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广信府管辖下的县镇巡查了2/3，确实没发现可疑之处，商量着看完这个县就不查了，回去取走马车接着旅行。
在客栈小作休息，洗簌连日奔波的灰头土脸。
罗凰把澡堂包下，暂时不对其他客人开放。把阳春按在水槽边，勺起温水淋在他头上，指腹轻柔搓着头皮。“我早想说了，你拿猪油往头上抹吗？每天油腻腻的恶心死人。”
怎么可能抹猪油，阳春听见自己都受不了。他搽完娇兰轩的发膏后又加上些桂花油，这样头发既能持久定型又乌亮顺滑。
“桂花油养发，阳春哥该多用点，至于那什么膏倒显多余。”珈媛插嘴，把掉落的裤脚重新卷上。
再多余也用，不然白费了银子。他就是一时迷了心窍，如果能重来只会买衣服，像护肤品这些跟两丫头讨些也挺好。不过那时大家不算熟，羞于开口。
说到这罗凰忍不住打听原先什么发色，阳春长长叹了口气，不想提，免得自己心塞流泪。等恢复意气风发再畅所欲言，现在的黑暗史就让它安静翻过去吧。
某人挑眉，果真比女人还爱美，搞不好身上揣着类似魔镜的东西，每天有空就问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自答：当然是阳春么么哒~
洗好头，拿过旁边的鸡蛋清倒上去按摩数十次，然后用毛巾把头发包裹起来。阳春戳戳头顶大包，感到稀奇又新鲜，不懂其意。罗凰解释这样才能让发根更好吸收营养。
旁边的珈媛连连摇头，真是有劲没处使瞎折腾。罗凰撩起一掌心水泼过去，管着么，人家乐意浪费时间捣鼓自己。
“哎！”突然记起件重要事。“我洗脸用的东西快没了，你多调配点好货色送来。”
珈媛翻白眼，自己准备还不如到市面上买现成的，因为有些原料讲究时节和气候，一时半会也难凑齐。罗凰鄙夷，是办不了还是懒得办？行了，不求你，早知道朋友这种东西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关键时刻完全指望不上。
一大瓢水浇在男人头上，有大半流进眼里，惹得人哇哇大叫。罗凰随手将裹头的毛巾塞去，阳春接过马上胡乱擦把，等水分干后睁开眼，定住，这布怎如此眼熟？
一道白光闪过，他记起来了。当日在巡查尸体时捡过块布，那会还觉得材质特殊不像凡间俗物。现在摸着手上这块，不论触感或款式分明如出一辙……
“你的布巾真软，在哪买的？”开始试探。
“家里带出来的。”罗凰以为是闲聊，不加思索。
“你们家挺会买东西，这种好货放仙界里都难寻。”
罗凰哦了声，自己家养的蚕吐丝，又混了点绒毛，所以做出来比其他的柔软吸水。大匹用来裁衣，剩下些边角就缝成毛巾手帕。
猛然愣住，这款还有条小帕，好像很久没见过了，是不是塞哪了？格界里东西太多，抽空重新整理归类下，不然有些物件丢了都没发觉。
阳春心里涌出苦涩，他已经猜出真相。端过最后半桶水倒在头上，明明不是冷的，却让自己愈发清醒。
“我自己来吧。”
阳春淡笑着打断罗凰擦头发的动作，把毛巾拿到手上走向一边。女人似乎发觉了异样，想问原因，被旁边的珈媛分了神，注意力转移。
角落里，男人凝视着一大一小的布料，目光黯淡。
晚上，罗凰摸进了别人的房间。
阳春坐在桌前发呆。台上的灯油芯准备烧到尾，火光摇曳欲灭，罗凰手指一绕，灯光亮度加大几倍。搬椅子坐下，近距离打量男人，一头青丝随意披在肩上，清新自然的发香若有若无飘入鼻间。四目相交时，熟悉的电光闪石又噼啪响起。
“何事？”阳春尽力挤出笑容，结果只动了动嘴皮。
罗凰一手撑住脑袋，一手拿着羊肠做成的皮筋转圈。白天洗头的时候就该给，不过和大伙聊着聊着就忘记了。“送你样好东西，以后轻松搞定发型。”
走到男人身后亲自示范使用方法。其实和平时束发没什么区别，只是皮筋比一般头巾能更好固定头发型，不容易散落。
捧起花容月貌，罗凰咋舌连连，真是拉仇恨啊。以后头发长了就弄个丸子头，出门逼死一群少女。
“好看吗？”微微一笑，日月无光。
罗凰两手重重按在别人肩上，大哥，放我们这些伪文艺一条生路吧。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容易。“帅呆了。”
阳春将放在肩膀的小手拉下，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源源不断的温度从厚掌心传来。罗凰浑身激灵，这行为该不会是侧面暗示，约吗？
讨、讨厌，虽然大家认识了蛮长时间，可她好歹是女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好歹让她拒绝个三四回先~
“你是个好人吗？”
一股热流贯穿全身，罗凰脸颊微烫，这种大尺度内涵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啊？她是想故作矜持下，但心里绝没有拒之千里，不过要是承认自己是个坏女人话，又显得很饥渴难耐恨不得立刻来一发。
有点漫长的等待让男人非常紧张，下意识咽口水，喉结轻微颤动。罗凰被这一小动作莫名挑逗到，脚指头不受控制的收缩。
“不是。”没错，她已经决定不再犹豫，这世界到处充满爱，就让阻碍幸福的节操见鬼去吧。
阳春满脸诧异，答案超乎想象的干脆，转念寻思罗凰向来自负，能有这样的回答也符合性格。
勾住小指，他要和她再下约定。“那以后要乖巧些。”
凡事三思后行，不要轻易胡来与妄为，更不能随心所欲不管天高地厚。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可以不去理会，但是从今往后要更加注重修身养性，摒除杂念，回归正道。
突然转变的画风让某人抽搐。说好的粉红色呢，说好的一起到碗里呢，眼下基督圣洁气氛是肿么回事？她在心里脱掉裤衩，粉碎节操可不是为了等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