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流光飞逝情丝尽
一行六人互看一眼，这谷中平日里都有虫鸣鸟叫的呀，怎么今天却格外地安静，而且安静的让人心寒。玉琴率先走进这个她生活了进二十年的谷里，她越走越快，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看到谷里明显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树下血迹斑斑，一路直向山谷深处而去。六人都心感不对，忙顺着血迹追踪进入树林之中，只见一男子倒卧在地上。
“师父！”何书岭惊呼一声忙冲上前将他扶起，何淑影扑过去扶起陈乔楚大呼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谁将您打伤了？！”
陈乔楚睁开眼看到竟是两个弟子回来了，不禁又惊又喜说道：“你们来了！你们可算回来了！对了，他呢？他呢？！”他的目光急不可待的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岳无双脸上，“对！是你！是你！”说着一边向无双伸出一只手来。
岳无双看看玉琴，只得不情愿的伸手让陈乔楚握住，凑近说道：“前辈……”
“什么前辈！你理应叫我一声师叔！”陈乔楚微笑着说道，“你果然是小师妹的儿子，长得真像她，尤其是这眉眼，这神情，哈哈哈！太好了！你没死！你娘听说你还活着，想见你都想疯了……”
“我娘她……她人呢？”岳无双抬头四处看地问道。
玉琴也接话说道：“是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师叔，我师父呢？”
“师父，谁把你打伤了？到底怎么回事？”何淑影也抢着话急声地问道。
陈乔楚摇了摇头，说道：“两天前水月收到玉琴的飞鸽传书，满心欢喜的等着你们归来。可是没想到柴宗他欺骗了我，让我以为是仇家易容成他的样子行凶，带他来万灵谷和小师妹当面对质，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岳无双，面带懊悔地说道：“他一上来就打伤了我，并将你娘抓到石林那边去了……无双！他就是凶手！你师父才是真正的凶手呀！”
“这不可能！”岳无双激动地叫道，眼中有着不信地回道：“师父救我、养我、教授我武功！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若他真是凶手，当时又何必要救我呢，让我死在火海中不是省事？一定是有人易容成师父，我娘误会甚深，想来一见面就会打大出手，只要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讲清楚，就会把误会解开的。”
“唉！傻孩子！你被柴宗给骗了！他本来是想潜入山庄将你娘带走，正好让你爹看到，两人就争执了起来，你娘当时没想柴宗会下杀手，只是在一旁劝解，岂料柴宗竟一怒之下杀了你爹。结果你娘急了，也和他打了起来，然后庄里的护院也赶来了，柴宗一见此景，便大开杀戒，只为灭口。你娘一看情况不对，就带着年幼的你想要逃走，没想这柴宗已经杀红了眼，见你娘想要逃，便一掌打过去，你娘就倒下了。”陈乔楚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些都是你娘亲口所言，怎么能为虚！你娘那晚真的是死里逃生，我找到她时，她身上尽是烧伤，已经奄奄一息，将她带回蜀山后，我还怕救不活她。唉，你可知那段时间你娘她有如行尸般的生活，一息之间失去至亲至爱之人，那种痛不比身上的伤痛好受。可她挺过来了，因为她要报仇，要为她的夫君、她的爱子报仇。你说她能认错人吗？你娘她能认错了杀她全家的凶手吗？”
“娘！”岳无双从未听过这些事，这次听到，真的是有如晴天霹雳般，让他失声痛哭地叫了出来。天哪！这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师父真的是凶手，而娘她……她现在有危险！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急急问道：“石林在哪！”
“我带你去！”玉琴也担心师父的安危，这也是第一次听到事情的全过程，小时候师父只是总对她手，是谁把她害成这样，是谁毁了她的一爱，其他她从未说过。听到这些，寻柴宗真的是该千刀万剐，她拉着岳无双，两人展开轻功直向石林的方向而去！
陈乔楚一推何书岭叫道：“你还不快跟过去！柴宗此人之阴险，决不是他们两个能对付的了的。”
“哥！你先走！我来照顾师父！”何淑影扶起师父道。
何书岭担心地看了下师父的伤势，“我……”
“你什么呀你，你还不快跟上去！”何淑影现在到是很担心岳无双和玉琴，尤其是无双，以前他不知道真相，柴宗还不会对他怎样，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柴宗怎会给他活路。而无双虽然表面上很冷，但他对养育自己的师父自是下不去杀手，到时若一手软，那就必死无疑呀。
“好！”何书岭急忙飞身追赶过去。
李美媚看着何书岭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留下的三人，“我也去。”说完也跟着何书岭而去。
李瑞枫看着大家急匆匆而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跟过去呢这事时，看到何淑影很费力地扶着陈乔楚向不远处的小院走去。
“看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忙。”何淑影报怨地叫道。
“唉”了一声，忙从怀里取出药丹给陈乔楚吃下，感叹道：“瞧瞧这忙的，连疗伤药都忘记了……”
石林。
岳无双和玉琴刚进石林，就听里面传来柴宗的说话声音：“水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当年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我没想杀你！”
“没想杀我？！你其实是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吧！”水月怒斥道：“你为了逼我跟你一起私奔，当着我的面杀害了我的夫君，将岳家上上下下一个一个杀害！你最后还打我一掌，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看着站在眼前，风采依旧的柴宗，水月的心在滴血，大师兄啊！你在我的心目中曾是顶天立地的大哥，一个能让我遮风避雨、歇息停泊的兄长，我最可靠的大师兄呀！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得到了幸福后，你却亲手毁了我的幸福。我可是你从小呵护长大的小师妹呀，你曾说过会保护，会让我幸福，让我快乐，可你的所做所为又……
在那晚的刀光血影下，在那无情的夺命一掌后，以前的大师兄已经死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师水月也随着那个大师兄死去了。
如今的大师兄是个魔鬼，是个嗜血的恶魔！
如今的我，是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是个只能靠复仇的力量支撑活到今天的尸行。二十年来，那些行尸走肉、行将腐朽的日子，我是如何熬过的我也记不得了，只是记得要报仇！我要为我那夫君，为那才刚刚三岁就没有爹娘在身边呵护的可怜孩子，为那慕白山庄上上下下百余口的人报仇！
“我，我当时只是一时情急，只想着将你打伤，好带你走！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算了，反正你也没死，水月，就算恨我，但看在我将无双养大成人的面子上，你就原谅我吧！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住口！”水月气得浑身直颤，指着柴宗愤然喝道：“爱我？你放屁！你几次三番纠缠于我！我都念你是同门师兄没有禀告师父，可你不知悔改对岳家痛下杀手！爱我？哈哈，你爱的是自己的面子吧，你得不到我，又看我嫁给了一个不如你之人，便放不下这面子。你爱我？骗谁！哈哈，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若你真的爱我，就该祝福我，若你真的爱我，就不该来纠缠于我，若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柴宗！我今天要替夫君岳翔和慕白山庄的众人报仇雪恨！”
“等等！水月！”柴宗见水月拔剑攻向自己，忙退后一步喝止道，“我要是真想杀你，也不会将无双养育成人，这个你总不能也怪我吧！就算我千错万错，我早就悔改了……”
“你将无双养大成人？只怕你另有所图吧！哈哈哈，叫我儿子认贼作父！让他天天喊你师父，孝敬于你，却不知杀害他爹的凶手就在眼前！行啊，柴宗！你的如意算盘真灵啊！”水月大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还叫我感谢你！我恨你！我恨你！”
“水月！你别太过分了！”水月的话，字字如刀般砍向柴宗，他一直忍耐着的火气终于按捺不住暴发出来，怒吼道：“你当自己真是九天仙女吗！水月！当年要不是我对你有些情义我早就一掌拍死你！别以为这么多年你缩在万灵谷里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凭什么为了岳翔这个一无事处的公子哥就放弃了我！岳翔算什么东西！就是一介书生，什么武功都不会！你为什么要选他！为什么要选他！”
“因为我要离开你！躲得远远的！我讨厌你！”水月因仇恨胡乱地怒吼道：“我讨厌你纠缠我！每天看到你我就恶心的想吐！我说得够明白了没有！柴宗！我恨你！”
当年我的选择真的错了吗？师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水月的心在流泪，她何曾想过会和自己最爱的大师兄拔刀相向。当年若非师父说服自己，自己又怎可能下嫁于岳翔，为了能让二位师兄潜心修炼，早日成仙，自己又怎会忍痛离开她的大师兄。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
“你！”柴宗气得直发抖，半晌才缓过劲来，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好啊，水月，行！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也不能让你好过……还记得你教出一个好徒弟吗！玉琴是吧，你叫她去杀无双，我叫无双去杀陈乔楚的两个徒弟，也不知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哈哈哈，想想就觉得痛快，你竟会叫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去杀自己的儿子！”
“呸！”水月狠狠呸了一声，说道：“玉琴早就飞鸽传书告诉我无双的事了，呵呵，你没想到吧，他们并没有打起来，还一起查起了当年的真相！现在他们正往万灵谷来呢，你的如意算盘只怕落空了！”
“你说什么？！”柴宗不可至信地失声叫道，难道我失策了，低估了那小子，还是……
“我娘说的是……我什么都知道了。”岳无双和玉琴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根巨大的石柱后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何书岭和李美媚。
“你……”水月闻声回头看去，瞪大了眼睛望着岳无双，双手摊开含泪叫道：“你就是无双！你就是我的儿——无双！”
“娘！”岳无双可是在石柱后隐忍了好久，这才能放声大叫，这才能跑过去紧紧抱住水月——他的母亲，“娘！娘！孩儿可算见到您了。”
“无双！无双！我的儿呀！”水月也是泣不成声地叫道：“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你才三岁啊！还那么小……醒来后，一切都已经化为灰尽，我当你已经死了呢！我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无双，我的儿，你不知，当我接到琴儿的书信时是什么的心情，娘也想要快些见到你呀，呵呵，我总算见到了，总算是见到！快让为娘我看看，呀，你长得多帅气呀！长得真俊啊！长得好像你爹！”
看着他们母子抱在一起诉说着心中的想念，玉琴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何书岭却没有心情去看他们，打他们走出石柱后，他的双眼就没离开过柴宗。师父说过，此人诡计多端，一定要多加小心。
柴宗并没有看岳无双和水月母子抱在一起话家常，反正眼前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在看，是什么让岳无双动摇了。最后他所定在了玉琴的身上，这女孩儿比当年的水月还要美上三分，虽然一身黑衣给人的感觉冷然了一些，但不难看出，这女娃爱无双，而无双这小子也爱她。难怪了，难怪他会对我的话动摇，哼，真是养虎为患。
岳无双轻轻拍拍娘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转头看向柴宗，真是百感交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啊。看着一手把自己拉扯长大的恩师，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阴狠毒辣的杀人凶手，怎么不让他心里刀割一般疼痛呢！
师父，你这是为何啊……
岳无双咬了咬牙，厉声质问道：“真是你！枉我那么信任你，尊你一声师父，敬你如父！没想你竟怀有如此歹毒之心，叫我们自相残杀，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吗？”
“是又如何！”柴宗见岳无双眼中的矛盾，哼，他这性子还真是随了他爹，优柔寡断，无能的表现。
“也是你让‘盗王之王’盗取‘雾珠’了！想把这罪名推到‘盗王之王’的身上吧！”岳无双寒心地继续质问道。
“你胡说些什么！”柴宗不解地问道：“要说当年杀了你全家的人，对，是我！不过什么‘盗王’我与他素未谋面何来让他去盗‘雾珠’一说？！”
“不要在装了，我们都从盗王那里得到你的玉佩了！”李美媚站在后面大声地叫道。
“哼，随你们怎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柴宗不耐烦地说道。
“你满口胡言！还想欺骗我们到几时！”水月怒而出手，真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
柴宗见水月招招至命，也不再顾及对她的情感，从腰间抽出软剑反攻向水月，只一剑便将水月逼退了好几步。
“娘！接剑！”岳无双将自己的软剑抽出抛了过去，水月接剑再飞身攻回去。
两人原本是同门，互知底细路数，这一打起来起初还真是难分上下！可渐渐的，柴宗开始占了上峰，起初还是留有几分情，没使出全力打。时间一长，魔心慢慢控制了他，出招阴狠，打得水月开始招架不住了。
岳无双和玉琴急得想要上前帮忙，但两人身法极快，剑网密集，根本不容外人插进，他们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
此时陈乔楚已由何淑影和李瑞枫扶着走了过来，眼见这番情景，不禁急得大叫道：“师兄！你真要杀了师妹吗！你已经杀了她一次！还想要再杀她第二次吗！”
就是这一声质问，不禁让柴宗的心里又勾起当初在山上学艺时，与水月那甜蜜的过往，身形不禁一滞，水月借此机会直冲上去一剑就刺入了柴宗的腹部，大叫一声：“柴宗！今日我就要报仇雪恨！”说完只见她身体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这光芒一下就将柴宗也包围进去。
柴宗见水月冲了过来，并没有躲，反而笑了，在那剑刺入身体后，他抱住了发着光芒的水月，“生若不能在一起，那就让我们共死吧！”
陈乔楚一见此景，便知他要用“天地共灭”这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术，忙失声惊叫道：“师妹！不要！”
但是为时已晚，只见光芒过后，水月和柴宗浑身是血地双双倒地身亡！
“娘！”
“师父！”
“师叔！”
“小师妹！”
“前辈！”
所有人都大喊出声，冲了过去，但就在他们将在接近倒地的两人之时，柴宗突然翻身跃起，举剑直刺岳无双！
岳无双一惊，待他回过神时，剑已近到眼前无处可躲，就在这儿危机之际，身旁的玉琴挺剑而出，将这刺向无双要害的利剑险险的挡住了！
“哼！又坏我好事！”柴宗见状撤剑向后倒跃开来，若无其事地将身上的软剑拔了出来，扔在了一旁。
岳无双立刻用了一招“闪影”，捡起了地上的软剑，恨声说道：“你竟然没死！”
“哼，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柴宗鄙夷地看了看他们。
“这不可能，天地共灭此招一出，光环内无人能生还！”陈乔楚不相信地大叫道。
柴宗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师弟，狂笑着说道：“我修魔多年，已通重生之术，天地共灭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你们这些无能的人竟敢与我作对，哼！今天就叫你们一个个都命丧于此！”
“做梦！”岳无双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无双！”玉琴大叫一声也冲了过去，两人双剑合璧和他战在一处。
柴宗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两个黄口小儿，也想跟我斗！”
果然不其然，柴宗剑术超群，虽然岳无双和玉琴两人配合默契，但明显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几个回和便被直逼了数步。
何书岭见状不好，道了一声：“照顾好师父！”说着也拨剑冲了上去。
“书岭！”李美媚大叫一声，也握着剑加入战斗。
“姐！”李瑞枫也随着冲过去，急得何淑影大叫：“你们小心啊！多加小心啊！”
陈乔楚急道：“淑影，你别管我，你快去帮他们吧！”
何淑影正在冲上前去，一条人影却比他们更快，“哈哈，还是我去帮忙吧！”人影一扇直指柴宗头顶。
柴宗见势不好，忙闪躲开来，一看是个陌生男子，喝道：“你是何人！？“
“在下吗？”俞荣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在下乃‘盗王之王’是也！”
“你？！”柴宗一怔，这也太年轻了吧！
不过众人可没时间给他解释这些，全都举着武器冲了过去！柴宗一看狂叫一声：“来得好！叫你们一个一个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他狂性大发，大吼一声便出一招“噩梦降临”，只见满天风沙四起，将石林里的巨石生生拔地而起，直砸向众人。
“快躲！”岳无双大叫一声，推开身边的玉琴，自己被巨石击中，倒在地上。柴宗大笑着引来巨石想要压死他，所幸被李美媚救起，拖着他一路滚躲开来。
但柴宗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味的引来巨石压向岳无双，一边狂叫道：“水月！你看清楚！你儿子这就要去找你了！哈哈哈！”他正仰天得意的狂笑时，突然只觉心口一凉，一柄长剑穿胸而出，接着那剑尖一挑一剜他的心就被人生生剜了出来！
柴宗大叫一声扑倒在地，他侧头向旁观瞧，只见玉琴满脸血污的一掌拍向他的心脏！
“不——”柴宗惨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玉琴拍个粉碎，他也在同一时刻身四四裂开来，化为一堆碎肉。
天空的巨石如雨般直直坠落下来，大家一个扶一个，都没命的逃出了石林。
“娘！娘——”岳无双喊道，想要抢回水月的尸体，但巨石纷纷落下，哪还来得及！
“快逃！”李美媚大喊道，何书岭架起岳无双，拖着他向外冲去，所有人都狼狈的逃出石林，而石林也在顷刻之间化为一片乱石堆……
大家站在安全所在看着这一切，刚刚的恶战如同一场梦境，不过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无双。”玉琴走近岳无双的身旁，温柔的用手帕为他擦净脸上血污和泪痕，轻轻说道：“你以后会记得我吗？”
“我当然会记得你，玉琴。”岳无双深情地望着玉琴，有些担心说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因为，我刚刚用了禁术……”玉琴眼中蓄满了泪水，哽咽地说道：“无双，很高兴能遇到你，能在死之前与你相爱是上天垂怜于我，我希望你能快乐，不要再被复仇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刚说到这里一口黑血从口喷出，身体直向后倒去。
“玉琴！！”岳无双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勉强站稳身形的她躲开，她一退向后退着，一边说道：“刚才毁了柴宗的心时的那招，与师父她老人家之前用的那招一样，均是同归于尽的招术，所以，无双，我们今生无缘了……”
如果可以，如果还有机会，我想问你，可否愿意放下仇恨，放下世俗，与我归隐山林，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我想问你，我在你心中，能否占据一隅之地，能否扎根，能否发芽，能否开出绚丽的奇葩。
可惜，那些话曾经说不出口，如今不能说。
我们的缘分就像这手中的三千青丝，在手掌中飞速滑过，一根也抓不住，留不住。
我们是否注定如此，相遇，然后挣扎，相恋，最后在挣扎与矛盾之间失去。
“玉琴！你别胡说！你快到我身边来！”岳无双大叫着冲过去，紧紧将玉琴揽入怀中，拼命喊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老天待我如此不公！让你也离开我！！”
不要对他这般残忍，养育他多年、教他武功的师父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刚刚见了一面的娘亲立刻失去浑身的温度，前尘旧年全部了解之后，爱的人却已不在，无处诉情。
玉琴笑了笑趴在岳无双怀里，流着泪轻轻说道：“以命抵命，无法可救。”她猛地抬头说道：“如果你爱我，就好好的活下去，这是你当时给我的承诺，你一定要遵守！”
“我……”岳无双痛苦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
玉琴轻轻捂住无双的嘴唇，两人就这样相视着，见玉琴渐渐化作一团柔和的星光，四散开来，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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