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昀攥了拳头,额头上都是冷汗,扑在榻上呼吸微喘着,她揪着自己的胸口真是气坏了。
画鹦端了晚膳进来见此惊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瞧了过去“五小姐这是怎么了?”
敬昀吸了一口气,搭上了画鹦的胳膊坐了起来“没事,就是胸口痛。”
“我去叫大夫。”
“不必了。”她叫住画鹦,额头上都是冷汗“拿个帕子给我。”
“诶。”画鹦去取了帕子过来,贴己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渍“我服侍小姐沐浴更衣吧。”
敬昀点点头“也好。”
画鹦很快就弄好了热水,果然是老太君身边的人说话就是好使,这若是以前,怕是等到明天也换不来一盆热水吧。
屏退了画鹦,敬昀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只留了身上白纱亵衣,附身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
纤纤素手放在腰间那根细细的带子,只要稍稍动动手指那根带子便会松开,而那一袭白纱也会随之而落下。
露出了红色牡丹花金边肚兜儿,胸前白皙一览无遗,手指划过腰身,抬起脚来带着亵衣一同坐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浸湿了衣衫,湿哒哒的衣衫紧贴在身体上,身体的轮廓一览无遗。
掬起一捧掺了花瓣的温水,顺着颈部流下去,一滴滴的水滴印在她白嫩柔细的肌肤上……
坐在房梁之上的银面青衫男子眯着眼睛,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里,比上一次这一次更加让他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呐。
倾国倾城之姿掩藏在粗衣布衫之下,一颗玲珑之心包藏祸心。看似平凡的庶女,却胆敢对嫡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梁上的这位君子若是看顾了,不妨下来一谈?”敬昀未抬头,神色轻松依旧。
梁上之人闻言不由一笑,竟然被她发现了,不是自己功夫不到家就是她内心颇深。
终身一跃,青衫如水墨山峦一般倾泻而下,眨眼功夫他已经站在了敬昀的面前。
“可好看?”杏仁眼映着男子邪魅的笑容,这个男子将面容掩藏在面具之下,只留了一双眼睛。
可偏偏这双眼睛是敬昀熟悉的,极深的纯黑色掩盖不住万丈光芒,蕴藏着广袤无垠,天地为之失色。同时她也惊讶他竟然……
寂寥森然的眸子低沉流转,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之色,点点头“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看。”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没有什么本事,唯独这张脸蛋这副身体足以吸引男人,能让男人醉生梦死。
男子再次点点头,嘴角绽放出朵朵曼陀罗,弯身胳膊搭在木桶上“都说最毒妇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此话果然不假。”男子另外一只手捏着敬昀的下巴,瞧见她眼底的淡然,缓缓放柔了力道。
由扼住变成了轻捻,嘴角含笑,目光渐变柔和“这样一张脸,竟然包藏祸心,真是暴敛天物,伤了天下男人的心,啧啧。”
敬昀注意到他的目光,轻佻中带有不屑,可是却依然无法掩盖他眼里的意气。戏虐中转动着墨玉般的光辉,熠熠生辉。
可是也有着独属于他万年冰封的寒凉。
掩了掩心底的波动,睁大了眼睛轻起朱唇“哦,我不否认。”
有人夸自己倾国倾城,难道还要张牙舞爪的回击?当然,敬昀忽略了男子后面那句讽刺的话。
男子嘴角的笑更深了,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姑娘,目光落在她形状极好的唇瓣上,粉嫩嫩的,极为诱人,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勾引男人的。
“怎么,王爷想要强抢么?”他的气息太危险,多说先帝十一子嚣张轻狂,邪佞放浪,以前她是不信,今个倒是信了几分。
“敬成王府的五小姐果然不简单,区区第一面就能认出本王的身份?”说实话端木容恪的确是很诧异的,按理说敬昀是认不出自己来的,毕竟二人只见过一面,而且亦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第一面?非也非也。”敬昀抬起头,涧水般的双眸如烟雨中摇摇欲坠的花儿,坚强不失倾国“昨晚羞辱我三姐之人便是阁下吧。”
徐氏忍着未挑眉,可言辞间都是隐喻有人毁了敬微雪的清白,自然不会是自己。昨晚她去祠堂的时候便发现有人躲在里面,敌我不明之极她不能断定是否那个人的对手,权当做没发现。
一来是不想多生事端,二来也是想借这个人之口将她想要传出去的话传出去。
“何以见得?”端木容恪来了兴趣“何以见得是本王做的?敬微雪那副身子我可不感兴趣,也没心思。”
他撇清,敬昀当然不会相信。
“若非王爷所为,王爷岂会光临小女子之处?王爷日理万机,小女可不相信王爷悠闲到刚好路过敬成王府,恰巧溜进我的房间。”
端木容恪忽而一笑,清风自来。
“你这个模样……”目光落在她的柔软之上,虽然被衣衫遮盖着,可浸了水的衣衫似有似无,此番景色怕是只有她自己不知道有多么诱人。
“怎么?”敬昀被他浓烈带有禁欲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身子向后退了退,问。
“倒真是恰巧看见。”
“……下流!”
“男人不下流女人不爱,这些男女之事你这个闺房女子不懂也是情理之中。”端木容恪一副‘你不知道很正常’的样子看着敬昀。
“不过昨晚为了让你哪位亲爱的姐姐看起来是被人狠狠爱了一番的样子,我可费了不少心思。你说说你要怎么谢我?”
果然是他做的,那么那些话他也听了去?
“我未要你这么做,何谈帮了我?”
“哦?那你干嘛去吓唬她?还有……为什么你说太子良娣杀了太子妃?”
这才是他今晚来的真正原因吧,怎么他也想给‘霍长安’补上几刀,以报杀兄之仇?
“说,你从何听来的这些话?”这个女人是太子良娣的妹妹,虽然不得宠,可毕竟是徐氏眼皮底子下长大的。徐氏又是太子良娣的母亲,听到些什么也未曾不可。
“王爷为什么想知道?”敬昀直直的看着他。
端木容恪玩味一笑“我与太子妃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要好生谢谢杀了她之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