨佳含泪笑了,多么讽刺,多么悲催,是啊,这日子能过吗?卷缩在沙发上,夜好冷……又下雨了,雨佳在冰冷的雨夜回想着章涛所给她的种种种种,想想这几年来自己的付出,从结婚到现在,她总像个怨妇,从没有被老公疼过,爱过,宠过,懂过,他娶她,只是因为她老实,贤惠,适合做妻子,她还可以无怨无悔帮他服侍老人,为他生子,他喜欢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拥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只是不喜欢她这种循规蹈矩的女人,从那句,你敢和我领结婚证吗?到她自己说的,有什么不敢的,领就领呗。再到他在莺莺燕燕里进进出出,一切一切,她傻,她都隐忍不言,直到他又喜欢上了女人以外的东西~毒品,这一路走来,她拥有的只是耻辱与痛苦,是该结束了,他戒不掉的,她已无路可走。外面冷雨敲窗,雨佳一夜昏沉,天已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咚咚的敲门声,是幻觉?章涛回来应该有车响声,雨佳把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姐夫,雨佳忙用手拢了下头发,“姐夫,有事吗?他没回来。”“我过来问下你们,听说你们拿房子贷款?”“是啊”“怎么回事?”“进来再说吧。”“怎么了,小林,又闹别扭了?”听到如此问,雨佳忍不住又哭了“姐夫,你说怎么办呢?他又开始吸了,他要把房子也吸掉,到时仔仔怎么办呢,他还那么小。“这个章涛,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再说他。”姐夫是个高大,帅气,浓眉大眼而又比较儒雅的不爱多说的人,但看到雨佳哭的伤心,姐夫也表现的相当气愤,雨佳也像找到了诉说对象,她边哭边说,姐夫用手拍拍她的肩头,“好了,小林,别哭,我再说说他。听到这轻描淡写的话,雨佳依然很感动,她不禁又泪雨淋淋,伏在姐夫的肩头,忘我的哭着,正在这时,听到钥匙开门,然后有人进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小林,我对你不错吧?你对得起我吗?”听到姐姐气的发抖的声音,雨佳赶忙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我没干什么,姐,真的,我只是很难过,和姐夫说了说,因为伤心,伏在姐夫肩头哭了。”雨佳语无伦次解释着,再看章涛,他的脸阴沉可怕,眼神杀人,“你哭哭哭,我让你哭的直倒霉,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看着吧,有你哭的时候。“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只是难受,姐夫一问,我便忍不住哭了。”“行了,别说了”“我先回去了。”姐姐不高兴的走了,剩下他们两个,看着章涛雨佳怕极了,等章涛像审犯人一样对雨佳审完了,骂够了,他也累了,然后他气急败坏地也走了,看着他们的相继离开,雨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又被加了一个罪名,本来就举目无亲,本来姐姐还帮着自己说话,本来还有个人能理解自己,现在她真的失去一切了,连个同情者都没有了,而且这件事好像也解释不清,好就这样算了吧。她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把儿子要穿的衣服重新整理了,分类放好,把儿子每本书上都写上,妈妈爱你儿子。每件玩具都收好,有个乖巧的电池娃娃,儿子也很喜欢,雨佳擦了又擦,然后含泪写上,愿儿子像这“能量小子”一样乖巧而能量无限,健康成长。写完,放好。她又简单换洗了衣服,来到店里,章涛也在,看到雨佳的到来,他不顾周围人来人往,毫不留情地责骂着雨佳,骂她办事不力,骂她得罪他家人,朋友,骂她扫把星,他骂尽了所有难听的话,骂的性起,手起处柜台玻璃已破,矿泉水已对雨佳飞过来,雨佳只平静的听着,任凭任何东西砸在身上,等他的吼叫停了,累了,雨佳只静静地把散落在地的物件拣起,把碎玻璃扫走,又找了透明胶把玻璃粘好,放块纸板,看着她平静地做这一切,他更恼怒了,“你别发火了,我有点感冒,头也一直疼,我去后面休息会。”雨佳走到后面,把准备了许久的药物吞下,还有一瓶开过的白酒,她用酒冲下了大量的药,然后在那张小床上躺下,没一会,便听到频频的火机声,她起来又看到了他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那不是药片,而是实实在在的baifen,雨佳已无力生气,她拿过一个方凳,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问“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把毒品戒掉?”“你滚得远远的就行了,我看不到你就能戒。”“真的?我死了你就能戒?”“是的。”雨佳伤心地看着他哆嗦着手,一次又一次把baifen放到锡纸上,火机一烤,青烟之处是他满足的脸,雨佳心灰意冷,半点求生的意念也荡然无存,“你吸完了,精神也好了,听我说两句话,星期五下午早去接儿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孩子,不要打他,那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儿子尽量早点把毒戒了,孩子需要你,他还小,告诉他妈妈很爱他,我以后也不会再惹你生厌了,你找多少女人也不会再有人管了,但找个好女人一定要对儿子好。你好好保重,好好活着。”雨佳静静地说着,她没有眼泪,“你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戒掉毒品,好好抚养儿子长大成人,一定告诉他,远离毒品,我累了,去睡会。”雨佳再次走到后面,可没走两步,她就觉得头重脚轻,急忙扶住了柜台边缘,这时,她觉得心里少有的轻松,也终于解脱了,放不下的儿子在脑子里也越来越淡,淡到已想不起了,原来死亡不可怕,让人如此轻松。十年之后,他会不会也会给自己写首悼亡妻,会不会也会,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样岂不是比活着更好?……

雨佳醒了。那已经是五天后的下午了,她吃力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无力,看到人影模糊,她隐约听到有人说,快去喊医生,她醒了。她又觉得医生在她的心前区放了听诊器,然后摸了摸她的脉搏,说,“病人已度过了危险期。”“那她怎么还在昏迷?”是章涛的声音,“她已醒了,生命体征平稳,只是她毫无求生

的意念,这时候千万别刺激她,尽量开导她,让她重新树起生的**。”医生的离去,让大家又陷入沉思。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她听出是姐姐的声音,雨佳,你要赶快好起来,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还有,仔仔上周回来还说妈妈怎么不来接他,他还说想你了,我们没说你在医院的事,又快到周末了,你赶紧好起来自己去接他,雨佳,章涛通过这次事,应该能改了,你昏迷的这几天,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每次他都后悔的要死,怕得要命,雨佳我们都盼着你快点好起来,孩子需要你。雨佳又流泪了,儿子,让人心疼的儿子。“姐,我想我妈了,我想回家看我妈妈。”她听到自己苍白虚弱的声音,她看到满眼的白色,她知道她在医院里,她还活着。“你要好好吃东西,身体恢复了,才可以回家看妈妈,你也不想让妈妈看到你的虚弱吧。”“是啊,我要赶快好起来。”可是怎么那么难受,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得,自己还很年轻,身体复原怎这么慢。她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却有千斤重一样,昏迷期间,在梦里一直出现的那个吉他手,他始终都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梦里的一切那么清晰,清晰的她一直以为是真的,可是怎么会呢?觉得后悔才会梦到吗?不知道了,眼皮怎么这么重?又想睡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什么也不想,不问,不痛,真的很好,神情恍惚,思想飘着,悠悠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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