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帘洞,发现天色竟然已经接近午时,原来自己一次修炼竟然花费了将近一天时间。饥肠辘辘的周瑜简单在潭中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把修为隐匿成七层初期后,运起身法,直奔杨家庄。
心情大好的周瑜陪兰婆婆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兰婆婆把周瑜单独留了下来,周瑜知道应该是到了让自己知道“惊喜”为何物的时候了。
“小瑜,当初婆婆说过,如果你在十七岁前突破内气后期,就给你一个惊喜。”果不其然,兰婆婆直接打开了话题,“今天婆婆就把这个惊喜给你。”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没有直接交给周瑜,而是用手轻轻的抚摩着陷入沉思,似回忆,又似感慨。
“这件事说来话长,婆婆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后,兰婆婆才接着说道:“我们就从天元大陆的功法等级划分谈起吧。”
天元大陆的功法分为天、地、人三阶,这是每个习武之人都知道的常识,这个问题有什么好谈的?周瑜虽然心中疑惑,但知道兰婆婆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肯定是事出有因,所以并没有插话。
“天元大陆的功法分为天、地、人三阶,这并没有错。但是,在天阶之上还有神阶功法。这种功法存世极少,据说只有秦皇室和极少数顶尖世家、宗派才有。当年秦太祖修炼的《五行诀》就是一本神阶功法。”周瑜心神一震:五行诀?岂不正是自己修炼的功法!看到周瑜震惊的表情,兰婆婆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不错,正是你从小就开始修炼的《五行诀》。”
“当年,秦太祖凭借《五行诀》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终突破武者极限,破碎虚空飞升而去,《五行诀》的威名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太祖在位时,以其天下第一人的威名和秦皇室的实力,自然无人胆敢窥视,但随着太祖飞升,秦皇室再无一人能够将此功法炼至最高境界,也就少了震慑天下的本钱。而随着皇室的逐渐衰弱,天下武者,尤其是困于金字塔巅峰不得突破的大能武者,都想一睹《五行诀》真容,想凭此参悟破碎虚空的秘密,于是就联手逼迫皇室交出《五行诀》。大约一千八百多年前,大秦皇室最终迫于外界压力,将《五行诀》公之于众。天下武者自然欣喜若狂,纷纷转修《五行诀》。然而,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修炼《五行诀》不仅没有预想中的飞速晋级、快速突破,反而比修炼其它功法进度更慢,突破更加困难,威力也不比一般的人阶功法强出多少。”
“会不会是皇室故意以假的功法秘籍愚弄天下人?”周瑜想了一想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想,要知道《五行诀》的威力他可是有亲身体会,单论内力的质与量,绝对超出同阶武者许多。
“你能想到这一点,当时的人自然也能想到。”兰婆婆接着说道:“于是,天下武者纷纷指责秦皇室用假秘籍糊弄天下人。最后,当时天下最为顶尖的五大高手出面,联名证实功法并非虚假,只是《五行诀》必须是五行体质才能修炼,非五行体质修炼后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此事才最终告一段落。五行体质万年难得一见,所以《五行诀》最终成了最鸡肋的神级功法,逐渐淡出武者视线,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秦皇室外再无留存。”
“你出生后,被证实为万年难得一见的五行体质,小姐和姑爷早就听说过《五行诀》的传说,自然激动万分。小姐本来和家族早已断绝关系,但为了你,她找到了你大舅。”兰婆婆叹了一口气,看了周瑜一眼,眼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你大舅从小就特别疼爱你娘,当时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先天境界。为了你娘和你,他瞒着你外公、外婆潜入皇宫盗取秘籍。”说到这里,兰婆婆眼中明显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最终虽然成功盗出秘籍,却被皇宫护卫联手打成重伤。即便是你外公亲自出手救治,也只能保住一命,修为终身再难寸进。”
震憾,绝对的震憾!听到这里,周瑜早已明白母亲出身的家族绝对非同一般。但更多的却是伤感,深入肺腑的伤感!一直以为自己是十足草根出身的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一个先天境界的大舅,而大舅为了自己,竟然不惜以身犯险,最终身受重伤、断绝了修炼之途!
“你大舅是家族二代子弟中最有天赋、也是最有希望继承你外公衣钵的人。出了这件事后,你那早就与你娘断绝了父女关系的外公,更是勃然大怒,下令将你娘彻底从族谱中除名,家族任何人都不得再与你娘往来。”说到这里,兰婆婆早已泪流满面,“小姐和姑爷因为你大舅的事产生心魔,多年来一直困于内气九层巅峰未能突破先天,数次在外人的追杀下险些丧命,幸亏有你大舅和你外婆的私下照扶,还有你外公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要不然小姐和姑爷早就……”
感动、憋屈、愤怒,一时间,周瑜心中百味陈杂,难怪父母一直以来都郁郁寡欢,难怪父母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外公外婆家的事,难怪定山城一战后父母就失去踪迹,居然是这种原因。
“小瑜,你也不要太过伤感。”兰婆婆及时打断了周瑜的思绪,“你大舅的伤势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治愈,小姐曾经说过,《五行诀》具有强大的疗伤功能,只要你能参透《五行诀》的秘密,突破先天,就有希望让你大舅的伤势痊愈。”
“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早日突破先天。”周瑜目光坚定,像是在向兰婆婆保证,更像是在发誓,“我不仅要治好大舅的伤,还要覆灭仇家,让我娘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重入家族!”
“婆婆,我娘到底出身哪个家族?还有,我娘的仇家到底是谁?”周瑜追问。
“这些等你突破先天之后,小姐会亲口告诉你。这事小姐专门有过交待,婆婆现在也不能说。”兰婆婆有些无奈,连忙把手中的小布包交给周瑜,叉开话题,“这就是你大舅当年从皇宫里盗出的《五行诀》原本,现在我替小姐把它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你娘和你大舅的一片苦心。”
“放心吧,婆婆。”周瑜接过布包,郑重说道,然后向兰婆婆告辞离去――今天兰婆婆讲的事,对他太过于震憾,他要回去好好理理自己的思路,还要认真参悟《五行诀》。比之从前,周瑜更具紧迫感,他觉得自己再没有一分一秒时间可以浪费。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打开布包,一本兽皮秘籍出现在眼前,这种兽皮书给周瑜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想了想,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本《不灭五行体》,对比一看,果然,两者无论是年代还是材料,都给人一种相同的感觉,或许有某种关联。想到这两种功法都要求修炼者必须具备五行体质,周瑜猜测二者可能出自古代同一门派。
打开兽皮,“五行诀”三个字映入眼帘。继续向下看去,首先是总纲:混沌初开,阴阳自分,上行为天,下行为地,演化五行。五行相生,绵绵不息,无穷无尽;五行相克,天道有尽,威力无穷……凝万般法则,是谓万物归宗。
接下来是《五行诀》的运功路线,与母亲以前教自己背下来的一模一样。周瑜反复比对,秘籍中记载的,唯比自己记忆中多出了一则总纲。
周瑜不由暗自思索:自己从小修炼《五行诀》,除了生出五大气旋,内力差不多是同阶寻常武者的五倍且更为精纯外,并无其它特殊之处,与史上记载的秦太祖凭借《五行诀》打遍天下无敌手相比,出入很大。如果是武技,还有可能是自己领悟错误,不得要领。但这是功法,只需按行功路线走就行,不可能出现错误。那么,只要史书记载无误,问题的根源就应该出在总纲上。
理清思路,周瑜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总纲。总纲的字面意思,对出身在华夏的周瑜来讲并不难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要找准《五行诀》威力不足的真实原因却并不容易,整整半天加一夜,他也没有理出丝毫头绪。
次日,告诉兰婆婆自己准备潜修一段时间后,周瑜收拾好东西,扛着破天枪出了杨家庄,径直来到青龙潭。这里山清水秀,无人打扰,还有隐蔽的水帘洞,既可用来闭关修炼,又有利于思考问题,自然是周瑜潜修的不二选择。
原地继续思索了一番《五行诀》的秘密无果后,周瑜果断放弃--有些事情本就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味冥思苦想,并不是什么好办法,说不定什么时候灵感来了,一下子就想通了。周瑜决定先练练武技,适应一下因炼体和内力双重突破后暴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