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姑爷一早去了军营,说要入夜才会回来,让姑娘不必等他用饭。”
采青一壁说,一壁服侍傅依兰洗漱穿衣。
偌大的一个宅子,只有傅依兰与顾枫两位主子,既无叔嫂小姑需要相处,也无婆母公爹等长辈需要侍奉,她乐得逍遥自然,只有管事引见了府中下人,便再无事可做。
顾枫这日回来的甚晚,并且未再进入正房,而是去了书房安睡。
傅依兰悬了整日的心再放下三分,又怕顾枫临时变卦,特地命采青睡在外间榻上值夜。
因她从来没有这个习惯,又怕采青多想,便寻了个理由,“换了地方,不习惯,夜里害怕,你陪陪我。”
呦呦呦,她家姑娘会害怕,真是太阳月亮星星一齐从西边升起,采青越想越觉有趣,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姑娘,你要是怕,我就去请姑爷回来睡,让他陪你……”
话没说完,便在傅依兰怒气冲冲的目光中打住了。
采青只得从耳房抱了自己的铺盖过来,但心中到底疑惑,一壁铺床一壁纳闷,都说新婚时最是如胶似漆,她家姑娘为何听到姑爷便避如蛇蝎?
翌日,新嫁娘三朝回门,傅依兰本以为顾枫不会赏脸陪她,没想到他早早收拾停当,派人传话在府门前等她。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那日已说过,答应你的事情你不能泄露出去,在人前我们自是要扮演好一对正常的夫妻。”
接收到傅依兰不解的目光后,顾枫如是说。
傅依兰无话可说,踩着长凳登上马车,车帘一放,便再不用见那最讨厌的家伙。
出了门,她坐车,他骑马,自是一路无话。
到了安国公府,拜见了父母高堂,顾枫便陪安国公去书房下棋,留傅依兰与国公夫人叙话。
国公夫人目光如炬,又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两人貌不合神更离,而且,傅依兰眉目间丝毫没有初为人妇的羞涩。
“依儿,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娘说个实在话?”
傅依兰哪里懂得那许多,夫妻间有否行过人伦大事,有经验的人一眼便能看穿这种事,让她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得到。
此时听母亲如此问话,自是大吃一惊,不由抬头张嘴,却讷讷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