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他仍旧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拦腰一抱,便走向她住的公寓楼。这个时间,公寓楼进出的人比较多,看到纪守守被易晨轩横抱着走进来,大家纷纷投射过来羡慕的眼神,有人在用手肘撞着身边老公:“嗳,看到没有?我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到你这样对我!瞧人家多恩爱啊!”
“易晨轩,你赶紧将我放下来!”纪守守真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张脸瞬间仿佛盛开的芍药花,白种透红,诱人极了!
易晨轩勾着薄唇,并不放她下来。终于走到她房间门口,他停下来,低头俯视怀中的她:“开门吧。”
纪守守红唇一撅:“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开?”
易晨轩却优哉游哉的,眼眸直视着经过他肆虐,而变得红肿的娇艳唇瓣,脸上浮现出腹黑的神色:“看来你是嫌被吻的不够!”
“等一下!”
眼看他又要吻她,又是一阵惊慌的纪守守终于投降,她可不想被邻居们再看到他们亲密的表演秀!乖乖自包包里拿出钥匙来,拧开了门,心中对某人恨的咬牙切齿!
“我已经到家了,麻烦你离开这里。”双脚一落地,纪守守便像重获自由的小鸟,她一面冷冷地下逐客令,一面转身若无其事地换起拖鞋。
回过头去,只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脚。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看到他出神时,心中顿时就涌出一阵酸楚来。
好吧,她的腿已经像大象腿般的丑陋了,他应该是嫌弃了吧!男人不是都喜欢有着修长双腿的女人吗?现在她的腿,既不修长也不美丽,有的只是臃肿!
“我要休息了,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吗?”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他的确没有离开的打算,颀长的身形一转,竟然就往洗盥室走去了。好家伙,这来去自如的,简直跟自己家似的!
纪守守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机打开,心想,如此无赖的男人,今晚上肯定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在等着自己,还是先养好精神,保存实力,争取获得最后胜利!
过了一会,他出来了,手中还端着热水,守守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易晨轩在她面前蹲下,不顾她的惊异与扭捏,大掌执起她的玉足,便放入面前的盆子里。
纪守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如此雍容优雅的男人,居然正蹲在一边,屈尊降贵地为她洗脚!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而缓地替她按着摩,水温刚刚好,再加上他如同专业的按摩技巧,叫守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低着头,透过客厅的灯光,能够看到他精致到极点的五官轮廓,这样近距离的看,才发现他真的瘦了,虽然依然俊美绝伦,脸却消瘦了一些。
她正看的出神,怎想他忽然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里盈满了温柔:“舒服吗?”
守守感觉就像是偷窥者被抓了个现形,脸上一热,其实已经被他的殷勤与体贴感动了,可是拉不下面子,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他。
易晨轩将她的双脚俨然也当成了珍宝了,修长的手指不断地轻柔着,细捏着,他的眸子染上了深沉的颜色,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与我分开的这半年,你过得好吗?我常常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担心你生起气来,身边连个发火的对象都没有。最叫我不安的是,你怀着孩子,一个人该有多辛苦。好在我现在已经找到你了,如果不能看到孩子出世,我会遗憾一辈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可是听到他温柔的低喃,就再也忍不住地心酸起来。那股心酸自心底一直蔓延开来,最后眼泪遏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该死的男人,居然又害她哭了!
他用毛巾为她拭干脚,看她在哭,顿时一慌。无限的疼惜涌上心头,他将她抱在怀里哄:“怎么了?老婆,不要哭了,一看到你哭,我就忍不住心疼。”
守守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就像绝了堤的小河,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簌簌地不停掉落。
易晨轩轻叹了一声,亲吻她的脸颊,而后伸手摘下她的眼镜,温柔的唇好似蝶翼,轻轻的,柔柔地亲吻她的眼睛,吸允她的眼泪。
“老婆,我们和好吧,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原本紧揪着他衣襟的小手攸地放下,守守推开他,自他温暖的怀中中挣脱出来:“时间不早了,我想要休息了,你走吧!”
她的反应就像一只刺猬,一听到他说要和好,便瞬间全副武装,冷然而又疏远。
易晨轩根本没打算走,颀长的身形在沙发上一躺,耍起了无赖:“我在z市没有住处,以后我都要住在这里。”
纪守守黛眉一蹙:“易晨轩,你若是再不走,我立刻打电话给小区保安,让他们将你轰出去!”他这应该算是私闯她的住处吧?
易晨轩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招,薄唇一弯,笑得狡黠:“我来的时候,顺便将我们的结婚证带来了!你把他们叫来,他们见是小两口闹别扭,绝不会管。”
纪守守只是咬牙切齿:“易晨轩,你这个无赖!”
躺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将胳膊枕在头下,无比邪魅迷人地冲她眨了眨左眼:“老婆,晚安!有事记得叫我,老公就在这里。”
纪守守原本还想发怒的,听到他那句“老公就在这里”,一时间却是百感交集。很多时候下了班回来,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得自己弄。半夜腿抽筋,身畔也没有一个关怀的声音,只得痛苦地坐起来,伸手自己为自己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