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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苦修

“那一次去逍遥宫,偶然间看见过一张紫金色的砂纸上写着四个字。”燕王山沉重吐出四个字:“轮回已破!”

“轮回已破是什么意思?”石河不解问道,他也只是蒙蒙撞撞迈入武道,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不清楚,轮回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虚无缥缈,甚至被怀疑不存在的东西。”紫荆公主解释道:“如果真的存在,起死回生就能够变成现实。”

“古老相传,这片天地不是唯一,上有九霄,下有幽冥地狱,地狱核心乃为轮回,生人化鬼魂,坠入轮回,忘却过去一切,开始新的一切。”

“真的!!?”石河震惊而起:“轮回真有这样的神奇?”

“不知道,古往今来,追寻这条路的武者何其多,最终都抱憾而终。”紫荆公主在昆仑中地位不低,知道一些传闻:“永恒不死是武者最终的追求,谁也不想死,而轮回是那些武者至尊唯一的希望,如果真的存在轮回,再活一世也完全有可能。”

“逍遥宫是个什么地方?”石河问道:“我怎么没听过,是大燕王朝的?”

“没什么,只是一处特别的地方。”燕王山轻飘飘一句话带过:“想好了没有,你的武道追求到底是什么?”

“如果真的有轮回,我的追求就是要找到轮回!”石河的眼中猛然爆射出坚定的意志:“无论多少时间,无论多么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决不放弃。”

不放弃,才能看见最后的希望!

这,就是石河人生的格言。

紫荆公主与燕王山浑身一震,这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一股如冥皇山般不可摧毁,不可动摇的意念,直冲云霄。

信念,衡量每个武者武道之路可以走多远,这股由意念化为的信念如天地具柱,亘古在天地间,无法动摇。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居然有比他们更加可怕的信念。

一时间燕王山心底萌发出一股杀机,一股要将这颗未来的新星灭杀在摇篮中。

五十年来燕王山第一次有了嫉妒的情绪。

紫荆公主沉吟在一旁,神色平静,看不穿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后,紫荆公主开口道:“既然你有如此坚定,王叔,把王室最珍贵的典籍给他,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天空。”

“公主……”燕王山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那东西对我无用,燕家已经名存实亡,没有必要墨守陈规,宝物就得用到实处。”紫荆公主挥手,大气恢弘:“更何况按照家规,那样东西也归我所有,我有对它的支配权力。”

她望向了紫竹林深处:“我的路还很长,它不仅不能帮助我,反而会成为滞碍武道的步伐。”

“你就跟着王叔学习,你的根基很牢固,却不会懂得运用,他会教你怎么熟练运用能量。”紫荆公主转过头对石河道:“在大燕王朝,论对‘气’的掌握、运用,谁也比不上他。”

燕王山掌握刑罚,对于用刑比谁都熟练。

沧澜大陆武道大兴,就连平民也对武道极为热衷,而犯事者很多都是武者,拥有‘气’的武者,这些武者有自己的武道意志,或强或弱,千里不一,一般的刑罚对他们没多大作用,只有从‘气’下手,才会让他们恐惧,失去方寸,在刑罚下口吐真言招供。

就好比一个武者罡气小周天循环,生生不息,就算砍他一刀,一个时辰不到在罡气的滋补下就能复原,伤口如初。

如果有一股力量抑制罡气的运转,伤势恢复力自然下降,伤口愈合时间也会延长,如果罡气完全停止运转,这时候的恢复能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

如若让‘气’逆行流转,伤势不仅不会好转,反而会恶化。

实力强大,还能够将别人气海中的‘气’一丝不剩地抽离,其过程生不如死,痛苦不堪。

…………

总之‘气’态单一,变化万千,每一种变化都带来不同的效果。

一个专门以研究‘气’态的刑罚掌握着,一生之中不沾权贵,浸淫此道,长达三十余年,对能量的控制达到那种地步,谁也不知。

石河也不笨,虽然不会想的如此深远,也差不多了,他自身的情况他非常清楚,紫霄轩龙诀只是一部内功心法,以修炼‘气’为主,对于‘气’的运用则凤毛麟角,至于武技……

空白一片。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姬玥歌的帮助下,修为直上,达到了真气上品巅峰,堪比大燕王朝的万夫长。

空有一身真气,却不懂得运用是石河最大的缺陷,如今有一个玩‘气’到炉火纯青地步的武者指道,傻瓜才不愿意,即便他们心怀鬼胎。

石河很现实,他知道如果不答应,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朝阳。

得到石河肯定答案,紫荆公主就离开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地狱般的生活开始了。

每天清晨,燕王山让石河进入他特意准备的冰窖,而且不准任何衣物,赤身裸体,在冰窖中运功修炼三个时辰。

冰窖的温度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呼吸间,出气变成了冰晶,就连体内澎湃的罡气也差点凝固,无法运转。

接着,燕王山让石河倒挂在树上修炼,运转心法。

响午时分,燕王山让石河站在湖边,目视水中的太阳,瞳孔不能晃动。

下午,则是让石河对着溪边一块房子大小的黄冈石拳打脚踢。

夜晚,石河被惨无人道的派进附近永煌森林外围打猎。

即便是最外围,也不是一般的野兽。

能够在永煌森林存活下来的野兽,都能够进行简单的呼吸吐纳,体质远远超过鬼魔林中的野兽,就算一般真气级,罡气级武者都搞不定他们。

第一晚上,石河浑身浴血而归,同时带回来一只半象大小的剑刺虎。

第二天晚上,石河累得像狗一样回来,拖着半块血狼身子回来。

第三天,石河浑身伤痕,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打捞起来,被燕王山找到时死死地抱着一头幽暗猎豹。

由于石河受伤太重,已经昏迷过去,不知后来如何。

当他醒来,已经在床上,浑身伤势也好了,就像前两天一样,无论前一天受伤多重,第二天他就生龙活虎地乱蹦着。

狼翱在一旁呼呼大睡,旁边那只幽暗猎豹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碎骨架,血淋淋的,还有齿印。

“武者果然变态。”浑身充满力量,比起昨天石河感觉又进了一步,心里叹道:“如果当年有如此力量,爷爷也不会死。”

过去石河从来不敢想象,人可以如此厉害,那么重的伤,普通人几乎要三个多月才能痊愈,他只用了一个晚上,这是什么概念,石河无法想象魂晶屏障之后的武者会有怎样的逆天力量。

“醒了,那就出来。”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石河脸色一变,狠狠地咬牙,走了出去。

短短三天时间,‘阎王’实至名归,他亲身感受到了。

“恩,恢复得不错,今天去冰窖第二层。”燕王山淡淡留下一句,就抓着狼翱离开了。

冰窖一共三层,一层比一层冷十倍,石河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如果连这点艰难都挺不过来,休想成为强者。”轻飘飘的一句话飘来,石河就义无返顾地冲进了冰窖第二层。

在第二层不到一刻钟,石河就被燕王山给带出来了,他已经成了冰雕。

“还没死。”紫荆公主走过来,查探一下,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很不错,三天居然有如此成长。”

“他的恢复能力很强,比一般武者要强百倍。”燕王山面色很怪异,仿佛看妖怪一般:“体质很特殊,看不出来属于哪一种体质。”

接着燕王山将石河三天以来的表现巨细无遗地告诉了紫荆公主。

“的确很特殊。”紫荆公主也动容起来。

“公主,那他的血脉……”

“王叔,这件事不要提了。”紫荆公主制止道:“武道不知终点,血脉虽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一颗凝聚意志的心才是力量的源泉,尤其是初期阶段,我必须依靠自己能力突破,否则会留下滞障。”

“臣,愚涂了。”燕王山难得脸色一红,显得很尴尬。

“无论怎样,他也是王国的子民,以后的成就非凡,如果能够打破魂晶屏障,将来会一飞冲天,武道之路太过遥远,注定是一条寂寞染血的道路,也许某一天,蓦然回首……”

说到最后,声如蚊鸣,几乎听不见,她的眼睛也变得茫然起来,似乎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肯定。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留下淡淡的余音,紫荆公主轻飘飘走了。

第二天,石河很早就起来,再次钻入冰窖第二层,这一次,他坚持了半个时辰。

当被燕王山从冰窖中救出来,他已经苏醒了。

接下来,倒挂修炼,水中凝日,拳击冈石,搏杀妖兽,挂彩而归……

这种单调,枯燥的日子一直延续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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