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景倚丽,华夜初上,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各个楼层上跳过,身后的繁华越渐远去,前面的路越来越黑暗,直到闹市的喧嚣声远得几乎听不到,他在这一条寂静的小巷上头停落,修长挺拔的身影隐在暗处,等待猎物出现。
……
渐渐夜深,韩家温馨的小屋早已经没了灯火,韩小岚头蒙蒙的,脸发热,有点痛,眩晕眩晕的,伸出手,按开床头灯,抓住床边的闹钟看看,已经是零晨三点了,她睡不着,头痛,好晕!
这两天秋意越来越重,兴许她又要病了吧,每年这个深秋寒意加重,或是初春时节她都会病上几天。
她头痛得不能挺到明天,每年都是夜深去看的病,现在父母年岁渐老,这样的天气兴许是睡得极沉的,不能让他们操心。哦,找晓吧,找他!一会儿他就会抱着她去医院的,这样就不用怕了。
想到轩辕晓温暖的怀抱,她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她赤着脚下床,拖着疲软的身子下床,觉得冷,却没有多披一件外衣。敲响他的房门,可是许久都没人应答,他,从来都不是睡得沉的人,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会警醒。为什么他就没答应呢?在客厅、厨房、卫生间甚至浴室都找不到,在哪?
走到院子中,抬头,他的窗是开着的,这么冷,为什么不关窗?
因为要应酬客户,爸爸经常晚归,记得爸爸说过,好几次见到晓的房间没有关上窗,窗这样开着,未免太过危险。
……
零晨四点,寂静而幽深的小巷走来一群人,穿着西装,是不知什么帮派的头带着手下从酒吧里享乐完出来,男人们的笑声越来越近,一群人就要穿过小巷。突然有一个指着高处的墙头说:
“这是什么?谁呀?”
所有人都抬起头,只见墙头处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冷冷的月光下,他脸若冰霜,出奇的美丽,却又如黑夜来的催命一样浑身上下透着极阴冷邪恶的气息。
“噢噢,好美的宝贝!”下面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呷笑着,“下来陪大哥我玩玩!”
只见他的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却美艳得出奇。
“大哥,我们快走吧!”肥头大哥身边的一个人颤抖着说:“这人我们惹不起!”
“什么呀!我就要他陪!”肥头大哥看着那少年早就看呆了,随手一抓那个说话的人,狠狠就踹了两脚。
“大哥,他……应该是传说中的流光魅影……”此言一出,所有人都Sao动起来。
“流光魅影?”肥头大哥歪着他的油头,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吓得突然跪倒在地,大哭道:“这位轩辕少主,大哥呀,昨天我们不是故意冲撞你们青花的——”
肥头大哥的话嘎然而止,所有人上前一看,发现肥头大哥眉心插着一把极精致的小刀,所以人骇然,不自觉地拔出手枪。传说中青花的流光魅影杀人只用刀不用枪,可是却从没失手,杀人于无形,刀剑快如流光,身影穿行枪弹间如狰狞的鬼魅,踏过遍野横尸,身上不沾一滴血。
无尽的恐惧与黑夜中,只听完美的嗓音冷冷道:“沾污本座的名讳,杀!”
然后是一片枪声和惨厉的嘶叫声响彻夜空。当一切回归寂静,他身后己是满地横尸,墙头上却站多了一个人,魁梧的身体,锐利阴鸷的眼,只听到略带低沉的嗓音冷冷道:
“愚蠢的家伙!比以前慢多了!这是你玩忽职守,沉迷女色的后果。”
他眸光划过一道细光,可是很快就隐去了,双眼微眯,阴冷道:“谁会沉迷女色!玩忽职守!”
上面人的嘲弄地说:“是这样就最好!女人是背叛的代名词,镜中花,水中月,一经碰触就会支离破碎,却会让人越陷越深,不能自拔,让人痛不欲生。这种生物只能是床上玩具,不配让你投入一丝一毫感情。”
“没有人会愚蠢地搭上感情这麻烦东西!像她那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他的声音越加寒冷,一闪身,就消失在黑夜中。
……
房子里没有声响,灯熄了,韩小岚头还在痛,还在晕,睡不着,静静地坐在房里的椅子上倒是比躺着舒服多了,又觉得闷,就打开窗户,虽然冷,可是空气还是清新着。
窗外的树影突然动了动,她转过头,望着外面,好像有个人影,可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也不觉得危险,只坐在房里,房里没有开灯。
过了好久,那个人影仍然没有走,忽然树一动,听到窗台有什么声响,她回过头时,那人影已经站在她身后。房里没有开灯,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她只伸出来,他拉着,一把就将她扯入怀里。
“病了?”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热得像个小暖炉的人儿,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差不多天亮了,病,明天再看吧。
“血……”她侧侧头,避开他的抚着她的脸的手指,“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想太多了。”他把她的脸压在胸前,低声说:“岚,抱紧我,不要放开!”
一旋身,已经抱着她上床,她睡里面,他睡外面,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伸出来,给她当枕头。她没问他为什么彻夜不归,他也没说什么,她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缩在他宽厚的怀里入眠。他的怀抱,整夜都冰冷冰冷的,可是却依然让她睡得很安稳。
而他,却是一夜无眠,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舍不得移开视线,手指轻轻地抚过。原本冷冰的眸光化开,晕成淡淡的水雾般温润,说不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