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少爷,这下,你的两个保镖也倒下了,你还相不相信你能走出去呢?要不我先打断你的两条腿,然后再打个电话,叫医院将你们抬出去。”卫彬彬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可这一丝笑意让翁青书感到无比的心寒。
“不,不要。”冯大、冯二的倒下,让翁青书彻底死心,眼神的凶光不见,此时好像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面对着十几个强壮的大汉时,那种无助和绝望的神情,让人倍感怜惜,再说他可不是花少,没病也去医院里躺躺。
“那你说怎么办吧?”卫彬彬却只有恶心,还有一丝猫抓老鼠的愉悦。
翁青书哭丧着脸,比死了爹娘还要难受,他此时丝毫不怀疑,花少做得出来,道:“花少,我认错了,我服输了。”
“服输了,认错了就行,那一百万呢?”卫彬彬笑得很甜,很快就有第一笔,自己赚来的百万巨额,的确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花少,这……我最近手头不宽裕,能不能宽限几天?”翁青书哀求道。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大家都是禹城的少爷嘛,有什么话就好商量。”卫彬彬一口答应。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翁青书强笑道,从台球桌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卫彬彬,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仇,来日再报,现在先要脱身为妙。
“行。”卫彬彬爽快的答应。
翁青书大喜,动作加快几分,就向外面走去,也不管冯大、冯二,金发女郎也顾不上招呼,只想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觉得腰上一麻,蓦然,一股奇痒从那处漫延开来,浑身奇痒难耐,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特别是,那奇痒直向五脏六腑传去,传到胃里,肺里,胆里,肝里,心里。
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痒。
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难受。
翁青书伸手在身上到处乱掏,乱抓,不知该抓哪处,就是抓到了,身上的痒也止不住,越抓越痒,越痒越痒。
更让他难受的是心里痒,他才知道,原来心痒是这般滋味,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剖开,将手伸进去挠挠。
不一会儿,他身上便被抓得红一条,紫一条,可仍然止不住痒,直想把身上的肉一块块拧下来。
他开始还忍受得住,不一会儿,便不停的惨叫,在地上乱滚,再也不讲究风度了,也不讲究身份了。
他虽然到处乱滚,心里却清醒得很,连忙大叫道:“花少,花少,救命,救命。”
卫彬彬摇了摇头,手指动了动,翁青书身上的痒便止住了,翁青书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眸里全是惊恐。
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不就是打一场桌球,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
打桌球有错吗?
看到花少的眼神里,都充满着畏惧。
花少不再是以前的花少,最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遇事,就缩一缩头的花少。
他躺在地上恢复元气,卫彬彬也不理会他,反而接着上盘球,打起台球来了。
许三立心中也是无比惊奇,卫彬彬何时有了这种手段,就如传说中的点穴大法,卫彬彬给他的惊喜太大了,他眼神中莫名的多了一丝尊敬。
他同时,也有些快意,道:“翁少爷,不要装死了,请起来写欠条吧。”
翁青书突然怪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往外跑,结果,一头撞在玻璃门上,撞得眼冒金星,扑通往后跌倒,那一撮黄毛下,肉眼可见长出一个鲜红的肉瘤,红得发紫。
翁青书倒在地上,半天没醒过神来。
许三立哈哈笑了起来,道:“翁少爷,柜台在这边,走错路了。”
翁青书欲哭无泪,坐在地上愣了半天,突然爬了过来,抱住卫彬彬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嚎道:“花少,花少,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
翁青书还真是一个小人,为了一百万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在他的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要了他的钱,比杀他还难受。
可惜的是,卫彬彬不喜欢杀他,就喜欢他难受,道:“翁少爷,还是乖乖去写了欠条吧,就可以早点回去睡觉了。难道,你还想尝一尝我的蚂蚁上树?”
想着刚才的感觉,翁青书不寒而栗,打了个冷战,只得乖乖的到柜台上去写上欠条,每一个字,都如同心头流下的血。
翁青书发誓,再也不去招惹花少了,希望花少行行好,不再找他要钱。
写好欠条,许三立一把夺了过来,检查了一下,翁青书的字还是挺不错的,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特别是签名,龙飞凤舞,很有未来董事长的风范,那手印盖得,也极为端正。
翁青书可怜巴巴的望着花少,可怜花少看都没看他一眼,还在打他的台球。
许三立心情大爽,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翁青书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门,走到楼梯口时,脚下一软,踩空了,骨碌碌直滚了下去,一直滚了数梯,疼痛才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
站在街道上,看着一路的灯火,来往的人群,翁青书感觉从地狱回到了人间,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一幕太不可思议了,让他现在都后怕不已,就只见卫彬彬挥了挥手,然后冯大,冯二和他都动弹不得,时间仿佛停止了。
身上的奇痒仍存在脑海深处,一想起来,都难受得紧。
刚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噩梦,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上一眼,台球俱乐部,就像是一个地狱,而花少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他不由有些恨起自己,自己没事跳出来,给赵恒天做狗干什么,赵恒天丢了面子,他自己都不找回来,他却偏偏跳出来,真是人生得贱,天生做狗的料。
赵恒天不惹花少,他凭什么招惹花少?
他以为只是他的宽宏大量,或者不屑为之,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赵恒天知道花少的厉害,根本不敢招惹花少。
他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比他有钱有势的公子少爷们,都没有人去招惹花少,偏偏就他多事,典型的找抽型。
此刻站在街道,看着辉煌的灯火,还有来往的人群,翁青书突然觉得一切都虚幻起来,直到冯大冯二、还有那个用来炫耀的金发女郎,跑到他的身边,他才感到回到了现实。
“少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冯大、冯二目露凶光,他们只感到十分憋屈,这一架输得莫名奇妙。
冯大现在的胃部胸口还有些疼痛,许三立那一撞,少说也有四五百斤的力量,一腿也有三四百斤的力量。
冯大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只是当时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中了邪术一般。
冯二更憋屈,他莫名奇妙的动不了,结果被许三立击倒。
翁青书勃然大怒道:“妈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哪要怎么算,你们两个还没出手,便让人给定住了,还被人打倒在地,你们给我说说,要怎么才算?那你们再去找他们,把他们打倒,报仇就好了,找我做什么,难道我还打得过他们。”
冯大、冯二讪讪地,被骂得脸上无光。
冯二道:“少爷,别生气,这一架输得邪门,而不是我们两兄弟打不过那个许三立,我们找过人来,再找回这场子。”
“找你妈个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此,谁也不准再提,还有,谁要是泄露出去,我和他没完。”翁青书怒气冲冲的道。
这事也只有他们几人知道,那打台球的几个年轻人,在他们和花少动手之前,见势不好,早溜走了,传出去,只能是他丢脸,不传出去,谁都不知道。
只要下次尽量不和花少见面,那一百万能赖则赖,不能赖,到时再想办法。
他回看了一眼台球俱乐部的大门,无端得从尾椎骨处升起一阵寒意,那长长的楼梯口,就像一张恶魔的大嘴。
骨子里那奇痒的感觉似乎还潜伏在身体深处,随时都会无由地冒出。
翁青书第一次感到害怕,那是对未知的力量的害怕。
翁青书发了一通火后,心情好多了,道:“叫小三子把花少那辆车给我开回来,如果没有了,想办法也要给我弄一辆一模一样的出来。”
瞥向金发女郎,金发女郎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翁青书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个金发女郎长得不错,不知道是被男人给弄傻了,还是智商有问题,一直是这副表情,想必送给花少,花少也不会喜欢,否则也不会叫她金丝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