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府,
玉陌邪一回府自是要先去找崇颜算账,要不是她把迎接清歌国使臣当作任务,必是醒不了的。这便是她做杀手时留下的习惯,只要有任务,无论睡得多死即便是下了迷药,定会在执行任务的前十分钟醒来!
只是这安息香当真药效不一般,勉勉强强那个时辰才醒来!
“崇颜,你一味儿的默不作声,还黑着脸是干嘛?是你差点害了我不能接到清歌国使臣,交不了差!你是有理了?还在这给我耍性子。”玉陌邪虽是知晓崇颜并非十九,可看到他这张脸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十九。想起十九多年对她的照顾不过就是为了能杀了她的一计,想起十九拿着冰冷的枪口对准她说的那些绝情话语。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对他喊了出来。
崇颜本已知错了,却看到玉陌邪透过他在看另一人,顿时气恼。伸手将玉陌邪头上唯一的碧玉簪子拔了下来,对准隽逸的脸,“是不是我将这张脸毁了,你的眼中就只会是崇颜了?”
玉陌邪三千青丝披散开来,不见一丝凌乱。她一惊,方发觉刚才她又想起十九了!崇颜就是崇颜,是她不该将他想成别人。可她平生最恨的便是威胁,甩袖离去,留下一句:“毁了,就没资格呆在本殿身边!”
崇颜表情略显痛苦,拿着簪子的玉手青筋都已崩出,但迟迟未有动作。没资格在她身边,那此生活着还有何意义?手臂终是缓缓落下,陌邪同样讨厌别人威胁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呵,他能让她感到威胁,是不是该庆幸他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
……
玉陌邪从崇颜那里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她如今很想知道那本童话故事书是谁写的,并找到那个人。不为别的,只为她不再一人孤立于这个异世!却不知如何着手去查。
凭她对凉笙歌的第一印象,便知他非常人。他的势力不知有多大,但他不说的事情总会让她查不出来。而她对这个异世又不了解,手中更无势力可言。想查的话,不知要查到何年何月!倒不如死缠着他,让他无可奈何的说出来的简单。
“殿下!”风倾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玉陌邪起身收拾被她乱写乱画又乱丢在桌上的纸张。
“良祈被送回府了,似乎伤得不轻。无人敢来问一问该如何处置,倾华便自作主张上来问一问了!”风倾华的声音似乎是小心翼翼。
玉陌邪收拾纸张的动作一顿,她刚来此时,还在生死间飘忽不定,是良祈将她喊醒的。良祈也是三皇女的贴身小厮,想必也是可信任的人之一,若是对他不管不问,有些说不过去。何况现如今她正是用人之际,能信任的人也不多!
“去请个大夫,务必治好他。毕竟是跟在我身边的。倾华辛苦你了。”
“殿下怎么总是与倾华客套?为殿下办事辛苦也是应该的,何况倾华并不觉得苦。”?风倾华不明白殿下如今肯接受他了,为何对他似乎总隔了层纱,看似亲近却处处透着生疏。然而对崇颜从不掩饰情绪,喜便是喜,怒便是怒。
“吱嘎”门打开了,玉陌邪恍若天人的容颜出现在他面前,眉目间有些无奈,嗔道:“皱着眉头做什么?我不是与你客套,只是一句关怀而已。若你不要,我以后不说便是。”
“殿下…”风倾华将玉陌邪搂进怀里,他连着三日未曾见到殿下。脑海中皆是她柔声问候他是否摔到了,不许他咬着嘴唇,牵着他的手,还有那日抚着他的脸说喜欢他的笑的情形。一声殿下饱含了他三日苦苦的思念之情,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就如此将她抱在怀里,他也足矣。
玉陌邪感受着他浓浓的情意,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何时将心交给我的?”
“倾华不知。往日殿下对倾华不闻不问,倾华自觉并无不妥。可自那日殿下说喜欢倾华的笑,后又三日不见殿下,心里想的全是殿下。思念已不能自拔。”风倾华将心中的所思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无论陌邪日后是如此待他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不闻不问,总归今日是待他好的。
倒不如趁着现在陌邪待他好,将心中所思所想全说出来,能让陌邪知晓且明白他的心意,不论日后如何,也总不会因未说出心意而后悔。
初秋的微风吹过,玉兰阁前的兰花在风中不停摇摆,唯一的一棵枫树,也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似乎皆在为三楼书房门前相拥的二人欢呼。
枫树下一袭红衣曳地的崇颜,三千青丝随风飘逸,隽美的容颜因怒气而涨红,凤眸中映着相拥的二人,袖中双手握得格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