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迟疑的迈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站在阴影处的那个人,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自言自语般的低语:“怎么办呢,是去提点一下那个笨蛋好呢,还是…不行不行,现在还没勇气把事实说出来,不然这一年来的戏就都白做了,而且,不给他一个好好的回敬怎么行呢,竟然抓住我把柄要挟我,哼……”
楚贝乐心神不宁的抱着两个饭盒走向后花园,却没瞧见人,才想起邝仁风从昨天早上就没来学校了,似乎是请假了
没办法,楚贝乐只好一个人坐在草坪上吃闷饭,啊~~原来少了他,连饭菜都失去了香味,不过他到底在忙什么呢,居然请了两天的假,不如今天去他家看看好了,将近两天没见,相思泛滥啊
刚踏进教室,楚贝乐就感到浑身一阵哆嗦,寒毛直竖,后背一阵阴凉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最近总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死盯着她不放,而且还散发着嫉恨的味道,就好像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她立刻死去一样
虽然她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活波美少女,可自认人际也不差啊,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人这样恨她吧,或许是个错觉吧
虽这样想着,楚贝乐还是疑惑的看转整间教室,除了在收回视线经过同排却相隔三张桌的熊小芳时,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外,并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的事情
很无辜的收回视线,楚贝乐在心中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要说她跟谁关系不合,也就只有熊小芳了,见鬼的一年前她固执的认定是她出卖了她,把风打架的消息捅了上去,爆了出去,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解释,让她百口莫辩,从此两人的关系开始分裂,为此熊小芳还特地到老班那申请调座位,不愿再与她同桌,她彻底的被厌恶了
原因为高中三年会很平静的度过,看来是难咯,瞧,现在过的多精彩,不但被厌恶还被威胁,都让她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如果现在是大学该多好啊,那她就不必担心和风的恋情曝光了
然而一想起恋人邝仁风,楚贝乐又开心幸福的笑了,这时候,再大的烦恼也变的微不足道,陷入自个的甜蜜世界里的楚贝乐并没有发觉到,教室一角,一道怨恨嫉妒交加的视线正紧紧的定在她身上
现在还是课间时间,离下一节课还有两三分钟,除了教学楼里有人走动之外,其它地方都还如上课时那样空荡寂静,就比如学校的大门上
此时,校门紧闭,一旁的保安室内冷气大开,两三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员正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对着校门发呆,现在虽不能说是太平盛世,但一般在白天,也不会有人无聊的来学校找碴,所以这时候他们闲的很
一保安起身拿着水杯正想去泡茶喝,却瞅见一个身影正往这边冲来,说是冲过来一点也不夸张,两条纤细的腿拼了命的跑兼满头大汗的,保安幽趣的想“今天学校在举行百米赛跑吗?”
他摇头失笑,然后放下杯子,再端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正色的走出保安室,刚好稳住女孩飞奔过来的身体
“同学,你是哪班的,就快要上课了,还再这里逗留可不好”
“我是一年组二班的楚贝乐,有点事需要外出,这是请假条”
“这…”瞧她气喘吁吁,脸色焦虑,神情慌张的,料想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他稍稍想了会,接过她手中的请假条,查看了下字迹和内容后,他打开了校门
“好吧,路上小心”
“谢谢”
一出校门,楚贝乐就瞧见已经等在路对面的齐星,齐星也在第一时间见着了她,使劲的朝她挥手:“这里,嫂子…这里…”
天啊,楚贝乐一慌,连忙紧张的四处看了看,边奋力的跑向他,边伸出食指比了个禁音的手势
“笨蛋,叫那么大声干嘛,你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在谈恋爱吗?”
“啊…对不起,嫂…额,我没想到…”齐星拉起她的手就跑:“哎唷…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楚贝乐又拽住了他,齐星困惑的回头,她白了他一眼:“笨蛋,公车是用来干什么的”
“哦,瞧我急的,呵呵”齐星挠头尴尬的笑道
上了公车后,楚贝乐就迫不及待的问:“小红,风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快要上课时,学生处却来人告知说她家人打电话来找说有急事,当时她还真以为是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惊的她魂都快飞了,因为爸妈都是严谨的人,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的
满揣不安和疑惑的走到学生处接电话,哪知才刚说了个喂字,一个有点粗嘎正值声带发育的男音噼里啪啦的从话筒传来,当下她就懵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听出这声音是谁,却又听见他说风的家里出事了,听他焦急的声音并不像是说谎,再联想到风已经两天没来学校,她又开始惊慌了
没有多作思考的,立刻找到班主任请假,还谎说家里出事了,这才拿到请假条,可由于是通过电话得知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是很明了
“伯母她昨天早上突然晕倒了…”
由于齐星是个无业人员,也没进校参加学习,所以他有的是时间在崇拜的大哥屋前闲晃,昨天一早他就早早的起来,蹲在大哥家门前等待他老人家起床出门,好在第一时间亮出他可爱的笑容道声早安,让大哥瞧瞧他的诚心,可是等来的却是大哥抱着昏迷不醒的伯母冲出家门的一幕
再怎么笨,他也知道情况不妙,立刻上前帮忙,还积极的跑到巷口去拦车,最后还随同一起来到医院,伯母被送进了急救室,他和大哥邝仁风两人则被拦在急救室外等候,一向都冷峻宛如冰山的大哥脸色也变的惨白,可见这件事也吓着了他
这样的大哥实在令人不放心,所以他留了下来一起等待伯母被送出来,一个多小时后,一个白大褂医生出来了,大哥立刻紧张的迎了上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齐星就是感受得出大哥的害怕
所以他主动问医生结果如何,医生却摇摇头说:“消化道恶性肿瘤,已经是晚期了”
大哥听后修长的身躯踉跄的往后退,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一座泰山瞬间奔溃,他是不懂消化道恶性肿瘤和晚期是什么意思啦,可看样子就知道情况不乐观
就在他想张口再问清楚,大哥却抢先哑着声音问:“没得救了吗?”
医生无情的摇头,齐星也在这时候终于意识的事态的严峻,跟着后来的时间里,邝仁风就一直在病房里陪着陷入昏迷的邝惠美,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学也不去上,连假都是齐星打电话到学校请的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大哥也跟着垮下去怎么办,所以他就想到了楚贝乐,或许她来劝解一下,大哥就肯吃饭啥的
可就在他准备冲出病房去找楚贝乐时,一直都沉默不语,任人叫唤都不理的邝仁风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准去找乐乐”
猛地一个急刹车,真神了,他的想法都被大哥给看透了,无奈与大哥的命令,他只好作罢,又过了一个晚上,邝仁风还是这样,像根木头那样的坐在病床上,齐星越看越觉的不是办法,所以后来还是冒着会被大哥断绝关系的危险、忤逆他的命令,跑了出来找楚贝乐
“天啊,消化道恶性肿瘤?”听完全部的楚贝乐捂嘴难以置信的惊呼:“还是晚期…那不就是胃癌晚期?”
楚贝乐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心脏有点负荷不起这个消息,她都这样了,那风他岂不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无措的摇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此时她恨不得车子能长上翅膀,下一秒就停在医院门口
怪不得她会觉得“复生康胶囊”这名字这么熟悉,因为她曾在祁白霖的书架上某本的医学书上看过这名字,它是一种专抗肿瘤的药物,为什么她就没有早点记起来,如果当天她就把这件事告诉风,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尽管楚贝乐和齐星两人拼了命的赶,在到达医院时,也只赶上了邝仁风为邝惠美盖上白布的那一幕,她们连邝惠美的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见,人就这样走了
若不是及时捂住嘴,吞下即将出口的哭泣,贝齿咬出唇瓣,可能她会管不住情绪的先决堤大哭一场,可是她还不能,如果连她也被这份悲伤击垮了,那风怎么办
虽然邝仁风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没有哭泣,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没有,可萦绕在他身边的哀痛却沉重的让人窒息,是的,他不会哭,不会用泪水来宣泄自己的悲伤,也不会撕心底里的来表示自己对死去的亲人的浓厚感情
因为他不懂得利用泪水来冲走过大的伤痛,不懂得靠在别人的怀里寻求安慰,甚至不懂的该如何来表达自己沉痛的悲伤,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只懂的如何压抑那份痛那份难过,他比任何人都要伤心痛苦
他默默无语不代表他无情,他没有掉眼泪不代表他冷血,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来送走这位生他养他爱他的挚爱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