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刻苦啊，”看着已经在舞台上的乔希，格里忍不住投向赞许的目光
“您，来了。”似乎过了这几天，乔希大概对格里也有了了解，所以并不像第一天那么慌张和不安了
“我们对个人的训练已经很到位了，”格里微笑着“今天席勒会过来跟你一起配合。”
“白天鹅是圣洁的公主，她原本和王子是城堡里幸福的一对恋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快活自由.....”格里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和严肃的表情，因为念着剧本，语气里竟然有了温和些许激动的情绪
“恩，”乔希抿着嘴，微微笑着
因为有了席勒的加入，训练也好像变得轻松和愉悦，时间也像流水般多的飞快
“别嬉笑，这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格里批评道，看着面前有说有笑的乔希和席勒，他虽然羡慕着，却也不免有点生气，做错了动作还不赶快改掉，还互相打趣嘲笑
“恩。”乔希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席勒也收敛了脸上多余的情绪
“就先到这吧，你们两个呀。”格里终于无奈的叹气，嘴角扯了扯，继而又怀念的望着远处，“我也有过那个时候呢，真羡慕你们啊，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珍惜呢。”
“额，不是。”乔希一时语塞，显然格里一直在误会呢，“我们，”顿了顿，乔希又接着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哦，是吗？”格里毫不掩饰眼里流露的可惜的神色“是这样子啊。”
“老师，你应该渴了吧，我去买水。”席勒岔开话题，不再继续
“呵呵，”格里也回过神来，好像明白了席勒的用意，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躺在礼堂的座位上，乔希禁不住看着倚着门框吸烟的格里，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真的没结婚？？如果自己早20年出生，也会被这样的男人吸引吧，这样的沉稳和沧桑，偶尔还会透露着淡淡的感伤，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世间这样美好的男子回忆20年之久，是怎样的女子，让他选择了等待，选择了从此单身
格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看了过来，乔希猛地闭上了眼，将头埋向了另一边，或许只是为了遮掩刚才突红的脸颊
“额。”感觉有人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乔希不自觉的发出了别扭的咿呀声，眼睛下意识的睁开了
“很累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勾勒的很精致的脸庞，淡漠而深沉的眼眸，温暖的笑
“你怎么来了？”看见权相宇，乔希还是有些吃惊
“说了，来看你跳舞啊。”权相宇还是无所谓的表情，温柔的抚着枕在自己腿上乔希的头发
“哦，”乔希吐了吐舌头，说不上什么原因，权相宇的到来，本来应该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现在却感觉怪怪的，心里有一种欲望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是害怕他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是不想被老师看到，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和席勒......？
“怎么，不高兴吗？”乔希的反应还是让权相宇心里咯噔一下
“哪有？”乔希甜美的笑着，将权相宇的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就是一时太高兴，所以不晓得说什么了，嘻嘻。”
“想好要吃什么没？”
“跟你一起，吃什么都很好啊。”乔希尽量掩饰着心里的那些小骚动，咯咯的傻笑着
站在门口的席勒，看着里面，竟一时间愣住了，心也仿佛沉到了冰冷的地窖，拿着水，硬生生的呆了好几秒
“那，水。”席勒干巴巴的笑着，尽量自然的递着水
“恩？”乔希只觉得有些尴尬，接过水，也慌忙的挣脱权相宇，要坐起来
而权相宇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席勒，自然的拿过水，将瓶盖打开，送到乔希嘴边
这一刻，乔希只感觉似乎时间过得特别的慢，而三个人，只是这样尴尬的继续着手边的动作，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越刻意的自然，就越觉得假
“就算男朋友在下面，也不能走神哈？呵呵”格里善意的提醒着
“恩，哦。”乔希慌张的低下了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希依然看起来一副走神的样子，好在没有多久，就进入了状态
乔希，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你笑的好真实呀，看着舞台上的乔希和席勒，权相宇竟有一些失落，好像自己一直是他们世界之外的人，我真的很嫉妒他哎
权相宇垂下眼，悄悄的走了出来
“呵呵，就到这吧。”
格里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又到了傍晚，乔希下意识的看时间，比昨天还晚了一个小时呢
权相宇？咦？他去了哪里？搜索着整个礼堂，乔希还是看不到权相宇的身影，难道是回去了？不知怎的，想到这，乔希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落的，是太晚了吧，所以先回去了？
“又在吸烟，”乔希有些气恼的走过去，掐掉了权相宇手边的烟，可能也不算是气恼吧，只是每次权相宇吸烟，乔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竟然越来越强烈，而权相宇每次沉默着叹气的时候就下意识的选择以吸烟这种方式来逃避
“明明没有烟瘾，为什么会抽这么多？”看着地上堆积的烟头，乔希有些说不上来的窒息
“知道了，”权相宇带着些许的歉意，笑了笑，将乔希拥在怀里“以后不会了。”
“额”乔希小声抱怨着，“每次都是这样。”
而在远处的席勒只是装着看不见一样，无所谓的跟格里谈天说笑
乔希，我真的很想装作不在意，装作看不见，可是，为什么，还是办不到
“呵呵，乔希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仿佛看出了席勒的漫不经心，格里突然转变了话题
“啊？”席勒也慌了神，装作无所谓的挠着头“恩，是。”
“是喜欢她的吧？呵呵”格里的语气还是一样的平静和温和
“恩。”
“年轻真好，呵呵。”格里感叹着，眼神里闪过一些寂寞的情愫
“您，也有过一个特别深爱的人吧，”席勒小心翼翼的问着“不然，您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呵呵，”格里含糊的点着头，却仿佛也不愿再提起，眼神朦胧的看着路的尽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好好珍惜呢，小伙子，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恩？恩。”席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陷入了沉默
黑夜中，两个男人的背影消失成了两个黑点
“啪蹋”
楼道中，暧昧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格里猛地一惊，是谁深夜还来拜访？
走近一看，格里着实被吓了一跳，竟然是茉莉，而眼前的茉莉竟然一改舞台上清纯美丽的芭蕾舞者形象，涂抹着好看的烟熏妆，身上裹着一件猩红色的吊带裙，就像是一朵危险的充满诱惑的玫瑰，这样的玫瑰，在任何男人眼里，也会发出耀眼的火光的
格里刻意的回避着茉莉迎上来的充满迷雾的眼神，回避着吊带裙下那曲线优美的身姿
“老师，只是有些动作，我想请教您。”没等格里说话，茉莉就平静的表明了来意，眼神中似乎也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只是恬静如一汪清水
“进吧。”格里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有些不自觉的期待着什么
客厅的灯光是有些昏暗的暧昧着，窗帘半掩着任凭风吹动着，5月的花香随着风飘了进来
看着茉莉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格里的心情一时复杂和奇怪，开着80年代有些沙哑的音响，格里才觉得一时间平静和坦然了不少，这个女孩子，真是看不出来的大胆，也竟有着这样的野心，为了想得到的东西就不惜牺牲一切，又想了想刚才的自己，格里竟有些鄙视，是寂寞太久了吧
抿了一口红酒，格里定了定神，恢复了理智，再看向茉莉，席勒眼里就只剩了漠然和同情
“老师，”茉莉站起来，走了过来，“其实就是那个动作......”
看着茉莉拿着自己的手放在腰间，格里竟一时间战栗着，脊背触电般的发凉，茉莉的腰竟像水蛇一样纤细柔软，而隔着薄纱的衣服竟然滚烫的透漏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欲望
指尖滑过的时候，茉莉还是下意识的紧张的闪躲着，眼神中有渴望，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格里将茉莉的头猛的掰向了自己，试探着她，茉莉不自觉的后退着，挣脱了格里
“呵呵，以后别这样了。”格里无所谓的微笑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排练呢。”
有些狼狈的走到门口，茉莉还是不甘心的问着，“老师，就算您不选我，那些俄罗斯舞者，也是个个都比她优秀呢。”
终于说出了你来的目的了，看着门口的茉莉，格里叹了一口气，定睛看了一眼天花板，思索着要怎么给这个女孩一个满意的答复，又不至于伤到她
“你们每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天鹅使者，上帝赋予了你们每一个人不同的天赋和美丽，你们没有在这一场里出演，不是说乔希就比你们优秀，只是她更适合，每一个人，都有权利站在舞台上扮演主角，绽放她最美丽的色彩，你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高贵冷傲，她们就像大草原上精灵，自由开放，而这个角色，就如同乔希本人，沉默隐忍又不屈挣扎，你，现在能理解我这样选择的原因吗？”
顿了顿，格里又真诚的看向抽泣颤抖着的茉莉，“也许，下一秒，你就是台上最耀眼的玫瑰，风水轮流转，谁都不会一辈子只是不起眼的配角，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和故事里。”
“相信我，孩子，祝你好运。”格里说着，抱了抱茉莉，而这个怀抱，更多的是鼓励支持和肯定
茉莉一时没有了话，抿了抿嘴，无奈的苦笑着，呵呵，也许，这只是一种敷衍的借口吧
她，能明白吧，对着茉莉远去的背影，格里叹息着，如果今天有什么，那自己就真的毁掉了一个年轻的舞者了，就算过去好久，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