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等等奴婢!”小锦在穆长歌身后小跑跟着。
穆长歌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得飞快,一脸阴霾,脑海里又回荡起风噙雪的话,真是恨自己多嘴,“劣徒,既然欠了我琉璃宫这么多银子,就随身侍候我吧,饿了给我做饭,渴了给我倒水,累了给我捶腿,热了给我扇风,期满三个月,你就可以做回我普通的徒弟了。”
笑话!
她堂堂一个宰相千金,能去给他做丫鬟么!
而且……穆长歌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大不了自己三个月不出门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总不能找到宰相府来吧?哈哈!任他琉璃宫宫主有再大的能耐,还能去宰相府抢人不成!
O(∩_∩)O
“小姐,听说老爷今晚在府里设宴,我们这样回去,万一被老爷发现了,老爷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爹设宴肯定在前厅,我们从花园那边翻墙进去不就没事了?”穆长歌想到对付风噙雪的方法之后不由得高兴了许多,脸上的阴霾也一扫不见,又恢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
穆长歌走到墙边,轻轻一跳便跃上了墙头。
“小锦,你去找几块大石头垫脚,然后我拉你上来。”
“哦哦……好!”
小锦找了好半天才堆起了三块石头,可是离够到穆长歌的手却还有一段距离。
“笨小锦!早就告诉你跟我一块习点武,要不然现在也不可能连翻墙也这么费劲!你再踮踮脚!”
“需要帮忙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穆长歌身边响起。
“需要!快点帮把手!”穆长歌条件反射的接话,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往身边一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
穆长歌吓得一个趔趄从墙头摔了下去。
来人轻轻松松的跳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
“贼?”
“奶奶的!你才是贼!”
穆长歌趴在地上疼的破口大骂。
“那为何不走正门?”
“丫的老子想走哪走哪!你管那么多干嘛!”穆长歌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身材挺秀高颀,五官如同刀刻般分明而深邃,眼睛……眼睛却如同黑曜石般明亮锐利!
穆长歌有一刹那的失神,但也只是瞬间而已。
特么的今天多管闲事的怎么这么多!
“呵。”来人冷笑一声,单手抓住穆长歌的衣领轻轻一提,便将穆长歌拎了起来。
“喂喂喂!你干嘛!你放开老子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这样被别人抓着衣领只能脚尖触地的样子实在太怂!穆长歌刚要羞愤的开口大骂就听不远处传来一群人高声谈笑的声音。
“既然是穆相府中的贼,那自然也要交给穆相处理。”来人悠悠的开口。
“当今能把这株姚黄养的如此繁茂的,真是非穆相莫属了!”
“是啊是啊!穆相果然厉害!”
不远处响起了一群人围绕着穆丞相阿谀奉承的声音。
糟了!
穆长歌哭丧着脸恨不能仰天长叹!爹他们怎么会往花园这边过来了!穆长歌又挣扎了几下,无奈被人轻松拎着她却一点也用不上力!
“喂喂!你快放了老子,你想要什么老子都答应你!”
穆长歌压低声音,跟那人商议。
话音刚落,就听见穆丞相那一群人中有人说了一句。
“咦?那不是江大人么?他手里的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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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啊!是谁这么多嘴!
穆长歌欲哭无泪。
来人刚要拎着穆长歌抬步往穆丞相那边走,却不想被穆长歌用尽全力一个旋身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身上。
奶奶的,不放手是吧!老子今天就拉你一起下水!
“你这是做什么!下来!”男人的声音中有了些许恼意,想拽穆长歌下来,可是穆长歌却用尽全力死死的抱住了他。
“江大人。”穆丞相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穆长歌他们两个面前,“不知江大人这是……”
穆丞相笑着问,可是言语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穆相,下官失礼了。”
男人开口道歉,语气却是清冷的,“下官不胜酒力,想到花园走一走清醒一下,不料却遇到……”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穆长歌便趁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挣脱开拽她衣领的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跪倒在穆丞相面前!
“爹爹!女儿知错了!”
“长歌?”穆丞相错愕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看向男人的眼光瞬间冷了下来。“江流之!这是怎么回事!”
江流之?
穆长歌低着头坏笑一下,旋即装作难过眼角含泪的抓住了穆丞相的衣角。
“爹爹,不要怪流之,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女儿一厢情愿!”
穆长歌话一出口便感觉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说穆丞相在朝堂之上心狠手辣,机关算尽,但要说起对自己的儿女,那简直不是用一个宠字可以概括,特别是对自己这个小女儿!而这个江流之,呵,不过是小小的武状元,无父无母,也无靠山,如今让这穆三小姐哭成这样……简直就是在捋虎须!
有些人脸上虽做出惊讶惶恐的样子,但却隐隐流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这个武状元,怕是做不长久了罢。
穆相三千金穆长歌?
江流之却没有惊慌失措,眯了眯眼,稳稳开口,“承蒙穆相千金厚爱,下官已有婚约在身,不能高攀也不能委屈了穆三小姐,还望穆相体谅!”
恩?
穆长歌闻言差点咬到舌头。这个人,倒也挺会顺水推舟!
穆长歌假哭的更加梨花带雨,言语中竟也带几分真切。
“爹爹!女儿已经没脸见人了!女儿……女儿这就出家了罢!呜呜……”
说完穆长歌便哭着扭头往自己的院子那边跑,等跑出众人视线穆长歌就脚步一转往门口跑去,小锦这个笨蛋,以后一定要让她跟着自己习点武!最起码……也得学会翻墙!
穆相看着穆长歌跑远的背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了解,从小到大除了惹是生非就没做过一件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她会出家?宁愿相信猪能上树他也不会信!只是如今闹这么一出,以后哪还会有人敢上门提亲?长歌这些年让自己惯坏了性子,已是豆蔻年华玩起来竟还不知不知轻重……穆相的视线又回到江流之身上,年纪轻轻却武功卓绝,现在武状元官衔虽小,但前途无可限量,此次设宴也是有意将他收入麾下,倒不如..?
须臾之间,穆相心里便有了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