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觉得心间一凉,一股强有力的心跳顺着全身的血管传入大脑。姜良猛地愣在原地,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过着没有心脏的日子。心脏什么时候被摘走,摘走了多久,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你……”姜良的脸上全是惊骇。
梵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便走了。
这次姜良没有再去追,心脏刚刚回到身体的冲击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单膝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附近没了梵歌的踪影。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姜良在街上闲逛,今天这城里显然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哎哎,你们还不敢进去看热闹,城里张大富的姑娘比武招亲了。只要是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就是新郎官。好多人都去了。”
“这不是还没开始么,急什么,咱又不是金龟婿。看热闹啥时候去不行啊?”
“哎,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还能看出个花儿来不成?”
姜良倒是从来没见过这人间的招亲,反正闲来无事,便也去凑个热闹。当来到台下,显然已经来玩了,台上一位白衣公子,听说已经站在上面三个回合了。虽然衣白胜雪,却透着隐隐的华丽,手中的一把折扇虽然看起来有些普通,眼尖的姜良却看出了名堂。那扇子的材质恐怕不是凡物。
白衣公子背对着看台,面向自然是那家小姐的方向。小姐一身静雅,温文尔雅掩嘴微笑,乍一看还真是郎才女貌。
这时候又有一人不知道死活的就冲上了台,举剑便刺,毫无章法,破绽百出。那公子也只是张开折扇挡在后颈处,轻巧的便挡下了那人这一剑。折扇轻巧的扇出那人便飞出了老远。而那公子却没有转过身来。
姜良偏偏就喜欢凑这个热闹,突然就飞身上了台。站在了那公子身后,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抱拳有礼的问,“敢问这位公子,在下可领教公子高招?”
“既上的台来,有何不可?”那公子的声音一入耳,姜良便觉熟悉,看着那公子扇着扇子转过身来,面容之清秀无以言表。姜良大吃一惊,“是你?”
“兄台可认错人了吧?我可从未见过兄台。”公子折扇一合,便刺向姜良。
姜良用剑柄格挡,“梵歌,你在这儿闹什么?”
“兄台你认错人了。”梵歌抽扇,张开向姜良横扫。
姜良仰身,扇面显现的擦着面门而过。等扇子过了,姜良站直一个转身闪到一边,“你来真的?”说完拔出了手中的剑。
虽说以姜良的能力,在人世间走动少有用到兵器的地方,但是为了看起来像个江湖人,总是随身带一把佩剑,这把佩剑也是入门的时候师父赠他的,想来也不会是凡物。况且,梵歌的道行胜他太多,况且手中看似只有一把折扇,而这折扇却玄机颇多。而自己一味躲闪,过不了几招就得败下阵来。就算是用剑也不能算他姜良占便宜,更何况姜良可不会因为这事矫情。拔剑便迎了上去。
姜良与梵歌缠斗在一起,十几招过去,姜良已经渐渐落于下风。梵歌不急不缓,姜良却重重的喘着粗气。眼见梵歌一扇子打过来正中自己面门,姜良举剑也刺了过去,却知道自己的这一剑明显偏了。眼看着要落败,姜良闭上了眼睛。却听噗嗤一声皮肉破裂的声音,预想中的打击并没有到来。
睁眼一看却看见梵歌的扇子偏在了自己左侧,而自己的剑明明偏向一边的剑,却生生的刺进了梵歌的右肩。想是梵歌看自己躲避不及,硬将扇子偏了过去,才受了自己这一剑。
“梵歌!”看台上,那张家小姐一声惊呼冲上台来,脸上充满了担忧。
梵歌则看着姜良,“既然赢了我,就将这擂台赢下来。”
听梵歌这么一说,再看张家小姐的样子,姜良才明白过来,这那里是比武招亲,明明就是梵歌在帮张家小姐物色夫婿。看着梵歌手握着剑将剑从右肩拔出,左手捂上右肩。
跑上台来的小姐,扶着梵歌指着姜良突然宣布,“他便是我的夫婿。”
“可是我。”姜良急着想辩驳。张家小姐却伸手指了指旁边立柱上的四个鲜红的大字,“比武招亲”。那架势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倒是姜良想着,自己刚才觉得这小姐温文尔雅似乎有些差强人意了。
姜良转身就想走。却被梵歌拦了下来。“就这么就想走?这点伤可不能碍着我阻拦你。”
“你想让我娶她?”姜良看了看梵歌,虽然梵歌被自己所伤,但是梵歌毕竟是个千年的精灵,这点儿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碍事。
梵歌看着姜良,又看了看赌气似得张家小姐张莹莹,笑了笑,点点头。
姜良看着梵歌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转身走到张莹莹身边,爽朗一笑大声的说道,“好,我会好好疼爱莹莹小姐的。”
这可乐坏了看台上的张大富。
鞭炮声响彻了整个小城,张大富这城中首富的门前也挤满了各路前来贺喜的人。张大富开心的站在门口像来道喜的人抱拳,笑的合不拢嘴。张莹莹一开始还气姜良伤了梵歌,可是一转眼,又被姜良那俊朗的外表,和不凡的身手所折服。一边梳妆一边暗自偷笑。
梵歌换了女装走进来,刚刚象征性的处理了一下肩膀上的伤,看见张莹莹竟然在偷偷的笑,走来调笑说,“我们家莹莹就要出嫁了,对这个夫君可满意?”
“满意。”这一说,倒是叫张莹莹羞红了脸。可是梵歌的脸色却慢慢不可觉察的变了颜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接下来,这拜堂成亲入洞房,流水账似得程序走的异常顺利,姜良不仅仅十分配合,还真的像个新郎官一样嘻嘻哈哈的与旁人拱手道谢。可是姜良倒是开心了,梵歌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入夜,姜良陪着客人喝的酩酊大醉,抱着酒坛子就冲着新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