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江客”,指何人未详。或系孤宿江上的渔人,或为江上邂逅之游旅,亦或属假托。
愁君独向沙头宿,水绕芦花月满船。
首句写地下,犹言江边之柳在一场秋雨过后,连柳影都给人一种凄寒的感觉;第二句写天上,是说秋天从塞外飞向南方的大雁,一行行避霜南翔,掠过天空而去,还发出凄厉的叫声。以江柳写静,以塞鸿拟动。
诗人抒情,往往是触景而发。一位充满激情,一心“兼济天下”、“救济人病,裨补时阙”、直言讽谏的朝廷命官被一贬再贬,自然胸中块垒,愤愤不平,无从发泄!秋来江景萧瑟,水冷霜寒,对于一个遭贬之人更是十倍萧瑟、百倍凄凉。但诗人没直抒胸臆、一吐为快。而是借秋日江柳、寒鸿,芦花、冷月,替江客而“愁”的曲折含意,抒发个人被压抑被迫害的愁思情怀!也只有白居易才是如此。那新雨江边的凄寒柳影,那霜天空际的哀鸣塞鸿,那独向沙头的独宿江客,那水绕芦花的冷月小船,在此江边秋月夜凄清景象的特定环境下,诗人触景生情的缕缕愁思不言而喻!正是《唐诗笺注》所说:“‘愁君’句不止说江客,连自己亦在内。”
瞿唐峡,又称夔峡,长江三峡之一。还包括风箱峡、错门峡,西起四川省奉节县白帝城,东至巫山县大宁河口。白帝至大溪间长8公里的峡谷为三峡中最短的峡,但两岸悬崖陡峭、江流湍急,江面狭窄,山势峻险,号称“天堑”。其西口曰“夔门”,素有“夔门天下险”之称。
岸似双屏合,天如匹帛开;
欲识愁多少?高於滟堆!
颈联叙行路艰难,渲染其“难”。难到什么程度?逆风如惊涛骇浪的掀山倒海,催动白浪翻卷疾奔。纤夫们拉着竹子绞成的精大缆索(即,读niàn,系舟用竹索),在漆黑的夜里逆水行船。逆江而上难,“难于上青天”!
尾联抒情,收束全诗。即将出峡之际,诗人忽然发现了滟堆。当时正是枯水季节,水位下降,滟谁高耸江心。瞿唐之“险”,船行之“难”,使诗人不仅联想到自己仕途之“险”,宦游之“难”:揭露权豪,得罪当朝,政治上屡遭打击,几被贬抑。由江峡夜行之“险”与“难”,推及人生,赋予“险”与“难”以极其深刻的社会内容。
鹦鹉概系攀禽,头部圆;嘴坚利,上嘴大而弯曲,具利钩,下嘴短小;舌大而柔软;足部外趾可转动,善攀援。常栖于热带森林,营巢树洞。我国常见的有“绯胸鹦鹉”、“虎皮鹦鹉”。前者产于海南、云南、两广一带;后者亦称“娇凤”、“阿苏儿”,原产澳州,我国无野生者,均系笼养。
竟日语还默,中宵栖复。
暮起归巢思,春多忆侣声。
第三、四句写被囚入笼中的原因,“缘”,就是因为“彩翠”艳丽的羽毛,鹦鹉自己心里也明白。
最后两句写鹦鹉的希望。谁能打破笼子,让我自由飞翔、自由鸣唱?“坼(chè)”,裂开,打破。
《乐府诗集》卷八十一载:“《竹枝》本出于巴、渝。唐贞元中,刘禹锡在沅、湘,以俚歌鄙陋,乃依骚人《九歌》,作《竹枝》新辞九章,教里中儿歌之,由是盛于贞元、元和之间……”
元和十四年(819)春,四十八岁的白居易自江州司马迁忠州刺史,携弟行简从江州启程。三月十一日,同自通州司马迁虢州长史的元稹相遇于峡口,泊舟夷陵(今湖北宜昌),留别三日而别。二十八日抵忠州。
瞿唐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西。
竹枝苦怨怨何人?夜静山空歇又闻。
巴东船舫上巴西,波面风生雨脚齐。
江畔谁人唱竹枝?前声断咽后声迟。
第一首写“冷烟斜月”之景,“猿鸟悲咽”之声,“质而不俚,此为古调”(《诗式》)。瞿唐峡乃巫山三峡之一,在巴东(今四川省奉节县东南)。《太平寰宇记·夔州》:“瞿塘峡在州东一里,古西陵峡也;连崖千丈,奔流电激,舟人为之恐惧。”
第四首“江畔谁人唱竹枝?”又一发问,但与第二首不同之处在于紧接着就有了回答。回答不是直接说明“谁人”,而是“唱竹枝”的梗塞、迟滞的凄苦之声,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照应第一首“唱到竹枝声咽处”。三、四句则是对第二句的说明。“怪来”,怪不得;“缘”,原来。怪不得声调凄苦,原来是唱词苦愁。那么唱词是谁写的呢?“多是通州司马诗”。“通州司马”,指元稹;元和十年三月底,元稹因以监察御史往东川复查刑狱,揭发了节度使以下许多官员贪赃枉法事,为权贵所忌,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四年后迁为通州司马。“多”,大概,有肯定之意。
惜对第二、三、四首绝无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