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很顺利,李立第一次考试这么轻松,题全都会做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踏出考场,李立叹息,没想到自己也有当学霸一天。
不过他很快将考试放在一边,之前的花妖图给简清雅看过后,让他今天到一个地方去。
李立感到越好的地点,是一家画廊,推开门进去。
前台站着两个相貌端正的姑娘,穿着颜色不同的员工副,一红一白。
看到他进来,穿红衣服的露出得体的微笑,“你好,请问您对哪类画作感兴趣呢,以便我们为您介绍。”
“有什么好问的,”穿白衣服的懒散地道,“肯定是随便看看的,小弟弟,你自己看去吧,别乱碰里面的东西。”
李立今天就是普通的学生模样,看上去确实不像会到画廊买画的人,当然他也确实买不起就是了。
“是我老师让我来这的,”李立解释道,“我老师是简清雅。”
“哦,简小姐的学生啊,”红衣服道,“她交代过的,你从这进去就能看见她了。”
李立道了声谢,往里边走去。
“简小姐的学生,应该挺厉害的吧。”白衣服道。
“简小姐的画室收那么多学生,不就为赚学费,那里出来的,能厉害到哪去。”红衣服不屑道。
“但是简小姐第一次让人来我们这,应该是很出色的学生吧。”
“你就是看谁都觉得厉害,画画哪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以为都像简小姐那么天才。”
李立沿着走廊前行,墙壁上挂着许多画作,走廊通往一个大厅,厅中仍旧展览着大大小小的画作,简清雅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一幅画前谈论着什么。
“赵家老三最近还追着你跑吗?”男子问道。
“没了,他大哥请我去他家庄园写生当作道歉,这事算完了。”简清雅道。
“伯父快回来了,他们知道轻重,”男子道,“不说他们,你看看这幅画。”
“墙壁的用色相当出彩,非常有勇气的尝试。”简清雅赞许道。
“难得得你一句夸奖,”男子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好谦虚的,这是我今年刚找到的新人,还在读大学,非常有天分。”
“二十来岁能画成这样确实不错了,”简清雅点点头,“我的学生来了。”
男子回过头,“总算是见到你的天才学生了,‘花妖’我看过了,非常好。”
简清雅介绍道,“这位是这家画廊的老板,孙禄兵孙先生。”
“孙先生好。”李立老实打招呼。
孙禄兵笑道,“不必拘束,其实我算是你简老师的师兄,不过画画比她差得远就是了。”
“直接进入正题吧,孙师兄。”简清雅道。
“好好好,”孙禄兵对李立道,“是这样的,我这个画廊,虽说也办画展,但主要收入还是画家们委卖的画,画家画好画,送来我这,我觉得可以,要么直接买下,挂墙上卖,要么先挂墙上,客人买下后我抽成。”
李立点点头,他大概明白简清雅让他来干嘛了。
“你应该也猜到了,”孙禄兵道,“你简老师的意思是,你有想卖的画可以直接送来我这。”
“那对画有什么要求吗?”李立问。
“质量不能低于那幅花妖。”
李立暗道,那就是系统评级欠佳以上的画才行。
“那花妖可以放这卖掉吗?”李立又问道。李立家开了家小卖部,收入还算不错,但自己学画画开销小不了,能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也好。
以及,花妖和吴洛太像了,他每次看到都感觉怪怪的。
“可以,”孙禄兵道,“正好那幅画简师妹还没拿走,待会儿就给你挂上。那你大概想卖多少钱?”
李立道,“孙先生觉得开价多少合适?”
“一千。”孙禄兵伸出两根手指。
“那就一千吧,麻烦孙先生了。”李立道,这个价格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只画了大半天,完成度肯定不够高。
“谈好了就到处看看吧,来都来了,”简清雅道,“看别人的画也是很重要的提升途径。”
“而且我这有你简老师的画哦。”孙禄兵得意的道。
“去年那幅?”简清雅惊讶道,“你还留着?”
“简大画家的大作当然要留着,”孙禄兵笑眯眯地道,“升值很快的。”
简清雅摇摇头,“随你吧,虽然我认为不论这个人以后的作品是什么样,一幅已经完成的画的价值都不该受到影响。”
“市场就是这样,藏家总会追求有名气的画家,”孙禄兵摊了摊手,道,“我毕竟是个生意人。”
“我没资格对别人的做法说什么,”简清雅淡淡地道,“只要我自己行事无愧于心就好。”
孙禄兵叹息一声,“无愧于心,希望过个十多年我也敢说这句话吧。我待会儿还有人要见,你们俩自便把。”
“谢谢师兄,你也别太拼命,”简清雅轻声道,“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
孙禄兵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李立疑惑道,“孙先生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什么大事,”简清雅道,“但生活琐事比天灾人祸更容易把人压垮。”
李立点点头,不再多问。但简清雅和孙禄兵的对话却让他想起,画室不少男同学其实都默默对简清雅有些好感。
这是很正常的事,十几岁的青少年,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更何况简清雅不论是外形还是才华,都是最优秀的那种。
李立上辈子这个年纪,也喜欢过自己的老师,是高三时父母给他请的家教。那个姑娘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大四的时候在一家公司实习,同时利用周末时间当家教赚点外快。
姑娘人长得倒没简清雅这么出众,只算清秀,但脾气好,给李立讲题的时候非常耐心。
李立当时即将高考,压力非常大,多亏这位家教一直鼓励他。
在这种情况下,生出朦胧的情愫也不足为奇。
于是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堂课,李立向她告白了,他心里有些算计,觉得两人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也有些感情,自己高考在即,她即便是对自己没那意思也不好直接拒绝。
当然,他失算了。
对方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你还是个孩子呢。”
直到高考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李立都不明白,她为何能这么绝情。
现在突然想起这事,其实很简单,无论是当时的自己,还是现在画室的同学,不过自以为相处得很愉快而已,她们的交际圈,她们的事业,她们的生活,自己这些人,从来没插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