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春节了。
广州是没有冬天的。
年饭是他和若云一起张罗的,过年的气氛虽然不浓,但两个人过得还是其乐融融。
吃完年饭,两人一起在看中央台的春节晚会,刘哲轩的手机响了。电话是谢珊打来的,刘哲轩寒暄、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接过电话时,若云已经不在电视机旁了。
刘哲轩最后在卧室找到她。
“这么早就睡了?”刘哲轩坐在床边,用手抚摸着若云的长发。
若云翻过身来,脸面对着刘哲轩说:“突然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
刘哲轩看了看她的脸,不安地说:“不会是感冒了吧?我帮你买点药吧?”
“大过年的买什么药啊?就是有点累,不碍事的!”
刘哲轩用手摸摸她的额,体温正常,的确没有发烧。
刘哲轩一个人觉得百无聊赖,于是关了电视,也脱衣上了床。他想躺在床上和若云好好聊聊,没想到当他揭开被子准备睡觉时,若云已经睡着了。
刘哲轩于是轻轻地朝着若云方向侧身,双方温柔地抱着她的背,谁知若云睡意绵绵地将他的手推开,自己却依然酣睡。刘哲轩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个人屁股对着屁股一动不动睡了一夜,而实际两个人都各自怀着心事,一夜未眠。
2004年的最后一天,就是在那样尴尬的情景下度过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若云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起来准备了早餐。两人又和好如初了。搞得刘哲轩很诧异,都说女人的心情,像七月多变的天气,一点都不假啊。
吃午饭的时候,若云接到一个电话,她嗯了一声,便进了卫生间。刘哲轩也没太在意,但是,时间一久,他就觉得有点蹊跷了。便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若云,你没事吧?快吃饭了,菜都快凉了!”
敲门的同时,他隐约听见若云气极败坏的声音:“姓胡的,你给记住,你不得好死!!!”
“好的,好的,就出来了!”若云听到喊声,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一看那余怒未消的表情,就知道刚才和人吵架了。
若云的手机急切地响了,她想都不想直接摁断了。可是,手机却又不知趣地响了,若云反复摁断几次无效的情况,干脆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在地上摔成七零八落,搞得刘哲轩也没有心思吃下去了。他走过去,拉若云坐了下来,然后抱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若云逐渐冷静下来,把头埋在刘哲轩的怀里,突然号啕大哭。
刘哲轩不知道若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以肯定的事,这些都是以前她未曾清理好的感情纠葛,她不说,自己没有必要问,他相信她为了两个人的幸福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刘哲轩已经上班了,若云的假期较长,说是无聊,便约了几个姐妹在家打麻将。若云的那些姐妹,刘哲轩以前从没见过,那些女孩个个拥有魔鬼般的身材,脸蛋美得犹见天人,个个穿着名牌服装,搞得刘哲轩心里有些发虚,有好几次回家的时候,他还看见楼下还停着一台宝马车。
刘哲轩本来对美女就没有什么意见,何况是若云的朋友,但是她们每次来都是又抽烟,又喝酒的,搞得屋里乌烟瘴气,说话也是满嘴粗口。让刘哲轩感觉,她们的长相和素质反差太大。
后来,那些姐妹似乎是嗅到了什么,来刘哲轩家少了,若云出去的时间就多了,经常是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
这样过了半个月,若云依然过得夜出昼伏的生活。刘哲轩实在忍不住了,正想问她个究竟,她什么时候去上班。下班时,刚好经过若云上班的化妆品店。
柜台上一位女士见刘哲轩向柜台走来,便热情地问:“先生,你好,你需要什么吗?”
“我想咨询一下,若云来上班了吗?”
“哦,你说她啊,好久没来上班啊,她不是去年就辞职了吗?”
“啊?不会是搞错了吧,她说,她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呢?”
“我们柜台部就这几个人,怎么会错呢?请问您是什么人啊?”
“我是她朋友,那谢谢了,打扰你了,你忙吧!”
走出商店,刘哲轩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若云为什么要瞒着他。是为了怕他担心,还是……
他心急火燎拨打着若云的手机。对方手机等了好久才接,手机里传来若云睡意绵绵的声音:“嗯……啊……哲轩,我在睡觉啊!求求你啊,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我在家睡觉呢?”
还没等刘哲轩说什么,若云已经挂了电话。
刘哲轩赶到家,若云正在温柔乡里沉睡。
午夜时分,刘哲轩突然感觉身上一股暖流淌过。原来是,若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到了他的身上。刘哲轩为若云褪尽内衣,像是去掉某种美味可口的水平一样。那一夜,若云超乎寻常的疯狂,不知道是因为夜间有了足够的休息的原因,他们一刻也未停止,疯狂地作爱。
若云用尽了一生的疯狂,刘哲轩则是用尽了一生的激情,疯狂到天亮。
等到刘哲轩早晨起来时,若云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一惊,像是她会永远消失一样,大叫着:“若云,若云!”
“哲轩,怎么了?我在这里啊!”若云说着从厨房探过头来。
刘哲轩如释重负。
刘哲轩吃过若心,精心准备的早餐,就准备出门上班去了。
谁知这个时候,若云反常地拖住他,深情地说:“吻我!用你全部的激情!”
刘哲轩笑着走近她,就当也是开玩笑,想蜻蜓点水敷衍一下,赶快出门,谁知,他的嘴唇贴过去的时候,若云滚烫的唇已经咬住他不放了,足足有一分钟,刘哲轩快要窒息了。她才抽回嘴巴,然后双手抱住他的肩膀,给了个深情的拥抱。
刘哲轩身上留着若云的清香的体味,开心地挤上公交车。他所不知道的,就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若云已经满面——她再一次选择了不辞而别。
这一次就成了他们的永别!
若云离去时的留言很短:
我走了,请不要再找我!我无法回头了,你是个好男人,你一定会幸福的!
刘哲轩看到这张留言时,心一下坍塌了下来,一种难言的疼痛,接着一种通明的顿悟,就像听一个曲折、复杂的故事,最后得知了结果一样,所有疑问在最后一刻得到解答,一种豁然开朗,一种大彻大悟。
而他所悟的结果却是:我原来是个爱情的傻瓜,宁愿一次次被所爱的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