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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落寞之人

辰枫带上方度离的信便匆匆出了府,按照方度离的要求,他在城中买了一些吃食与其他东西,随后才又上马往珞州而去。

灵鸢收拾好东西再去找方度离却发现辰枫早已走了,灵鸢不依不饶,气的回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灵鸢心中不甘心,在黄昏时分,灵鸢悄悄地溜出府去。

灵鸢出了府便也往珞州而去,虽然她想跟上辰枫,但是她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了,外面的一切都让她眼花缭乱,让她不禁放慢了步伐,这样的华灯初上的夜晚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方家的大小姐吗?”灵鸢正牵着马悠游自在地走在街上,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是你?”灵鸢猛然回头,却是熟悉的面容,是夜闯方府的西尘。

“方家大小姐这样在街头抛头露面,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指不定如何说道你们方府呢?”西尘从十二楼出来后,一直在街上徘徊,他想回梅陇屋,可是梅陇屋他还能回吗?虽然担心三千,但是经昨夜一事后,他现在还无法面对三千。

“要你管,我不像某些人,痴念不该念的人,落得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灵鸢不屑地上下瞧了一眼西尘。

“我正想问,你们把三千禁在方家是何道理?”西尘被戳到痛处,瞪着眼眸道。

“三千姐姐是自愿!自己抓不住心仪之人的心还来怪别人。”

“三千是不是还在府中,现在她怎样了?”西尘还是想极力从灵鸢口中问出一些关于三千昨晚的后续事情,难道三千真的会这样嫁入方家嫁给方度离吗?西尘无法想象,这种假设令他心口喘不过气。

“你真想知道?”灵鸢露出一抹笑意,问道。

“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西尘冷哼一声道。

“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条件?”西尘倒是想看看这女子到底玩的什么把戏,饶有兴趣地问。

“当我的护卫如何?我有急事要去一个地方。”灵鸢望着街市暗处闪动的人影对西尘道。

“护卫?”

“怎么?对你自己的武功没信心是吗?如果是因为学艺不精,那我也不强求你。”灵鸢从府中出来不久后,便感觉到背后有人隐隐跟着她,现在府中本来就是人心惶惶,她也不能让自己出什么事情,再让离哥哥他们忧心,拉上一个同伴总是有个照应。

“谁说的,不就是当护卫,但你一定要言而有信。”西尘思忖了片刻,现在他没打算回梅陇屋,也无处可归无事可干,跟着这个丫头除了能了解一点三千的事情,也能排遣心中的沉郁。

“这个自然。”灵鸢拍了拍胸口,十分爽快,她心中甚是得意,到底江湖险恶,现在有了一个免费的护卫,此行也能顺利些。

“那便走吧,你要去哪儿?”西尘跟着灵鸢,迫不及待问道。

不知怎的,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方能让他心情平静。

“天色已晚,我们先住店,明日再走不迟。”灵鸢本来想追上辰枫的,可是她在城中耽误了这么久,想着辰枫估计已经走远了,便干脆先休息一番,而且多了一个人,心中也不免安心不少。

“真是事多,方才不是说有急事,现在一下子便不急了。”西尘小声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灵鸢转头用怀疑地眼神望着西尘问道。

“没什么,住店就住店吧,只是我可没有银子。”

“放心,银子我出,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出力便可了。”灵鸢牵着马继续往前走,慷慨回道。

西尘便扬着头心安理得地跟在灵鸢身后,两人走在街头,北风似乎也温柔了许多。

辰枫路途中稍微等了等灵鸢,见灵鸢还没有跟上来,辰枫便先行快马加鞭赶去珞州城,不然万一迟了,便要耽误大事了。

而三千回了梅陇屋后,见西尘不在,心下想着,西尘大概是因自己的话伤了心,她沉思着这些年他们三人的过往。

西尘对她的情感,她一直都未曾放在心上,以为只要自己没有这份心思,对方自然也会知难而退,现在的这样的局面,也是因自己没有趁早表明心意,不然也不会让西尘一直心中留有期待。

三千坐在庭院中发呆,不知不觉中,夜色已经渐渐来袭,三千方才起身回屋,将灯点亮,只是这一盏灯在这冬日的夜晚中显得无比寂寥,这让三千此刻有些愁思难解。

天已经完全黑了,见西尘还未回,三千便出门去寻找西尘,她想西尘一定是为了躲开自己所以才一直久久未归。

三千在城中寻了许久,也未见到西尘的身影,只得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梅陇屋,她感觉今日有种前所未有的疲倦之感,即使身体已经发出了饥饿的信号,但她却没有半分想吃完餐的心思。

空气开始变得越发寒冷,三千如木头人一般点起了暖炉,将房间内点了数十盏烛台,又为自己煮了一壶茶,这才在暖炉变坐下来,三千饮着杯中的茶,口中却没尝到一丝味道。

从前她不惧这样一个人独自等待着,因为她知道,他们都会回来,总会回来的,只是现在,他们还会回来吗?三千想到这不禁苦笑摇头,曾经她最不能理解那些寂寞无聊赖的人,世上有如此多的事情,哪里会寂寥,现在她却真真实实体会到了这心情。

“多交个朋友不好吗?”三千坐在桌前不禁又想起方度离曾经对她说的话,在遇到方度离之后,她才忽然想起,正常人都是需要朋友的,哪怕冷漠如她,她终究也是会因只剩下自己一人而不安。

“你若是不想我走,我可以永远不回去。”那晚,与方度离对饮,方度离这样说,当时的三千对此话嗤之以鼻,但为什么现在这话却又在耳边响起,而现在这份落寞的心情又是为何呢?

当时方度离说那话的时候,或许自己也是心底有片刻的高兴的吧,不然为何,现在他不在,自己却觉得他似是失约了般,令她心头不悦。

即使满屋的烛光却依然照不亮她心里的阴翳,这份心情到底是为何呢?

想到此处,三千不禁又从袖中掏出那封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感念君心,勿忘故人。”三千将信贴在心口,闭上眼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这才觉心中慢慢安心了些,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柔情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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