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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荷塘月色(2)

船厅入口处的门檐上,一块鲜红的细帕挂在上面,威天虎拉开门帘,入到里面,一片不同于外面的热闹呈现在眼前。在船厅中,就算是再打闹也要有秩序的进行。这时候正值吃饭时间,威天虎到了船厅的第一仓,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几丝食欲。不过,现在还不是吃的时候,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第一仓是连着第二仓的,入了第二仓,一阵丝竹之声还有琵琶古琴之乐,断断续续的响起,擅长弹唱的人都去午膳了。第二仓是分为内仓与外仓的,在最靠进吃饭的地方,有一处打着珠帘的地方,在那儿,人们可以闻到最好的香草散发出来的清香,同时也可以听到最好的音乐。更享受的是,会有一位茶博士为在场的人沏茶。

威天虎终于到了这个地方,透着珠帘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一个人座在茶博士的位置上,“没有去吃饭吗?”威天虎轻声自言,拨开珠帘,那人望过来,威天虎招手道“小纹。”

欧阳纹微笑道:“阿虎,你怎么也在这?”

“啊!我,我刚才一直在船厅外钓鱼,所以才没有进来。”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差点以为你是同村西的那条船呢。”

“没有,本来是的,不过阿龙说要跟我换一下,所以我就来了。”

“阿龙不是撑船的吗,怎么会去村西的船。”

“他说,呵呵,他想去找小红,所以要我来代替他来这撑船。”

“好呀,竟然这样,到时候看村长怎么说他。”欧阳纹笑着说到。“那现在你不撑船了吧。”

“嗯。”

“午膳,大家都去吃饭了呢。”

“嗯,小纹呢?”

“我?”

“吃饭了没有。”

“这个,嘻嘻嘻,还没有呢!”

“啊,这样会饿着的!”

“没关系的,我已经喝了很多的茶了,现在不是很饿。”

“那我帮你打饭来吧。”

“谢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

“那我可以在这座一下吗?”

“呵呵,阿虎当然可以啦。”

威天虎坐到了一侧,欧阳纹开始调火,沏起茶来。

“阿虎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好啊!”

看着欧阳纹轻轻地扇着火,专注的看着茶,心里莫名其妙的燃起了几丝惬意。这样的节日里对女生来说,也是自己服装大展示的时候,每位女子都会穿上自己家族所特有的服装,这服装有的是自己祖辈留下来的,也有的是父母留下来的。欧阳纹的衣裳上绣着道道金丝,最后汇成一朵美丽的菊花,显得格外有气质。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威天虎不觉自语。

“阿虎?”

“啊!”威天虎一惊。

“刚才你说——”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脸上堆笑,红了一片。

“茶好了!”欧阳纹把茶倒入茶盘上的白骨瓷杯中,一股香气透出来。

威天虎拿起就喝完了去。欧阳纹邹了一下眉头,转而笑道:“阿虎觉得怎样?”

“小纹的手艺真好!”

“没有的啦,干嘛这样夸我?”

“不骗你,真的!”

“呵呵,谢谢阿虎。”

“我,不用谢的。”威天虎有点儿腼腆。

“对了,忘记问阿虎吃了饭没有。”

“还没有。”威天虎有点不好意思的答到。

“快去吃饭吧!”

“为什么,我想再座一会儿。”

“你还要喝茶呀。”

“是啊。”

“呵呵,不过我告诉阿虎哦,空腹喝茶对身体是有害的,所以想喝的话还是先去吃饭吧!”

“其实”威天虎很想说“我是自愿的!”不过到了口边又缩了回去。“我想和小纹一起去。”

“没事的,我已近叫人等下送饭过来了,你先去吧。”

威天虎有些犹豫,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吃饭,撑了半天的船确实是挺累的,肚子早就饿了,如果再不吃饭的话,下午就难熬了。有点不甘心的应道:“好的,那我先走了。”

欧阳纹微笑着招招手,表示送走对方。威天虎独自来到第一仓就餐,饭吃了一半觉得吃不下去,想把饭菜直接扔掉,不过自小,村中就有规定,饭菜吃了就一定要吃完,只好逼着自己一口气吞下剩下的饭菜。

吃罢,本来想是去看看欧阳纹,不过,午膳时间将过,要去继续撑船了,只好作罢。身边一两对少男少女走过,打了几声招呼,心中有点失落。到了船厅外,微风徐徐吹着,感觉舒服了些。那些在外面久候的少男少女们见威天虎出来,迎上去和他说话。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午膳时间已到尾声,船也即将开动,要去赶荷花会了。威天虎与那些女生聊天正上兴头,旁边一个人叫道:“大家快看那!”

威天虎一转头,只见岸边的柳叶丛下,覃天在那,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来装饭的装饭箱。“喂,船上的人,你们让开一下,我现在要上去。”覃天喊到。

船上的人见覃天头上粘着几朵蒲公英,那滑稽的样子不免叫人发笑。“嘿,覃天,村长要我们早上都在船上,你去哪儿了啊?”

未等覃天回话,空中闪过装饭箱,覃天一跃跳到船上,转身正好接过扔过来的装饭箱。“呵呵,我去玩了!”

船上的人见覃天如此不由的为之鼓掌,好奇的人以为去哪儿学来了这样的招式,上前问道:“去哪儿玩------”

威天虎心中也惊讶到“他的武功进步得这样快!”

覃天笑嘻嘻的胡乱应了几声,飞也似的向船厅内赶去。

船厅内第二仓的茶阁,欧阳纹动手将身边的香炉调了调,香炉慢慢地吐着香烟,香烟扩散到空气里,闻着使人精神为之一振。茶阁内很安静,欧阳纹也考虑是不是该把茶具都热一遍了。珠帘一响,覃天急急地冲了进来。“小纹,我来了!”

覃天看到欧阳纹笑嘻嘻的对着自己,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奇怪,忙看看自己是不是哪儿脏了,找了半天也找不着。到了欧阳纹跟前,欧阳纹也站了起来。“小纹,你,干嘛笑啊?”好像有点委屈。欧阳纹顶起脚尖伸手将覃天头上的几朵蒲公英拿掉。

“看了自己那么久,就不知道看看自己头上啊!”

“我那里知道啊。”

“呵呵,说吧,去哪个草堆里混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覃天打了个鬼脸。

“喂,我今天可是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呢。”

“等我!”覃天这才注意到欧阳纹与平时不一样的穿着,“小纹今天这么漂亮!”

“别岔开话”欧阳纹脸上微红“你说要给我带好东西来,说吧,是什么呢?”

覃天伸出手势示意欧阳纹坐下,“请吧!”欧阳纹微微整装后,跪坐着,覃天接着坐下,两人相对围在茶座两边。覃天把装饭箱打开,一股香气惹得欧阳纹兴奋的叫了起来。

“金丝泥鳅,我最想吃的菜!”

“太好了,小纹高兴了。”

“恩,我好高兴啊,金丝泥鳅一般只有村长才有机会吃呢,今天想不到我也可以吃到,呵呵。”

“还好,刚才跳上船的时候没有把菜打乱。”

“跳上船?”

“是啊。”

“怎么没人送你上来呢?”

“村长允许我早上不来就已经不错了,虽然我并不是属于村里的族人,但是村里面的规矩我还是要遵循的。”

“嗯,小天我支持你!”

“呵呵,快吃吧。”

欧阳纹看着覃天没有吃饭的意思。覃天对着欧阳纹邹了邹眉头“小天告诉我,今天你去哪儿了,这金丝泥鳅怎么得的?”欧阳纹关心的问到。

“小纹等了我那么久,一定饿坏了,那我们边吃,我边告诉小纹今天我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好!”说着把菜看了看。覃天把装有几丝泥鳅的盘子推到欧阳纹面前,欧阳纹笑道:“干嘛对我这么好,那,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你一半,我一半。”说着把覃天跟前的那盘盛着青菜的菜拿了过来,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还算大的茶杯的托盘,将一半菜打了进去,有找了另一个把金丝泥鳅也分了两半。

“小纹真细心,知道不能让金丝泥鳅的味道与其他菜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呵呵,那当然了,孙婆婆除了教我茶道还教了我许多厨艺方面的知识呢,我学的第一道料理就是关于金丝泥鳅的煮法。”欧阳纹自豪的说到。

“小纹真厉害,以后要教我做菜!”

欧阳纹夹起一片青菜送入了嘴中,细细的嚼着“我的菜叶不是做得很好,如果要教的话,琼阿姨更好些。”

“母亲!”

“嗯,这才油而不腻,入口的味道保持着最清新的感觉,明显是出于大家之手呢!”

“母亲,大家之手。嘻嘻,我从小就吃着她的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天真幸福,有一个长得美丽,手艺又好的母亲。”

“喂,小纹怎么这么说啊,在我心里小纹也是很好很好的。”

欧阳纹的脸又红了一片,“什么呀,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覃天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说错了,“小纹,我——”

两人突然间沉默了,茶阁内只有欧阳纹和覃天两人,其他人都到船厅外了。没了人,显得异常安静。欧阳纹从自己盘中,夹起一条金丝泥鳅向覃天嘴巴送去,覃天张口吃了下去。覃天同样夹了一条准备给欧阳纹,欧阳纹向他摇摇头,两人相视而笑。

“我吃了你那个,你不要不吃我的哦!”

欧阳纹张大嘴巴,覃天轻轻地把金丝泥鳅放入欧阳纹口中,欧阳纹细细的嚼着。

“这!”

“小纹怎么了?”

“变活了,而且感觉全身充满了水分。”

“真的吗?为什么我没吃出来?”

“谢谢!真的谢谢!”

“小纹干嘛这么说啊?”

“干嘛对我这么好呀!”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纹从小就对我很好吧,所以我对小纹也要很好很好。”

“我从小就对你很好!?”

“嗯,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是小纹和我度过的。”覃天想起了不愿回忆的往事。

“那不算什么的,覃天本来就很好,作为朋友,和你一起玩,一起生活部算什么的。”

“但是,正因为如此,小纹对我来说,就是帮助我度过了难关的那个人。”

“我原来这么厉害啊!”

“嗯。”

“呵呵,吃饭啦!”两人正式开始开饭。吃了一半欧阳纹道:“你还没告诉我------”

“好的,我现在就说!昨晚我跟母亲约好的,劳烦她帮我做午餐,因为是小纹一起吃的,所以母亲答应了。”

“因为我,难道琼阿姨抓的金丝泥鳅。我说嘛,小天这么会有金丝泥鳅,不过说来也怪,这金丝泥鳅是洞穴里难寻的生物,真的辛苦琼阿姨了。”

覃天鼓着大大的嘴巴,“什么啦,这金丝泥鳅就是我抓的!”

欧阳纹没有显出多惊讶的样子,“真的是你啊。”

“早上我早早的起来把父亲教我的武功练了几遍,后来就悄悄地去的金丝洞。”

“那是怎样抓到鱼的?”

“这个嘛,小纹知道金丝泥鳅是怎样抓的吗?”

“知道呢,我们小孩从来都没有机会去那,只有等到过了十八岁才可以,而且村长也只会叫男生去。不过,听孙婆婆说,金丝泥鳅是生长在金丝洞里面的一条地下溪流的石缝里的,它们只有在冬后才偶尔出来外面的溪流一下。因为缺少光线的照射,使得眼睛退化到没有了,身体也随着与外界的环境不同而变得透明了起来,成了金丝的样子。”欧阳纹夹起一条金丝泥鳅看了看继续说道“金丝泥鳅活的时候它的心脏还是红的,现在都变金色的去了。”

“美丽的东西要付出的代价还真多!”

“很多生命就是在痛苦之中才不断变得完美的!”

“小纹一定看过毛毛虫怎样变成蝴蝶的。”

“是啊,当它们冲破蛹的那一刻还真为它们担心呢?”

“小纹就不怕毛毛虫了吗?”

“怎么会呢,其实有时想起来,毛毛虫还是很可爱的。”

“感觉小纹真好!在料理方面就像是妈妈一样厉害,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呵,真的吗?”

“真的!”

“金丝泥鳅的事也一定是琼阿姨告诉你得吧。”

“对啊,那时看到村长他们在吃金丝泥鳅我就很好奇,后来就去问母亲。母亲告诉了我一些有关金丝泥鳅的知识,她还告诉我,用父亲的月明珠可以把金丝泥鳅从石缝里引出来。我就向父亲借月明珠。”

“月明珠?”

“恩,父亲说如果我能把他教我的‘千军破马式’给学熟练了就把月明珠借给我用一天。”

“月明珠,是夜明珠的一种吗?”

“对啊!”

“原来夜明珠可以将金丝泥鳅引出来,我还从来没有听孙婆婆说过,只是说金丝泥鳅一般只会在石缝里,很难找到机会去抓到它们。”

“到了洞里面才知道原来父亲叫我把‘千军破马式’练熟是有原因的。月明珠的光正好可以为我照明。洞里的墙壁都很湿而且地型很复杂,不过父亲教我的跳步可以勉强应付。后来,我发现父亲教我的‘千军破马式’正好可以在抓鱼的时候派上用场。”

“覃伯伯真厉害,小天还没有去就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

“是啊。”

“小天没有受伤吧?”

“放心吧,就是里面很冷!”

“那当然了,在那样深的洞里怎么可能不冷呢?”欧阳纹停了一下“小天在里面有没有感到孤单(害怕)?”

“没有啊,我想着马上就可以抓回去煮给小纹吃了。”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覃天抓抓后脑勺“嘿嘿,还没有想过。”

“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小天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办呢?”欧阳纹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会的,是我自己要去的。”

“不行!”

“小纹怎么了?”覃天有点不解。

“总之下一次覃天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覃天不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怕欧阳纹真的生气了只好应道“知道了。”

看着覃天脸上委屈的样子欧阳纹知道刚才的口气有点过了,“好了啦,把饭吃完去吧。”

覃天笑了起来,“好的。”

两人又认真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覃天的饭菜都吃完了,欧阳纹的饭菜还剩下了很多。覃天放下餐具,呆呆的看着欧阳纹。欧阳纹感觉有点不舒服,匆匆的把剩下的金丝泥鳅吃完,把碗向前一推“剩下的这些给你了。”

覃天摸摸肚子,欣然接过了碗。不一会儿有把饭菜吃完了。欧阳纹在一旁像是看着一只正在啄食的小鸭子一般。

“现在干嘛呢?”覃天问到。“外面好像开始採荷的活动了。”

“不着急,等我们休息一下再出去。”

“好的,我听小纹的。”

“那好好地座着。”一边说着,把煮茶的东西都摆好了。“还好,我多带了几只杯子,刚才用过的不知道要洗几次才可以把菜味去掉。”说把生好了火,火是用特殊的竹炭烧的,烧茶用不同的火烧出来的茶味也是不同的。

另外,煮茶时的温度也需要控制好。特别是在水差不多要沸腾的时候特别要注意,太快停火水就会显得很生,太慢,水也会变的老化而变味,只有在水沸之初才是最好的。欧阳纹要时刻注意着火的状况。最难的是,在那一个时刻停火还会在水的温度上下足注意力。不同的茶要不同的水温才能最好的把茶的味道激发出来。

慢慢地,水烧好了,欧阳纹把茶具摆好后,依次把茶泡着。覃天看着茶叶在杯子里上下漂浮着,有点像是秋天里的落叶。大概过了五分钟,欧阳纹伸手示意,覃天点点头,双手托着下杯的杯底,压着上杯的杯底,将整个颠倒了过来。接着,轻轻地把上面的杯子抽出来,茶汁完全落在了下面的杯子里。覃天将空杯子放在鼻子附近放松的闻闻。

一切工作都作好了,慢慢地把茶喝了下去,平时覃天是很讨厌这样的步骤的,但是今天却感觉很舒心。心情的交流要胜过语言上的交流,尽管只是静静地在一起喝茶,却也胜过了平常的快乐,因为是在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茶罢,外面渐渐地热闹起来,“如果有音乐在就更好了。”

“谁叫你不快点来呀!”

“是我不好。”

“好啦------现在去哪。”

“还用说吗,一起去採荷!”

“好好好------”

“那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出去。”

“嗯。”

两人说着快速的把东西都弄好了,覃天突然向欧阳纹伸手,欧阳纹领会到,手拉手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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