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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流落咸阳

乐毅走后,肥义急忙对赵何说:“看来,武王和赵章是要借这回沙丘之行谋害大王了。如今之计,得密使李兑和赵成向沙丘进军,随时待命。”

乐毅刺杀赵王何失败后,觉得在赵国呆不下去,只得逃往魏国去了。

田不礼得知乐毅失败,当下劝公子章道:“乐毅刺杀失败,必定打草惊蛇,赵何等人怕已作好准备。如今只得另行他策了。”

赵章急问:“还有何法?”

田不礼进计道:“公子可以武王的名义,让使者持武王令符去唤赵何来议事。赵何前来,就地杀了他,等事成,再控制武王,逼他传位于公子。”

使者来赵王何宫室宣令,肥义感觉不对,密劝赵何道:“大王不可前去,让老臣为大王开路。请大王作好准备,我若回不来,立即通知公子成与李兑勤王。”赵何一一记下。

肥义走前又命信期道:“你要加强防备,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大王。我今天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我要以死来保大王的王权。”

肥义入主父(赵武灵王退位后自称主父)宫后,果然觉得气氛不对。没有见到主父,却见到了公子章和田不礼。

赵章喝问肥义道:“赵何为何不来,他竟敢违背父王的命令,莫非想造反不成?”

肥义狂笑道:“量尔等小辈如何能跟我斗。造反的不是赵何,而是你们。”

公子章大怒,挥刀欲杀肥义。田不礼阻道:“不可,赵何没来,杀了肥义,事情肯定暴露,到时,赵何一定会率军以平乱为由发动政变。”

肥义死志已决,为了保住赵惠文王的君位,他准备发动一场政变。临死前,他凭空地对赵武灵王表达了心志:“武王,老臣先去了,请恕老臣不忠,为了保全赵国大局,我不得不这样做!”

说罢,就扑在了公子章的刀尖上死了。

肥义死后,公子章与田不礼再遣使者调赵王何,如其不来,则立即进攻。

赵王何见肥义未归,而使者又至,知道发生事变。信期逼问使者,果然肥义被杀。信期怒斩使者,率军以保卫主父宫为名,与公子章和田不礼及其党徒展开激战。

李兑与公子成很快也率军赶到沙丘,参与平叛。赵王何的军队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公子章与田不礼战败,田不礼被杀,公子章败退到主父宫,主父纳其入。

信期、李兑、公子成率军包围了主父宫。李兑想向赵王何请示如何处置,被公子成制止。

公子成止道:“请示大王,大王很难下达赶尽杀绝的命令,更担不起诛其父兄的罪名。围主父宫,赶杀公子章的罪过就由我们来担当,到时事已成,大王只得接受事实。”

李兑与信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派兵攻入主父宫,诛杀公子章及其党羽,赵武灵王不能制止。

公子成下令:“将主父宫中的所有用人尽皆赶出来,让主父一个人安享晚年。”

赵武灵王喝问赵成道:“你胆敢以下犯上,叫赵何来见我!”

赵成抓起武王冷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年逼我带头执行胡服骑射的事,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告诉你吧,赵王何不会来了,你的那些亲近之人想来也来不了了,赵国的文武臣民也不会管你的死活的,因为只要你死了,他们就再也不用穿胡服了。”

“你不是要来沙丘选坟地吗!这宫殿就是你的坟墓。我会围而不攻,把你活活饿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方泄我心中之恨。”

主父欲拼一死,但公子成等人只围不战,无人敢担刺杀主父的罪名。

主父被围在内宫里,内宫本无存粮,一些日常的瓜果点心没过几天就被吃光了。

赵武灵王在宫中得不到水和食物,饥饿难耐,就掏雀窝捉幼雀生食充饥,其惨状难以形容,不出十日就被活活饿死了。

公子成围了主父宫三个月,这期间断水断粮。他确定主父必死之后,才打开内宫,为主父收尸。赵王何对主父之事一直不问,直到公子成来报主父已饿死,才痛哭一场,命令厚葬,全国举哀。

公元前295年秋,一代改革帝王赵武灵王不得善终而终,一代明相肥义为就大义而亡。

沙丘政变后,公子成为相国,号安平君,李兑为司寇。赵国虽安定下来,但国力在这次内乱中一度受损。

公元前295年末的一天,秦昭王会文武于朝。当下对百官道:“赵武灵王终于在沙丘政变中死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百官庆贺一番后,秦昭王见楼缓不快,就故问道:“相国为何不悦啊!”楼缓无言以对。

这时,赵国人朹郝奉赵相国公子成之命上朝拜见秦王。礼罢即请道:“在下奉赵惠文王之命,前来免去楼缓在秦国的相位,请秦王明察。”

这楼缓是赵武灵王强压给秦国为相的,秦国这边巴不得他早点滚蛋;楼缓又是赵武灵王的人,赵国这边更是要除之而后快,所以,楼缓横竖都不如意。

秦昭王见了,即问楼缓道:“这些年你在秦国可谓是显赫尊贵,过尽了人间极乐,可本王就惨了。就因为你做了秦相,又无能打理国事,才会让匡章率齐军攻破函谷关。秦国自立国以来,尤其是在商鞅变法后,函谷关只有被匡章攻破过。你可知道,这是本王的莫大耻辱?你难道不惭愧吗?”

楼缓自知相位不保,他只恨赵国无情,恨君王不义,当下请辞道:“请大王免去我的相位,但愿能在秦国安身足矣!”

秦昭王虽罢了楼缓,但在宣太后势力的强压下,他又拜了魏冉为相。

公元前295年,秦昭王拜司马错为国尉,不日出兵攻打魏国的襄城。

公元前294年夏初的一天,在咸阳街头一家屠宰作坊前围拢了一大群闲观者,他们或兴奋,或尖叫,或喝彩,或是紧张,总之形态万千。

这时,有一个失落无助的少年正在街头闲逛着,见前方甚是热闹,不知何故,反正自己又无个去向,索性也挤了进去观看。

这个少年正是白起,他从家乡流落到咸阳,四处无个着落,就在城里逛了起来,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白起(?—公元前257年),又称公孙起,战国时期秦国郿县(今SX省M县常兴镇白家村)人,中国古代著名的将领、军事家,号称“人屠”。

白起在秦昭王时征战六国,为秦国统一六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曾在伊阕之战大破魏韩联军,攻陷楚国国都郢城,长平之战重创赵国主力,功勋赫赫。

白起是继中国历史上自孙武、吴起之后又一个杰出的军事家、统帅,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

白起因人长得瘦小,就从围观的闲人中间挤了进去,他看见十几二十个壮汉光着上身拼命地在追捕一头奇大无比的猪。

白起起初本想嘲笑这些莽汉们宰杀一头猪何须这么多人,而且还一个个提着棍棒屠刀,表现出贪生怕死的模样。可当他看了那头猪后,就改变了看法。

这头猪足有七百八斤重,而且脚力惊人,又会攻击人,更不把刀棒放在眼里。

白起试问旁人道:“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大的猪,甚至比牛还健壮,怕是老虎也望而生畏了。”

闲人们有知情的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你不知道啊!这猪是人变的,现在足足活了七年了。两岁大小时就足有三百斤重,养猪的人家当时就要请屠夫杀来过年的,可找了十来个大汉也按不翻,且多有被攻击成重伤者。”

“后来有人建议,再喂养个一二年,等它长胖了,走不动路时再屠杀不迟。主人家只好等第二年再杀。”

“到了第二年年关,这猪不仅没胖得走不动路,更加健壮肥大了。仍找来十几个大汉,人们看后都摇头,于是这猪又多活了一年。”

“如此又过了两年,此猪更加大得怕人,凶悍有增无减。主人家这回找来全村能出得起力的年轻人,请来村中最有经验的屠夫,祭过神灵后,硬是上了二三十个大汉,用绳索套,用棍棒打,用铁爪勾,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把猪按翻在地。”

“可是,当屠夫正要下手时,眼前一花,只见按倒在地的不是猪,而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屠夫被吓得半死,嘴里喊着‘这不是猪,是恶人’的话逃走了,不日后,这屠夫就病死了。从此,村里就传出,这家人养了一头恶人变成的猪,这猪是人投胎来报仇的,专害那些屠夫和帮助屠宰猪类牛马的人们。”

“后也有胆大的外乡人不信邪的,听说此事后,有许多屠宰高手纷纷前来要求一试,可结果尽都如言所传,凡试过刀的人都一个个病死了。此后,主人家由于惶恐,再不敢有宰杀此猪的念头,而是把它当成祖宗般的喂养起来。”

“直到去年,由于天灾,主人家粮食无收,又把前年所余下的粮食都拿去养猪了,竟由此饿死了人。此事惊动了官府,才着官差下乡去捉了此猪,拿到这个屠宰场要当众屠了这猪,以释群疑。”

“这些壮汉们都是奉了官府的命令,来此杀猪的,但官府派了几拨人,至今也没有把猪杀掉。你看他们许多人受了伤,更多的人已被吓得半死,若不是官命难违,谁会来这里玩命。”

“当今国相魏冉大人听说此事后,更下令,若有能正常屠宰得此猪者,赏钱一万,更要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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