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认识她?”姚可欣奇怪的看着他们,连哭都忘了。
姚振海脸上有些疑惑的看着张珍珍,“没有想到你和我女儿在一个学校?”
张珍珍瞟了一眼惊讶的姚可欣,笑着说:“难道姚可欣没有跟您说,我们还是一个班,前后座呢。”
“看来你和我女儿的缘分匪浅啊。”
“确切的说,是和您缘分匪浅吧?之前是一块翡翠原料,现在是一笔血债?看来我和姚家的人犯克啊?”张珍珍笑容可掬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镇海,你认识她?”收敛的姚夫人跑到姚振海的身边,看着张珍珍的眼神充满了防备,“她是什么人?”
姚振海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脸色一沉说到:“什么人?不是你先找上人家的吗?怎么还问我是什么人?”
“姚振海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别又给我弄个野种回来。”
听见妻子的话,姚振海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别乱说,要胡闹回家再闹,你还有完没完?”
“好啊,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给女儿讨个说法,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校方不负责,那个臭丫头也不承认,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姚振海,你记住,你欠我的。”
虽然两个人对话声音很低,但是对于张珍珍来说,只要微微用心一听就能听的一清二楚,哼,欠她的,已经有了老公在旁,女儿在侧,一家三口出入有车代步,住的洋房别墅,这些还是欠你的,那我呢?他有欠我多少?
“李校长,你好,刚才贱内说话不当,请多包涵。”姚振海很会做人,几句话就让李校长的怒火消了下去,毕竟他也是一个有权势的商人,就算不满,也不至于太过明显。
“姚先生,我们这是公立学校,很多事情不是谁想只手遮天就可以的,您夫人刚刚的话可是有些过分了。”
“是是是,我妻子和楚董事长是关系很好的表姐妹,绍轩和可欣也有婚约,所以对于可欣的事情,她一向很敏感,毕竟这件事上了可欣的头,万一留疤对一个孩子的一生都是有影响的,她也是一时气急。”姚振海这话有炫耀之嫌,变相的说出自己的背景,虽然感觉是在炫耀,实际上却是露怯了。
张珍珍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有背景,也不至于让他怕什么,不过他却故意端出楚家,可见他的神经很敏锐,对张珍珍不是一般的忌惮,或者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孩子看待。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张珍珍也不知道的原因,她上次挑的那块给何老的翡翠原料,何老拿回去解了,居然解出了一大块红的似血的红翡,不说那价值翻了几倍,就是这份幸运也未免太让人眼红了,业界知道这事的缘由的,都说张珍珍是一个小福星。同时也猜测,如果她知道这个翡翠原料的价值,还会不会如此的大方?
“姚先生,这件事我们调查过,在场的几个学生除了当事人楚绍轩说看到姚可欣自己撞到的头,其他人都说当时现场太乱没有看清……。”
“李校长,楚绍轩说话不能作数,毕竟他和可欣有关系……。”
李校长扶着眼镜笑了笑,“那照姚先生的意思呢?如果楚绍轩和姚家有这样的关系,他应该更加护着姚家才对,怎么会帮张珍珍呢?这话可是有点意思,您说不能作数,岂不是为难我?要不把楚董事长请来问问,看看她的儿子是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齐校长看着装模作样摆架子的姚振海,嘴角不屑的微微一翘,哼,跟我摆谱,你会抬出楚家,难道我不会吗?诬陷楚家人,就算你和楚家的关系再好,自家人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帮你吧?
“听齐校长这话,也是坐实了可欣的自己撞头的事实了?”
“或许姚老板会给我一个更让人信服的答案?”
姚振海看了一眼身边的姚可欣,姚可欣猛地站起身,不满的说:“校长,你只说绍轩哥哥看见是我自己撞的,其他人都没有,那也不能排除张珍珍推我的嫌疑,而且之前也确实是她先动手打我的,校园不允许暴力,她这是犯了校规。”
姚振海看着张珍珍,轻蔑的一笑,“李校长,这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查清楚,这个是事实吧?”
“这个……。”李校长面露难色,这件事确实是事实,可是……
“是事实,我承认,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张珍珍知道齐校长做了最大的努力,之前有借口他尽力为她说话,可是现在有些难,恐怕想说也说不了,人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她先动怒了,这事也是她冲动了。
“退学。”姚可欣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要你退学,我要你以后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有,我要你们倾家荡产赔偿我女儿。”
张珍珍看着两个得寸进尺的女人,不置可否的一笑,“在做白日梦吧?我虽然犯了校规,但是还不至于退学吧?齐校长,校规里面可没有这一条,而且只要我诚恳向学校认错,一切都好商量,不是吗?”
“什么叫向学校认错?你是要向我们认错。”这个时候,那位姚夫人倒是不傻。
“你们就不必了,我之所以打她以为她欠打,对学校认错,是因为我确是做错了事情,面对她对我的嘲讽还有责骂,我应该笑着容忍她,谁让她有一个不懂是非,不分曲直的母亲教导,让她蛮横无知;一个不论黑白,只是一味包庇的大款父亲撑腰,让她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这样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啊,我甚至能看的更远。”
张珍珍这时突然走到姚可欣的面前,挑衅的看着她,“只要楚绍轩为什么帮我,不帮你吗?因为他讨厌你,讨厌你的娇蛮,讨厌你的虚伪,讨厌你的无知……,和楚家有婚约又怎么样?你真的认为你就是楚绍轩的未婚妻了吗?妄想吧……。”
“啪”的一巴掌,张珍珍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脸颊上火辣辣钻心的痛楚猛的袭来,她捂着脸颊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而站在姚可欣身前的姚夫人满脸怒容的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的血迹,她微微一愣,随即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戒指的接口上也残留了一丝血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愤怒,竟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奇璇,你在干什么?”姚振海虽然很气愤,但是他却没有动手,可是看见自己老婆动手,而且还见了血,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那种怪异的感觉袭来,让他即奇怪,又惊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教训教训她……。”
齐校长一看这个情形,赶紧跑到张珍珍的身边,“珍珍,你怎么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张珍珍忍着痛,含着眼泪死死的瞪着姚振海,“这就是你的老婆,这就是你爱的女人,真让人恶心,哈哈,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你的虚情假意,姚振海,你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在你的身边没有爱你的人,只有恨你的人,包括她,你记住,害你的人一定是你最亲的人,因为那样才能让你得到该有的报应。”
“你说什么?”
张珍珍的话像一把尖刀插进姚振海的心里,让他开始莫名的恐惧,特别是那流着血狰狞的脸颊,格外的吓人。
“你这臭丫头,嘴巴还是这么厉害,看来你受的苦头还不够。”说着,尹奇璇又再次走了过来,好像打上瘾了一样,再次高举手臂,不过在她还没有打下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哀嚎,紧接着,她的手上就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只金尖的钢笔,正好插进她的手背上,血顺着笔尖就流了下来,看上去那伤口也是不浅。
“这二十七中什么时候姓姚了?”就在所有人惊愕的时候,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张珍珍奇怪的回头一看,不禁愣在原地,一双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门口那张俊美异常的男人,他好像有一年多没有回来了,没有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何……。”张珍珍才说出一个字,就被他阻止了,何剑锋在看见她的一刹那,脸色瞬间蒙上一层阴霾之色,而张珍珍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风拂过,她整个身体升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何剑锋的怀里,他眼神担忧的看着她受伤的脸颊,“谁弄的?”
张珍珍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气愤,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眼中的心疼,那感觉好像一股热流进入自己的心肺,就算之前的伤口还在痛,这一课也消失殆尽,就好像一种治伤的良药,不能治本,但却可以麻痹痛觉神经。
“我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感觉确是安抚他高挑紧皱的眉头。
何剑锋眼神冰冷的扫了一样周围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杀气,让人禁不住的颤抖,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杀气会来至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就连之前哀嚎嘶喊的尹奇璇也被吓到止住了哭声。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姚可欣看见那双骇人的眼神看向她,她赶紧往后一缩,把尹奇璇推了出去,好像她不是她亲妈一样。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慌乱的尹奇璇吃痛的捂着自己手,那刺在手上的钢笔还没有拔掉,看着就让人害怕,现在被何剑锋这么一盯着,整个人都吓傻了,体力不支,啪嗒一声闷响,竟然晕了过去。
张珍珍看着没有说话的姚振海脸色一沉,提醒他说:“姚老板,你夫人晕倒了,难道你不应该搀扶一下吗?难道你们夫妻的感情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何剑锋看张珍珍敌视的盯着那个中年男人,他的眼睛一眯,问道:“他也伤了你?”
“如果我说是呢?”
“那就找回来,谁让你流血,我就打到让他进医院输血为止。”何剑锋说着突然露出一抹让人沉迷的微笑,眼神格外温柔的看着她,“谁打了你,就打回来,这样才叫公平。”
张珍珍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想法不错,不过这里是学校,校长会很难做的。”
齐校长早就被何剑锋的气势吓傻了,这个时候听见张珍珍还为他说话,真是感激不尽,本能的应喝道:“是是是……。”
“那就把他拉出去。”
“可是他很有背景,很有钱。”张珍珍看似好心的提醒,不过眼角却带着促狭的微笑。
何剑锋很喜欢现在的她,只是顺从的说:“他有我厉害吗?”
张珍珍瞟了一眼脸色略带苍白的姚振海一眼,“好像没有。”
“那你怕什么?”
张珍珍笑开了,不过却牵扯了脸上的伤口,看着她眉头一动吃痛的神情,何剑锋哪还有心思再和她说笑,直接夺门而出,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把人拉出去打一顿,放出话去,就说是我打的。”
楚绍轩接到消息急忙赶到校长室,可是看见里面的情形,他不禁一愣,为什么这个情景和他想的不一样,为什么姚家的人都是被120的车接走的,发生了什么事?张珍珍又去了哪里?
“齐主任。”看见姚家的人被送走了,楚绍轩赶紧拉住一旁的齐主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主任看见他,略带傲然的说道:“就是报应,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那是他们应得的。”
“那张珍珍呢?”
齐主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要找张珍珍?还是不用了,珍珍自然有贵人护着,要是等你来帮忙人早就死了。”
楚绍轩不知道齐主任为什么对他有这样大的变化,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张珍珍没事了,不过帮她的人却不是他,这不得不让他的心中有种很难过的失落感。
坐在车上,没有人说话,张珍珍捂着脸,感觉气氛很沉闷,甚至感觉周围的气流暗潮汹涌,弄的她浑身不自在,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太压抑了,“嗯,额,那个,何总裁,你怎么回来了?林舅舅说你会很久不回来。”
听见她说话,何剑锋转头看向她,看着她受伤的脸颊,突然把她抱紧自己的怀里,在张珍珍僵硬的手中抽出那条沾满了血迹的手帕,然后兴致轻柔的查看着她的伤口,在她心跳加速不知道怎么平缓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希望如此?”
“恩?”张珍珍有那么片刻的错愕,随机赶紧掩饰自己的异样,轻轻的摇摇头,“当然不,只是觉得很突然。”
“别乱动。”何剑锋那手帕整理好,继续帮她捂着伤口,说道:“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所以就回来了,看来还是不够及时,让你破相了。”
“通风报信?报我的信?”
看着张珍珍好奇的瞪大眼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何剑锋含笑着点点头,“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不过你例外。”
看见他又笑了,张珍珍感觉眼前的何剑锋好像很陌生,这样的微笑对于以前的何剑锋来说,好像有一种施舍感,想看见,是很难的事情,甚至如昙花一现,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可是这次,他的笑容却多了,不能说变得廉价,而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生气的时候就想一个嗜血的恶魔,温柔的时候就像一个无邪的天使,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那这件事情是谁跟你说的?白叔叔?林舅舅?还是秦阿姨?”
听着张珍珍的称呼,何剑锋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眉角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他们的辈分在你这里是这样的?”
张珍珍眼睛一转,微微动了一下唇角,“不是啦,不过也差不多了,大我十几岁,叫叔叔也是应该的。”
“那我呢?”
“恩?”张珍珍再次错愕,他们好像不是谈的这个话题吧,怎么又转移到这个上了,“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叫你何总裁,没有叫过别的,说起来,也应该叫你叔叔吧?”
何剑锋突然别开头,他的表情有那么一刻是垮掉的,甚至是从未露出过的苦笑,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他只说了一句:“不许叫我叔叔,剩下的随便你。”
听见这话,张珍珍真是苦笑不得,难道这个时代对年龄就有这样的见解和避讳?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那个教务主任,姓齐。”
“啊?”张珍珍听见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下一刻,她就反应过来了,只能无力的在心中叹气,这个人只有这一点令人熟悉,说话总是喜欢自己开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齐主任?原来他对我的改观是因为你?你认识他?”
何剑锋耐心的说:“他找的我,应该是默涵他们提到过我吧,那个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人该奉承,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特别是你的事,我派人查过,白一帆已经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如果他不找我,恐怕他的工作不保,人就是害怕丧失权利,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支配人的生活,无论如何都想奋力一搏。”
听着何剑锋的话,张珍珍感觉有些抱歉:“其实,你很忙,不用为了我的事跑回来的,我自己也不会吃亏的,这个伤,我一定会为自己讨回来的。”
何剑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想太多,我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事,还有你新装的发布会,那里看点挺多的,顺便考察一下你的成绩。”
“哦。”张珍珍鼓了鼓嘴巴,默默的窝进他的怀里,不一会儿不言不语的她,突然用眼睛开始瞟何剑锋,那眼神中有审视,有探究……,小眼睛转个不停,她以为何剑锋看不到,却不知何剑锋只是尽力忍着,看看她到底要干嘛?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
“看出什么了?”何剑锋突然的一句话,吓了张珍珍一跳,瞬间面红耳赤起来,“你这小丫头一直偷偷看我,又打什么注意?”
张珍珍赶紧低下头,懊恼的皱起眉,不过却被何剑锋的手擎住了,“说了不要动,伤口该疼了。”
张珍珍动了动眉头,小声的说道:“那个,我刚刚是在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这样和你说话,啊,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么多,这么细致,感觉你好像很不喜欢说话的,惜字如金。”
何剑锋看着医院快到了,嘴角突然泛起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随机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张珍珍猛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脑海里回荡着他刚刚的那句低语:“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也许我说的会更多,更细致,不过只是跟你才会这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笑容又是什么含义?天啊,她的脸好烫,感觉要晕了。
张珍珍你真是没有用,居然这样就被美男计迷住了,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