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辰枫便又骑马上路往珞州急急赶去,虽然不知道昨夜那些人为何迟迟未出手,但托他们的福,自己才得以休息片刻。
辰枫快马不停,避开重重危机,晌午时分,才到了珞州,而到了珞州才知皇上早已离开珞州。
“南下秀州需要走一段水路,皇上他们或许已经在水路上了。”珞州的州牧这样告诉他。
辰枫又掉转马头,狂奔出珞州城,往渡口赶去,他想皇上中途会有所停留,他则要按照方度离所说早一步到达锦昌,在此地等待皇上一行人或许还有点希望。
毕竟城中的事已经刻不容缓要向皇上禀告,还要先御史台的人一步将事情解释清楚。
辰枫穿过一片树林前往渡口的路上,忽然感觉林中有一种异样的氛围,不用想,是有心人想阻拦他的步伐,只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御史台的人总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一时间辰枫也想不到,只得勒停了马匹,前面的路分明还有陷阱。
辰枫屏息着,耳听八方,辨识着丛林中埋伏的人数,他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两边树林中飒飒飞出无数的箭支,辰枫拔剑抵挡,侧身躲避,一支箭飞来直插马身,马身一阵摇晃,辰枫只得飞身下马,马痛苦地长嘶一声,跌跌撞撞狂乱地跑走了。
随后一群黑衣人飞出,将辰枫团团围住,辰枫看着眼前数十个蒙面人,内心有一点担忧,就算他身手再好,这么多人,他也对付不过来。
“既然你们来杀我,也知道我是谁,那你们也知道是要和谁作对了?”
“小子,你若是交出你手中的信,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一个蒙面的男子嗤笑道。
“你们到底是谁?”辰枫眯着眼,看来这群人的目标并不是方家,而是皇上,又或许是丞相。
“不必问这么多,兄弟们,给我上!”男子一声吼,其余的人纷纷围攻上来。
剑光闪烁,与日光交融,林中人影起伏,长剑相交,辰枫打到一个却又来一个,没完没了。
这些蒙面人武功并不弱,对付七八个虽不在话下,但缠斗许久,辰枫已渐感体力不支,防守间也有了空门。
突来一剑,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衣衫,顺着臂膀流了下来,背后又突来一击,他翻身躲过,却仍被剑锋削断了一缕头发。
“小子,还有几分能耐。”
“就凭你们还想置我于死地。”辰枫忍着伤痛继续战斗着,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倒下。
“大言不惭!”那男子有些恼了,挥剑又来。
辰枫持剑挡下,伤口又裂了一分,手臂也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另一男子看到辰枫露出了弱点,转手直直朝辰枫的胳膊砍来。
辰枫正欲拼尽全力回击,却在此刻,一枚暗标掷来,那举着刀的男子应声倒地,瞪眼呕红。
辰枫与那交战的蒙面男子同时愣住,就在蒙面男子分神的一刻,辰枫趁机反击,将蒙面男子踢出几丈远。
“谁?给我出来?有种的给大爷出来,暗中偷袭算什么君子?”摔倒在地的男人爬了起来望着空寂的丛林大声喝道。
那些蒙面人退至一起,满眼警惕地环视着周围,只见一条俊秀的身影慢慢从灌木中走了出来。
“我本来就是什么君子?再说,你们人多势众,欺负一个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君子,真是好笑。”那男子朝那群蒙面人走了过去,将刚刚倒下的那名男子踩在脚下道。
“区区黄口小儿,我还当是什么人,兄弟们,给我上!”蒙面人一看来人年纪尚轻,满脸少年意气,有些不以为然道。
“噫,还有我呢?西尘,你被别人小瞧了。”众人正欲动手,一个黄色衣衫的女子飘然而下,清脆的声音在林中回荡,十分悦耳。
“嘁,需要你说吗?”西尘见灵鸢奚落他咂舌道。
“是小。。。”辰枫见灵鸢出现,有些惊喜又有些意料之中,看来自家公子猜的果然没错。
“哎,你不要说话,你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吧!”灵鸢听辰枫要叫她立马打断了辰枫的话。
“可是。。。”辰枫有些犹豫,他恐只凭他们两人无法对付这么多人,但自己此时也只能拖后腿。
“不用可是,自然是二哥哥交给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们自由办法。”灵鸢回头望了一眼辰枫胸有成竹道,随后她吹了一个口哨,一匹马哒哒而来。
“那便劳烦这位小公子保护这位姑娘了。”辰枫知道此时容不得迟疑,便立马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年轻漂亮,如刚出水的芙蓉,那些个蒙面人一个个看直了眼,猥琐笑道:“又来了一个小姑娘,上天还真是对我们不薄,哈哈哈!”
看到那些男人眼中流露出来的如狼似虎的眼神,西尘没来由地皱了一下眉,心中有气,拔了剑,将踩在脚下的尸体飞脚踹了出去。
“杀了这小子,那个小姑娘要活捉!刚才逃跑的那小子给我追回来。”领头的蒙面男子望着西尘怒气冲冲道。
“想追他也要先问问本姑娘?”一拨人转身便要去追辰枫,却被灵鸢拦住去路。
随即,灵鸢与西尘陷入混战中,原本那些男人见灵鸢只是一个小姑娘,没将她放在心上,但灵鸢的武功却丝毫不输他们,西尘则是比其余人更胜一筹,少年初入江湖,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更是让那些蒙面人难以抵挡。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灵鸢和西尘便将那群人收拾地妥妥帖帖,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如何?我这个护卫还算不错吧!”西尘自豪地挑眉道。
“要不是本小姐来时给他们下了那七步散,你哪有这么容易将他们收拾掉?”灵鸢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抱臂道。
她刚刚出现时,便在洒下了七步散,这七步散无色无味,倒也没什么毒性,只是中了七步散,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便会慢慢丧失力气,使不上武功,不然这么多的人,光靠她和西尘,她还是心有隐忧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心思,果然最毒妇人心,你倒是不怕连累了你家那送信的人。”西尘摇摇头,果然不可小瞧了女子的心思。
“你知道就好,我怎么会殃及自己人,哼,走吧。”灵鸢得意道。
“去哪?”西尘无奈地跟在灵鸢后面。
“自然是去送信啊!”灵鸢正向前走着,突然感觉腿一软,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
“送信?”西尘有些疑惑,忽然看到灵鸢似乎有些站不住,西尘连连走了几步,“你怎么了?”眼看灵鸢要倒下,急忙上去将她接住。
“可能是中了七步散。”灵鸢靠在西尘怀中,有些虚弱无力道。
“你。。。哎!解药呢?”西尘仰天长叹,竟有这种人,给别人下药自己竟还中招,方才还正想夸她机灵呢。
“我没有带。”灵鸢小声道,随后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便昏迷了过去。
西尘看着那张纯真的脸,不禁有些头疼,当初就不该答应她做她的护卫,如今不只要做护卫还要做佣人。
于是西尘只得抱起灵鸢将她放在仅剩的一匹马上,自己牵着马去寻找歇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