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仁修首先打破这温馨的静谧,带点凉意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抚过,带来一阵颤栗,无意间,一声轻吟从她口中滑出,注视着她的黑眸变得更深邃,悄悄染上了别的色彩。
“也就是说你可以陪我一天吗?是吗是吗?风”没想到好事还不止一桩,楚贝乐激动的翻身,压在他身上,美目闪闪发亮。
他轻轻点了点头,楚贝乐先是一怔,随后笑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对准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我爱你,我爱死你了,风”
手掌悄悄爬上她的腰,低沉的声音更低了:“乐乐,我们还是晚点起床吧”
一说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翻倒楚贝乐,在她身上四处撩拨点火,楚贝乐用不比他少的热情回应他,不久之后,压抑的呻吟与粗喘的低吼相互交叉着,在这小而整洁的房间里暧昧响起。
门外,齐星一边咬苹果,一边听的津津有味,这可是免费的听觉盛宴啊,怎能错过。
为什么如此执着,不要被虚伪的表面蒙蔽了眼,看清事实,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我的事与你无关,滚。
你会后悔的。
Shit!我要是会后悔就跟你姓,你这个龟孙子,藏头藏尾的,只会一个劲的瞎说,又不敢露出真面目当面与我说,算什么?
“Shit!Shit!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非把他给摔得认不出爹妈是谁。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掉了,无辜的熊娃娃被楚贝乐拿来当出气筒,一个劲的往上面砸拳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如果这事搁以前,她一定会直接无视这些无聊人士,跟他们较劲,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可是现在,她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些言语刺激的快发疯。
“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为什么都要来阻挡我的爱情,四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为什么啊……”
门被砸的砰砰响,齐星被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随手抓起衣服裤子,胡乱的往身上套,这是发生火灾了还是出人命了啊?
“来了来了,别再敲了,门都快…”刚把门打开,就被楚贝乐拖着往外走,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等等…大嫂,你这是要把我拖去哪啊?”
“去喝酒”一个劲往楼下冲去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回。
什么?现在凌晨一点多去喝酒?如果不是他产生幻听了,就是大嫂的脑袋被驴踢了,傻了。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大嫂”
一使力,两脚一站稳,楚贝乐就拖不动人了,回头怒瞪:“怎么,不愿意?那我去找其他男人喝”
说罢,还真甩开他的手,蹬蹬下楼梯,吓得齐星赶紧上前把人拦住。
“别别…我愿意,一百个愿意,可你也得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啊”
其实楚贝乐刚才也不过是说气话,要真让她去找其他男人喝,她还不干呢,只不过是那股气没法消,待在那个房里,总感觉喘不过气来,还特别冷,没有他的夜晚,是如此难过。
说去喝酒,楚贝乐却又没往酒吧里钻,而是走到了公园,吹着冷风像个无头苍蝇那样瞎走瞎逛,渐渐地,心情也沉淀了。
“回去吧”
正跟在她身后,哆嗦着牙齿跟冷意做抗争的齐星听了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问:“不去喝酒了”
“你想喝”楚贝乐转身往回走,朝他挑眉问道。
“不想”齐星猛摇头,他现在只想重返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吹了一夜冷风的下场就是,双双感冒了,早晨,两人在门口相见,一个在打喷嚏,一个在吸鼻子。
做为一个男人,并且受了大哥重托,要帮他好好照顾大嫂,所以他立即关心的问自家嫂子。
“嫂子,你感冒啦,严重么”探手过去量了量温度,似乎有点发烧,眼睛上面的两条毛毛虫爬了起来:“发烧了,还是去医院打针退烧吧”
拨开放在额前的手,楚贝乐拉紧衣领:“不用”
楚贝乐坚持不肯去医院,要去上班,齐星也没辙,这女人执拗起来,十条牛都拉不动,只好担心着拨通大哥的手机,没想到得到的竟是只有一个字。
“嗯?就这样”
那边,伊仁修还是很冷淡的回了句:“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还在忙”
卧槽!齐星不敢置信的瞪着手中被挂掉的电话,眼神恐怖的就像要把它给吃了,这事他无法忍啊,就算他是自己很崇拜的大哥,也忍不住要骂他冷血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吃下去的药起了反应,还是因为感冒实在太严重了,还没走到公司门口,脑袋就晕沉沉的,整个人虚汗无力,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一辆熟悉又陌生的保时捷从她身边奔驰而过,带来一阵风,身子缩了缩,无精打采的脸上终于有点神了。
为什么要说那辆保时捷熟悉又陌生呢,熟悉是因为她知道这辆车是伊仁修的,陌生是因为她只在新闻上看过一次,当时他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一群早已等候着的媒体记者一拥而上,围堵在中间被问东问西的。
她还记得当时他的眉毛轻微皱了下,可见他是真的很讨厌这些记者的访问。
楚贝乐加快脚步,希望能在他进入公司时,多看他几眼,能说上话就更好。
他又笑了,楚贝乐怔怔的看着前方,脚步缓缓地慢了下来。
伊仁修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GIVENCHY西服,头发被服服帖帖的向后梳去,整个人一看上去就是精明干练,举手投足间优雅绅士,气质非凡,脸上恰到完美的微笑不失一点礼貌,也不会显得谄媚。
让人心仪的还是他对待女伴时的温柔与贴心,为女伴打开车门后,还一手放在女伴头顶上方,以防她撞到车顶。
“早上好啊,经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旁,更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话语自动从嘴里钻出,钻入耳里,那声音很轻,很轻,应该是没有发出颤音才对。
上一秒还在微笑的脸在看向她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比以往更冷漠的点了点头,嘴角不受控制的扯开,她笑了。
爱莎似乎特钟情与红色,每到一处,总是留下一抹烈焰的红在人们的记忆中,今天她穿了一件设计简约时尚的纺纱短袖上衣,下身搭配一条红色紧身九分裤,使她那双修长的腿看上去更完美。
她只是随手拨弄了下靓丽乌黑的长卷发,都显得如此抚媚妖娆,那双只描了眼线的眼睛好像随时都在放电,撩拨人心,不用刻意去化妆,她深邃如混血儿的五官就魅惑至极,擦了玫瑰红的红唇风情万种的往上翘。
“修,这是你朋友吗?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爱莎亲密自然的勾住伊仁修的臂弯,那双带笑看着楚贝乐的眼睛有着浓厚的兴趣。
“一个下属”简介明了的介绍了两人的关系,伊仁修淡漠的态度恰到那个度,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怀疑。
爱莎轻声笑了笑:“这样啊,那就算了,还是别在无谓的事浪费了时间,我们进去吧”
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爱莎挽着伊仁修向大门走去,在进门前,她突然回头对楚贝乐露出一记耐人寻味的微笑。
或许是因感冒而混沌的脑袋跟不上节奏,楚贝乐一直愣然站在原地,视线不曾离开过那对珠联璧合的男女身上,直到那个让她爱到心都痛了的男人消失在楼梯口时,她忽然又笑了。
风,你的演技真的很逼真呢,就连我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可是…她垂下眼睛瞅被双手按住的胸口,紧紧地拧起了秀眉。
痛,这里为什么会痛?一道不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也为她解开了答案,原来是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心脏缺少氧气才会叫嚣抗议。
“看来不明白的告诉你,你是不会明白的”
那人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也尾随着伊仁修他们走进伊皇大楼,楚贝乐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认出刚才跟他说话的人是谁。
原来是刘秘书,可是他刚才跟自己说什么了呢?越来越模糊的视线晃了晃,耳边听到有谁在叫她,还想努力细听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一时间,楚贝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她转动着依然有些许晕眩的脑袋,看了看周围环境,再抬眼往上瞧,微微蹙眉,她怎么会在家里?这时候应该还在公司才对啊!
缓缓地坐了起来,揉着疼痛不已的额角,她回想起来,爱莎与伊仁修亲密相伴的那一幕无预警的闯进脑海里,那四个字就像钢铁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刺耳声音,一直在脑里叫嚣,使脑袋更疼了,她扶着头痛吟了一声。
“怎么起来了呢,赶紧睡下,都病了怎么还不安分点”
一下班,就赶过来的熊佳琪,进门就看见病人不好好躺着,反而面色发白,坐在床上捧着脑袋抖着唇,忙走过去扶着她睡下,关心的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琪姐”看清来人是谁,楚贝乐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今天我没去上班,经理有说什么吗?”
眉目间有着生病时特有的虚弱及疲惫,平时黑亮有神的眼睛此时也黯淡了许多,脸颊失去了红润,只剩病态的苍白以及担忧,无缘无故旷工了,一向就爱找她碴的地中海会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