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跟随我祖奶奶在北京城里落下根,无事之时就研习父亲留下的那本《猫狗之术》,日积月累的也窥得几分奥妙,知道这是一本相辩灵物的奇书。
我爷爷在50岁的时候才得一子一女,我爷爷老来得子甚是高兴,天天的抱着儿子闺女不撒手,我爷爷把那本《猫狗之术》天天的给儿子念叨,后来我父亲长大成人之后,深受此书影响,便做了一名兽医,治疗家畜家禽疾病。我父亲也是老来得子,在43岁那年才有了我。
自秦汉以来,平均每200多年更替一个朝代,每个朝代刚开始都是非常注重治国顺应民心,给老百姓很多实惠,可是慢慢的就腐化了,官场横行霸道,民不聊生,到最后就是农民起义,推翻旧朝,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共产党由于让老百姓一下子翻了身,于是新政权被普遍拥护。正是“一朝天子一朝做,共产党顺应民心得天下”。
转眼到了1966年,那年我19岁,那个年龄正好赶上了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开始对一些人来说那是“劳动人民盛大的节日”,欢喜莫名;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文革始,我还懵里懵懂,不知道这是一场什么运动,只记得当我们全校师生集中到大礼堂听校长宣布取消考试时,欢呼声起,尤其是坐在后排的初三学兄们,那欢呼声更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兴奋。而我清晰地记得,我的感觉更多的却是惊诧,是惘然。
在那个时代的青年性格都如同一匹不羁的野马,好走极端,勇于革命而不去估量实际的可能性,对毛主席的崇拜狂热情绪过激,导致了盲目和极端。“破四旧,立四新”过程中,由北京刮起的打人抄家风也迅速在全国盛行开来,抄家的对象起初只是所谓“牛鬼蛇神”。当时最流行的语言是:不破坏一个旧世界,就不能建立一个新世界
当时我家里就受到了冲击,原因就是那本《猫狗之术》,本来红卫兵就让我父亲承认这就是本毒害人类灵魂的毒书,可我父亲死犟,就是认定这是一本奇书,结果被造所谓“牛鬼蛇神”的反,拉去批斗,坐了土飞机,四个人把他往天上扔,之后自由落体摔在地上,几下就把他的肾摔坏,我父亲经不起这般折腾,在劳改所半夜死去..当时我气的直接就把那本书撕碎扔到了柴火里,一把火烧它个干干净净,我母亲本就是多愁善感之人,就连猫狗的腿折了也要落下几滴泪,现如今死了丈夫,更是终日的以泪洗面,没过半年郁郁寡欢而去。
文化大革命进行两年后,中国各个领域一片大乱,工厂停工了,学校停课了,上山下乡在客观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反动口号在人们的心中还没完全散去,我这样的家庭背景城里也没人管安排工作,我和孙和尚两人商量好了,也不去插队,就死守北京这块顽城。孙和尚本名孙援朝,小的时候在去过庙里练过几年的棍棒,所以得了个绰号和尚。我俩想了个招-泡病号,往自己的尿里渗上一滴血,就说得了肾炎,安安分分的做个“待业青年”。其实当时我心里明白,孙和尚之所以不愿意上山下乡,原因是一个叫白珠的女孩,我见过她几次,白珠这女孩人如其名,长得挺白净,是个文文静静的人。
有天,孙和尚找我来商量自己要去响应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要去上山下乡,我对那孙和尚道:“你就别再这跟我撮花牙子了,别以为我地根不知道,为了白珠那小丫头吧。”白珠的爹参加过抗美援朝,也是个有战功的人,是20兵团61师的一位团长,可当时zhengzhi环境形势错综复杂,白珠的爹站错了队,被划成“分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白珠原本可以在城里就业,这下倒好,也只能随大流下乡插队了。
孙和尚道:“嘿,我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岂能为了一个女人左右我的思想。我这下乡插队是受到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指示,你没听他老人家说吗?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行了,你就说说你怎么想的吧,离了我你这日子还能过得那么舒坦吗,要不咱一块去得了。”
我听了孙和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里也不禁琢磨,眼下就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不去插队可也没地方可去,这整天的在这呆着无所事事,还真不如随着孙和尚去插队,当下说道:“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是一个听毛主席话的好孩子,听毛主席话,跟着共产党走,响应号召上山下乡那自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我要到祖国最艰苦,最需要我的地方去,把我的青春激情充盈的鼓鼓的,令青春年少的我平添一份虔诚而又热烈的冲动和向往。哎,对了,刚才你有句话说错了,什么叫离了你我日子还能过得舒坦吗?告诉你,离了你,我这照样过得是乐呵。”
1968年,我、孙和尚、白珠离开北京城去了云南,“落户”在西双版纳境内沧澜江边上的一个农场,我的行装很简单,一只不大的旧纸皮箱就把所有的东西全塞进去了。火车途经浙江、江西、湖南、广西、广州,整整两天三夜把我们送到了昆明。在昆明小坐休整后,换乘汽车又继续赶路,昆明到景洪,翻山越岭的有近800公里的路程,坡大弯多路线,车子在盘山绕谷的公路上整整颠簸了三天,白珠身子骨颠的虚弱,止不住吐了好几回,这路颠的我和孙和尚直骂娘,更何况一个姑娘家,幸亏有孙和尚献殷勤的照顾着,颠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迷雾散尽尽烈日当空时,那随着车子扬起的尘土更是恼人,冲天之土此起彼伏,弥漫的人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来,一天下来五官的几个孔依稀可辨,整个儿成了土人。
云南的大山里雾浓得化不开,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车一头钻进大屋里,尽管车前车后黄色的防雾灯都亮着,但望出去还是影影绰绰的。车载山道上跌跌撞撞的前行,艰难险阻尽收眼底,令人担惊。我坐在车上眯着眼睛,心里盼望着赶紧的能到地方,这实在太难受了。忽闻耳边传来嘈杂声,这车上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有北京的,上海的,四川的,都是在昆明混合在一起上的车。我忙睁开眼睛,看见两人正在那推推搡搡,骂声不绝,车上的其他知青在那劝解。我忙问孙和尚怎么回事?孙和尚努着嘴,道:“诺,这两人一个上海的,一个四川的,刚才无意间发生了点小摩擦,这不干起来了吗!嘿,我说这帮孙子,前两年的时候就经常没事干架,到了这还是老毛病。”俩人被其他的知青劝解分开,我盯着这两人,殊不知这场小插曲藏着一场大祸,把我和孙和尚也卷入其中。
司机见事情平息,便继续看着车子前进。第二天上午顺利抵达景洪,我们这些落户在农场的知青,又坐船顺着沧澜江下行,直奔农场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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