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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春也在招摇

范晨的记忆被那天的画面所定格。整整一个假期他都在回想着中考完的那天下午,他在学校门口见到的那个身影,单纯而又妩媚,那身影就像午夜的幽灵一样在他的脑子里蔓延。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着一条紧身的迷彩裤,修长的双腿几乎让范晨忘了去看她的上半身。范晨不是一个坏孩子,他没有故意,只是她恰巧在特定的时间从他的身边走过,而他正低着头为他刚考完的试卷估分。等到范晨从诱惑中反映过来时,她留给他却是拐角处的一个身影。

暑假是无聊的开始,每天睡在床上数着过去的日子,反复的看着开学的日期。有时候,他会打电话给林宇,有时候他会接到苏逸水的电话。时间,或许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工具。范晨的单纯或已搁浅,随着年龄的长大,慢慢的走向成熟。终于,在他的期盼中,漫长的暑假结束了。这一次,他单独一人去了那个城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渐渐的喜欢独立的去思考,独立的去完成一些事情,或许有一个秘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站在这所省重点高中的大门前,他仰头看着“**一中”几个大字,心中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是母亲把她家乡的这所母校吹嘘了,让他觉得不真实。报名手续很快办完了,范晨按老师所说的位置来到了班级的门口,因为教室门还没打开,所以楼道里站了许多同学。范晨习惯性的靠在了墙上,微微的低着头想一些事情。旁边的学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有着淡淡黄色刘海的孩子,都静静的看着他,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对着他窃窃私语。当时他175cm,身材显得有些单薄,不过却甚是可爱。

“你好,你是十四班的吧!我叫陆子成,你呢?”一个比范晨高一点的男生笑着对范晨说。“嗯,我叫范晨。”在察觉到眼前这个男生是在和自己说话时,范晨微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来也是巧,在班主任的随意分配下,范晨竟然和陆子成作了同桌,这或许就是缘分。

高一或许是每个学生感情盛开的时间段,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有太多的偶然,太多的梦幻,但有些东西既已存在,就注定不会消失。开学的第二天,林宇就找到了范晨,然后拉着他在偌大的校园里乱逛。对于林宇的心思,范晨当然清楚,他无非在找她,拉上他也只是让“偶遇”演的更加逼真,几个人的交谈更加随意而已。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搜索,林宇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哎,苏委,你也在这啊,一个假期没见,小丫头长的更加放肆了”林宇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向苏逸水打招呼。“林宇,什么叫长的更加放肆?你把话说清楚。”她的眼神无意的瞟向范晨。“小丫头,放肆呢,就是长的比较特别,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完了,智商太低!这么给你说,东施知道吧,古代的那个,她长的就比较特别。”

“滚!”“呵呵,别生气,开玩笑的!”“谁爱跟你开开去,我没那个心情,看到你我就想...”

“想什么?”“想吐!”“你...”“你什么你,好了,本小姐不跟你贫,说说,怎么进来的?”“什么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没考上一中吗?假期在电话里说是要去当兵的”

“我有说过吗?范晨,我有说过去当兵吗?”林宇这时才给了范晨说话的机会。

“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由于年代久远,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哦,这样啊,那看来只得回去查查史书了,毕竟人家见过东施,跟咱们不一样呢!”“我说你俩也太狠了啊,整来整去把我都整成死人了!”“那是你说的,我没说!”

“我也没说!”“你们...”“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无知,幼稚,有听说过什么叫实力吗?本少爷可是有背景的。”

“得了吧,你直接说走后门进来的不就得了。”

“肤浅,范晨,你看这个女人多肤浅”

当林宇说完看向范晨时,发现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另一个方向。当他顺着他的眼线看过去时,他眼中出现更多的是疑惑。他急忙转过头来看苏逸水,发现她的眼神同样如此。

“你小子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在看那个女生。”在回教室的路上,林宇迫不及待的问范晨。

“没有”范晨平静的回答。

“如果你承认了,我就告诉你她的名字。”

“你认识她?”

“认识,算是承认吗?”

“嗯”

“她叫段诗雨。”林宇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不过我劝你别喜欢上她。”

“为什么?”

“你去问苏逸水吧!她和段诗雨从小一起长大。”说完他转身向自己的教室走去,留范晨一个人在那发呆。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不过那是她吗,范晨不敢肯定。可是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了一种心动,和那天的感觉是那样相似。原来心与心还可以这样交流,站在原地他突然就笑了。段诗雨,我觉得我有必要认识你。低声说完这句话,他迈着轻盈的步子,向自己的教室走去,完全忘了林宇提醒他的话。

段诗雨在舞蹈上面是有天赋的,初二那年,她代表学校参加拿了市级舞蹈大赛,为学校捧回了两个奖项,初三那年,她被推荐参加了省城文艺表演大赛,获得了冠军。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被家乡的这所省重点高中破格录取。

上了高中后,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初中时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剧情来的太过突然。

窗外下着蒙蒙细雨,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气息。段诗雨习惯性的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透气。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她喜欢痛痛快快的下一场大雨之后就是天晴。这样的小雨,让她觉得非常压抑,说不出的难受,她有种冲动,想要跑出去站在雨里,那样她或许会好受一点。

不过今天她显得没有以前那么烦躁,没有像往常一样咒骂这鬼天气。她尽量的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回想着他的模样。她是在早晨上学的路上见到他的,当时他一个人走在路上,消瘦的身材在雨里显得非常单薄。她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打伞,虽说雨不是很大,但也足以在几分钟内将衣服淋湿。

“逸水,你看那个男孩,就没打伞的那个”段诗雨转过头来,用手碰了碰和她并排走的苏逸水。

段诗雨没想到苏逸水竟然认识他,在她刚说完后,就看到苏逸水快步向那个男孩走去。或许真的是缘分,就在他听到苏逸水的声音转过来时,段诗雨在原地呆了三妙,这轮廓多么熟悉啊,仿佛在哪里见过。

“诗雨,你怎么不走了?”她的思绪很快被苏逸水的声音打断。

反映过来的段诗雨略显尴尬。

“哦,我的鞋好像湿了,呵呵,走吧”她没注意到,就在她低头掩藏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你怎么没打伞呢?”

“哦,我想淋淋雨,这雨也不是很大,所以走的时候就没带雨伞。”

“逸水,这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平静下来的段诗雨随便就来了一句,她和苏逸水经常这样开玩笑。

略显尴尬的范晨看了一眼苏逸水,见她不说话,便解释说:“我们是初中的同学,现在都在一中。”

段诗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没见过他,逸水也从没给她提起过他,不过她没多问,只是笑了笑。

我叫范晨,我们之前也许相遇过。这是范晨早上走的时候对她说的。段诗雨笑笑,没有话语。有些事情本就很奇怪,不需要什么解释,何况她也不喜欢多问。想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躺在了床上。也许只有床才是她最应该想的,它永远都会让自己舒服,永远都属于自己,不需要付出,不需要缘分。

接下来的几天,段诗雨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有时候孤单一人,有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她的生活从不单调。她选择在学校里挥霍自己的青春,去替代曾经被丢失的温柔。既然你选择了离去,就要原谅我的随意放纵,不管以后你会不会怪我,但我给过你机会。我不能保证我还会不会继续等你,但至少不会忘记你,为了你妹妹,也为了我自己。很多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让她的内心得到一点释放,可是谁会听,谁会信。

四年了,你完全忽视了我对你的依赖,我想你还给我曾经的愿望,让它随风飘散,这样我的脑海里也就没有了你的模样。或许,或许你给我的只是荒唐。在键盘上轻轻的打下这两句话后,她把它放进了回收站。

之后,她见过范晨几次,但每次都是打一个招呼后默然而过。直到有一天,她在楼梯上遇见了他。他先是打了一声招呼走过去后,又突然返过身,走到她的面前问她有了新的开始,可不可以是他。段诗雨当时完全没听明白,等想要再问时,他已微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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