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给兴兴洗完澡,哄他睡下进书房才发现洛慈的未接来电。
他回拨,提示对方已关机。看来电时间已过去两小时,杨正无所谓地放下手机,继续他的游戏。
显示为“美女4号”的来电打断杨正的游戏,他暂停接了电话,电话里的女人说风刮得害怕,让他去陪她。杨正对着电话说神经,然后撂下电话。“美女4号”再打来,他直接挂掉,再打来,再挂掉,对方没再打来,但是发了个信息,说:杨正,你去死。杨正看完信息,把手机一撂,昴头吐了口烟,冷冷一笑。
又有来电,杨正脸阴沉起来,他拿起电话,这次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杨正接了。
是吴小利。独自在家,焦虑而六神无主的吴小利突然想记那天抄在电话本上杨正的电话,于是打了过来,希望在杨正这里找到女儿的消息。
吴小利哽咽着告诉杨正洛慈还没回到家。
杨正告诉吴小利,两个多小时前,洛慈给打过电话。
对女儿的担心让吴小利忘记了杨正的种种不是,她央求他说:“杨正啊,能不能帮忙找找我女儿。”
“你也别太担心,我现在出去找找看,有消息再给你打来。”
杨正放下电话就冲到客厅,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他低声交代舒服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秋芳说:“妈,看着兴兴,我出去一下。”
“你有病啊,这天气还出去,还雨衣都不穿?!”半躺着的赵秋芳坐起来低声吼道。
“这天气穿雨衣有用吗!”
“你回来!你能有什么事非得要这种天气出去?你是要出去找死吗?”杨正妈恶毒地叫骂道。
“哆里巴嗦!”杨正说着,把门关上,把叨咕关在门内。
杨正从车库里倒出车,车一摆正就已经冲出好几米。
洛慈回家必经之路积水越来越深,杨正下车伏下身,观察积水水位置。积水没有超过轮胎中线,也还没有浸到排气管。他上车慢慢开着,加快雨刮器的速度,分钟留意周围。
杨正就在洛慈以酒店的LED广告牌为背景,像个剪影般框在巷口时发现她了。杨正把车开到洛慈身边,按了按喇叭,虚弱的洛慈头也不回靠墙停下来。杨正开到她身边,停车下来,还没等洛慈反应过来,把她横抱起来,洛慈惊吓大叫,“是我,杨正!”杨正喊着,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后座。杨正自己上了车,关上门,转身拿了个抱枕被打开披到洛慈身上。杨正自己的身上也已经湿透,头发上,脸上,身上全在滴水。
“你怎么找到我的?”
瘫在后座的洛慈虚弱地问。
“不用找就知道你会经过这。你准备去哪里,为什么往这边走?”
“我走累了,手机没电我爸妈会急,想去那家酒店住下来,手机充了电给家里打电话,没想到撞断木上了……”
“伤到哪里了?”
“脚上……还在流血……”洛慈抬起右脚,血从塑料袋挤出来,流到脚背上。
“却,你还真聪明,还知道这样包扎……流这么多的血,应该伤的不轻,得先找个地方帮你处理一下。”杨正回头看看说。
“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家里……”
杨正拨了电话递给洛慈。
叶峰和老洛的绕了一圈没找到洛慈,积水越来越深,老洛要阿峰赶紧先开车回去,他一个人下来找,阿峰没同意一定再绕一遍。正当他们争执的时候,洛慈妈打电话来了。
“老洛,赶紧回家来吧,孩子打电话说杨正接到她了,明天风雨小了会送她回家!”
“那怎么行,我今天就得见到我女儿!”
“快回来吧,院里水越积越高了,不知道会不会漫到厅里来。”
“女儿现在在哪?”
“她就说跟杨正在一起了……我想应该在杨正家了,听总之,女儿安全了,你们快先回来吧!”
叶峰也劝道:“阿洛叔,居然有朋友接到她,阿慈就一定不不会有事了。”
“好吧,我们赶紧离开这条路,不然你的车要废了。”
洛慈的小腿缝了八针,被绷带包扎着,外面加了防水塑料布。
包扎完杨正绕过积水的路段,回到椰梦大道他家门口的酒店。
“我妈在家,不能带你回去,你就在这住一晚吧。”
杨正打开车门,横抱着洛慈下车。
“我自己能走,让我自己走吧。”酒店大厅灯火通明的,洛慈不好意思。
“医生怎么说的?走路一用力,线断了怎么办?”杨正关了车门想想不对,打开门把洛慈放回座位,洛慈一楞,杨正背对着她半蹲下来,她才明白原来是要成背的。她欢喜的伏了上去。
一个人经历了黑暗的冷风暴雨中,在无助和绝望里挣扎了几个小时之后有一个火热的怀抱,让洛慈十分依恋,是贪恋,也是感动。洛慈把杨正抱着紧紧的,“手下来点,你快把我勒断气了。”杨正温柔地对背上的洛慈说。她不好意思地把她的手移到杨正胸上,抱得更紧。
人还在酒店接待台两米外,杨正朝接待说:“开间房。”全身淌着水走进冷气房让他声音打颤。
前台接待员看到湿漉漉的,冻得嘴唇发紫的两个人进来,连忙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