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落和萧月一同走在方砖铺的小路上,停停缓缓之间,她会时不时疼得呲牙,萧月见她如此,贴心的揽过她,让她能够更好的依靠自己,减少些脚上的疼痛。
“不用了。”花羡落对于与别的男人的亲密还是有些不自在,不免出声拒绝。但话语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毕竟她和萧月已经很熟了,用不着客气。
“你确定不用?我可是好心,别人求着我扶我都还不答应呢。”萧月柳眉轻扬,斜眼看身边走路都很吃力的花羡落,哼哼一番。想他萧月风流倜傥,没瞧见那些宫女们见他的样子,都如狼似虎的嘛?他现在给她吃豆腐,她还不乐意了?
“是是是!我狗咬吕洞宾!”花羡落无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萧月那么自恋?果然是认识久了原形毕露了。
抬头一个鄙视丢过去,萧月接收到,满不在乎的扶着她继续走。
而园外,一抹幽兰色的身影静静的立在拱形门后,带有一丝幽蓝的眸死死瞪着园中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这该死的女人!才多久不见就又勾搭上别人了?而且那个人居然是萧月!他看来得好好教训她一番,省的她一天到处红杏出墙!
一想到这,他整个人周围都出现了黑色的气流,将他徐徐环绕。
其实他本来打算暂时搁置自己对花羡落的感情,毕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不能用整个奚家去赌私情。但才过没多久,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的那双澄澈的眼眸,耳边环绕的“季屿”二字就将他的理智打破了。他想,就看看她也没事吧?
于是乎,用完午膳就带着一些好吃的和穿的去给她,才走到半路就看到这种情景,怎能不气?
花羡落还不知道园外的情况,依然艰难的让萧月扶着走。
倏地,萧月停了下来。
“你先等会,我想到一个办法。”他俊秀的脸镀着阳光的暖,对着花羡落轻笑,眉眼间突然变得有点暧昧。
“什么办法?”花羡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说话的语气怪腔怪调的。想不通萧月在这时候做出那不清不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好没意思。
“都说了你先等一会了。”萧月想保持神秘,把花羡落扶到石凳上坐下,实行一贯的不随人愿作风,就兀自往园外走去,刚好是奚季屿站的院门方向。
他这是故意的,谁让鬼帝的目光那么狠毒?他想装作不知道继续下去都不行,只得正面交锋啊。正好证实自己想法,才更好实行下一步。
行出院门,萧月如期看到用眼睛把他杀了一万遍的鬼帝,好似偶然遇到露出惊讶的眼神,旋即俯身行礼:“微臣参见君上。”
“不必多礼。”奚季屿早就恨不得把他就地处决,但有些问题是容不得他草率行事的。
现下局势不太乐观,他当初逼迫萧月进都任职就是为了让他没有足够的空间做小动作,算是一种监视。谁知道出来一个花羡落,所以他才会和他打那个赌吧?
一想到萧月会在花羡落身上下手,他就怒不可遏,一双带有一丝幽蓝的眸幻化成两团幽蓝的火焰。
冷冷的看着面前淡淡微笑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道:“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赢!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本君手上!”
“微臣也不是会伤害女子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小人呢。”萧月不为他的威胁所吓倒,依是保持着笑,朝等在园子里的女子看了一眼。
是啊,他的初衷就是舍不得伤害这么一位如水的女子,实话实说。不过有些手段,就另当别论了。
“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么君子!”奚季屿冷眸一敛,越过萧月,往园子里走去。
花羡落坐在石凳上,隔着茂密的草木就只听见“唦唦唦”衣摆摩擦草地的声音,心想萧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还走得那么急?
下一秒,树丛后出现的一抹幽兰就吓了她一跳。
“季,季屿?”她磕磕巴巴看着那张满是怒气的俊美容颜,一股子心虚的感觉就涌了出来,眼睛看都不敢看他。
哎哟!她怎么就不敢看他啊?又没做亏心事,这贼兮兮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你在这里做什么?”奚季屿说话的语气几乎可以冰冻方圆十里,眸含微蓝俯视她。尽管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他还是要问,要她亲口告诉他他才愿意相信。
“等人。”花羡落很诚实的回答,搞不明白他突然气势汹汹的对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拿她撒气?
“什么人?!”奚季屿想起她和萧月刚才卿卿我我的样子,她现在居然还在等他,就越发愤怒,咬牙切齿的瞪着低头不敢看他的女子。
要是她能识相点听出他话语里的含义,能撒个谎,他就原谅她。
可花羡落不迟钝怎么是花羡落?常年在山里直来直去的生活模式让她很难拐弯抹角的去猜别人的心思,哪怕是小小的。
“萧月啊。”她很自然的答,说出三个字的过程中,一个字比一个字调底,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因为,她感觉到了来自于面前人的雄威,纵使她现在只看得到他幽兰的袍子下摆,还有黑色的靴子。
她敢肯定,奚季屿一定是因为她生气了!而不是在别人那受了气来找她撒!
“本君在都门那次不就说了,你是本君的女人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检点?”奚季屿听她那还颇为自然的口气,就气得要发疯。但真要处罚她,他又舍不得,只能空吼。
萧月使心机也就罢了,他能理解。可这女人不是都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用非他不可的眼神看着他吗?却还跟萧月有牵连,他真是从来都没这么气过!
“季屿,你为什么生我的气?”花羡落听到头顶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所以然的继续火上浇油,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透出疑惑,充满求知的瞳中还透着真诚。
当真差点没把奚季屿气死!
“笨女人!你要本君怎么说你?”他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被气得通红,透出另一种似艳阳的美感,伸手就将石凳上一脸无辜的女子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