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泪点头,“甚好!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由吾九沧直接忽略后面的那一句,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无泪也觉得他很好么?”
花无泪再点头,“他和任何人说话都站在三尺之外,绝不会突然靠近,这一点最好。”
由吾九沧顿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果然这两只都是不靠谱的。
“啊!纳兰惊鸿那个混帐,老娘好想咬死他!”
由吾九沧越想越气,情绪越来越激动。
花无泪绝对是唯主子命是从的好姑娘,闻言,立马拔剑。
“主子,我这就去灭了他。”
“唉!可是姐又舍不得了!怎么办?”
花无泪托着下巴,看着自家主子无奈,为难,叹气,各种折腾。
“主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纳兰惊鸿的呢?”
闻言,本蹲在墙角画圈圈的何少侠,也蹭了过来。这个问题,他也同样十分好奇。他们三人一起长大的,他和花无泪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由吾九沧的身边的。他实在是想不通,由吾九沧和纳兰惊鸿,一个在璃州,一个在金陵城,这两人到底是何时勾搭上的呢?
由吾九沧碧眸一亮,灿如星辰。
“就是姐九岁那年,老头子不是打算给我找个后娘么?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能让老头子打消这个念头。于是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不想却碰上了人贩子。我被拐卖到金陵城,是纳兰惊鸿救了我。虽然我根本就不用他救,但是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何少侠顿时明白,原来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戏码。
“唉呀!真是烦死了,烦死了!纳兰惊鸿那个闷箶芦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我都已经这么主动了!”
“主子,不如你再主动一点,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
何少侠为了摆脱他“小乖乖”的恶梦,极力怂勇自家主子扑倒纳兰惊鸿。
“好办法!就这么办!”
声落,屋里已不见由吾九沧的身影。
五皇子府。
纳兰惊鸿沐浴完,在书房里看了一会书,然后打算上床歇息。掀开被子,便见由吾九沧媚眼如丝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你,你,你……”
纳兰惊鸿着实吓了一大跳,顿时满脸通红。
由吾九沧眨了眨眼,脸上娇笑晕开,宛如一只勾人的妖精向纳兰惊鸿张开双臂。
“小鸿鸿,抱抱!”
纳兰惊鸿迅速的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平息心里的躁动。
“滚!”
声音冷如霜。
由吾九沧脸上的笑意一僵,猛得站起来,如狮子搏兔一般,凶狠的扑向纳兰惊鸿。而纳兰惊鸿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两人以女上男下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由吾九沧一手用力的压住纳兰惊鸿,碧眸闪着如狼般恶狠狠的光芒盯着纳兰惊鸿。
“纳兰惊鸿,老娘就是来****你的。给句话!你要不要?”
这下纳兰惊鸿连耳垂都红了,周身冷气四射,却依旧不吭声。
由吾九沧的碧眸暗了暗,“纳兰惊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纳兰惊鸿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由吾九沧,还是不说话。
由吾九沧冷冷的一笑,松开手,从纳兰惊鸿身上起来。
“纳兰惊鸿,你会后悔的。”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纳兰惊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艳,薄唇轻启:“我中了媚药,你不要我,我找别人便是。”
脚步才迈开,手臂便被用力的拉住。由吾九沧回过头,只见纳兰惊鸿那双幽黑的冰眸赤红,燃着熊熊烈火。
“你敢!”
由吾九沧用力的挣扎,欲甩开纳兰惊鸿。可回应她的是,纳兰惊鸿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松手!”
声音宛如九尺之冰,寒意森森。
纳兰惊鸿叹一口气,原本冷峻的面容染上一抹暖色,隐着天日不可见的宠腻。
“小九。”
“住口!谁是小九?不是一口一个由吾姑娘么?”
由吾九沧冷漠的看着纳兰惊鸿,那双碧眸再不复先前的爱意,有的只是疏离。
“小九,不要闹!”
纳兰惊鸿拥由吾九沧入怀,轻拍她的背,轻声的哄着。
“谁跟你闹了?我才没有在闹。你混帐!让你不认我,让你给我摆脸色,让你叫我滚!”
由吾九沧越说越激动,握着粉拳不停的捶打纳兰惊鸿,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她大胆,她主动,她投怀送抱,只不过是因为纳兰惊鸿在她心里,她愿意为他放下矜持,愿意为他勇敢,愿意为他花尽心思。可是她到底是女子,她同世间所有女子一样会胆怯,会害怕,会委曲。她将整颗心都捧上,却被他弃如草芥。
纳兰惊鸿瞬间慌了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善言词,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解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喜欢她哭,不让她哭。因为由吾九沧应该永远意气风华,眼泪从来都不适合她。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眼角。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手心里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小九,不哭!是我的错,对不起!”
“哇!”由吾九沧越哭越大声,只觉得无比委曲。“我就哭,我就要哭。你不要我,还让我滚!”
纵使再强势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是水做的。再坚强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变得脆弱。
“我要,我要!”
纳兰惊鸿答得急切,生怕由吾九沧不相信他的话。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也不认我。原来一直是我一厢情愿在坚持,一味的作贱自己。”
果然由吾九沧还是不相信纳兰惊鸿的话。
“小九,我没有。”
纳兰惊鸿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此时的由吾九沧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力一扯脖子上的丝线,一块血红的玉佩便出现在手中。这是当年纳兰惊鸿送给她的,她用丝线穿好,佩戴在心口。小心安放,妥善保管,珍视到吝啬别人看一眼。现在,她要将玉佩还给他。他既然不要她,她也就不再稀罕他,她也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