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起吃顿饭,谈不上接近不接近。”容睿一脸轻松,黑眸中亦看不出一丝波澜。
维亦然不认为事情只是这样简单,他看着容睿,眸光严肃敏锐,似乎想要自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如果你的人还在留意易晨轩,应该知道近来他与纪守守走得很近。”
容睿眸光一凝,如刀刻般的俊脸看向维亦然,带着震慑人心的冷酷:“没错!对我容睿而言,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排在最前面的只能是我的身价利益!易晨轩这个人是厉害,他一次一次地挑战我的极限,叫我忍无可忍!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包括易晨轩!”
容睿的声音很冷,就像是一条结满冰的河流,叫人不寒而栗。
维亦然眸光隐隐闪烁,无尽的无奈袭上心头:“舅舅,那是你与易晨轩的纠葛,不要将无辜的人牵涉进来!你没有看到吗?坐在餐厅的那个女人,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单纯,干净,不沾染一点世俗的尘埃。为了这些事你将她牵扯进来,难道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容睿冷笑,这样的他,很难与方才那个笑得眉目清朗的他联系起来,他的脸色阴沉,声音像是自地狱发出来的:“无辜?如果她无辜,那简尘呢!?当年与易晨轩的一次经济纠纷,他被送进监狱,到现在都还待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面,难道他就罪有应得吗!?”
提到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简尘,容睿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满腔的恨意像是要宣泄而出,额上的青筋跟着突突直冒。
手指尖一点猩红,忽明忽灭。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抽烟,他将烟递至唇边,深深地吸上一口,仿佛只有烟草,才可以麻痹那种淹没一切的疼痛。
维亦然忽然沉默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会平添容睿的怒火。黑眸中染上一丝忧伤,心中无奈的叹息:纪守守,你为什么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呢?世上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偏偏同易晨轩处得那样近?
就在这时候,一个充满活力的清脆女声传入耳中:“原来你们在这啊,不就是抽支烟吗?害我们等这么久!”
她站在走廊的那一端,昏黄的灯光下,她一脸嗔怪地瞪着两人。她的脸也像透着一种朦胧的微光,琉璃般的眸光怒目含波,就好似两颗幽暗的宝石,竟如隔世般璀璨。
容睿回过头去,看着站在走廊那端,那一抹极致动人的剪影,她仿佛是画家工笔细描的手绘,清丽柔美到不可思议。不经意间有东西触动他的心弦,黑眸不易察觉地幽然转深。
她亦看着他们这边,笑靥如同清水芙蓉一般,脸庞似白玉生烟,嗔怒起来却是娇态横生。而那双美丽的明眸,似有星光花影,碎浮眼底,动人心弦。
“你们还在那发什么呆呀?方才我又加了一杯咖啡,甜点也被我吃了一大半,男人抽烟怎么也这么久?都快赶上那些凑在一起拉家常的妇人了,没完没了的!”
她还是这样,说起话来没遮没拦的,笑颜纯真可爱。
容睿指尖正燃着的,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支了,方才维亦然也不敢多劝,怎想纪守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容睿当真将手中的烟掐灭,棱角分明的脸庞泛起一抹微笑:“好,马上就过去!”
他这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原本阴沉的面孔浮现淡淡的柔和,就连黑眸也一扫之前的阴鸷深沉,狭长的丹凤眼弯起,仿佛眼前女人的粲然一笑,便能叫他忘却所有烦恼。
维亦然也冲纪守守笑,干净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优雅的笑:“你这一催,我们就真的不敢再抽了!”
纪守守撇嘴,喃喃道:“你们这些男人,真该叫你们娶香烟做老婆!”真是搞不懂,这烟究竟有什么好抽的!
容睿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薄唇往上扬起:“呵,你这说法倒是新鲜!”娶香烟做老婆,太酷了,真适合他!
离开的时候容素雅意犹未尽,因为有开朗活跃的纪守守,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上午,所以上车前,她热情地对纪守守道:“纪小姐,有时间也可以到府上做客,我这个老婆子随时欢迎!”
“什么老婆子?阿姨您一点也不老!”纪守守笑得灿烂,眼神干净得仿佛不掺一丝杂质:“阿姨放心,有时间我一定去!”
容素雅漂亮的眸子笑得弯弯的,这孩子,说话还真是讨人欢心!若是容睿真能娶了她,该多好啊!
反正都出来了,纪守守索性将与何琳娜的约会提前了。两人约的是一点,何琳娜早一步到,远远看到纪守守从那辆豪华的迈巴赫上下来,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
“喂喂,纪守守,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有钱的朋友?”何琳娜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方才那里看。
可惜如墨的车窗紧闭,压根看不到驾驶座上的人。
线条流利的迈巴赫似光一般向前驰骋,一瞬间便消失在视线里,隐没在了街道的镜头。
何琳娜收回视线,继续摇着身边的纪守守,两眼直往外冒光:“嗳,快点八一八,那是怎样的男人?”
纪守守服了:“你怎么知道对方一定是个男人?”
何琳娜撇撇嘴:“那还用说啊!我说你对我那些朋友怎么都不敢兴趣呢?敢情你是找到更好的了!”
何琳娜身边那些朋友,纪守守全都瞧不上。照她的说法,他们全都是一些米虫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里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没了爹妈的庇护他们只能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