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汐冉回到休息室换好衣服收拾收拾东西就背起包离开了。离开之前同夏伯伯说了声，并嘱托他告知夏默。然后就远离熙攘欢乐的人群，走上回家之路。
市里最大的酒店地处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交通异常方便，她站在门口不到两分钟就拦到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址之后就一直沉默，直到电话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接起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先开口，等着对方开口，对方似乎很热情地就先说：“请问是何汐冉小姐吗？嗯……你好。我是甄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嗯……委托来给你带好消息的小护士。”
她继续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因为红灯，车子停着等交通灯变灯。她的窗外正是灯火通明，与白天无异甚至比白天还要繁忙热闹的甄市人民医院。
对方没有听到她的回复又自顾自地说：“何小姐我知道你在听，既然你不说就是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那么就让我来耽搁你些许时间吧。是这样的，之前我们的院长看过您的简介，觉得十分好，十分适合我们医院的招收医生的条件。嗯……这简介是您在两年前投的。说是让我们院长在医院里给你留个位置，以后您回国之后可能会过来任职。现在……您应该是回国了吧？我们医院的好几位长老都十分惜才，想您能在我们医院里大展宏图，不仅是为了您个人的前程，更是为了我们医院的更好效果。”
交通灯变灯了，车子转了个弯，拐到市医院那边的路。她望着市医院楼顶的红十字说：“我投简历的时候我才20岁。自然是觉得过早在市医院任职会有所不妥。现在虽然已经距离我投简历已有两年多，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还没有那么多经历可以胜任贵医院的职位。而且我对自由工作的要求很高，怕是不能遵守贵医院的规矩，那样对大家对医院都不好。”
对方听到之后也没有多思考就回答：“既然您觉得在电话里讲得不清楚，那么就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在医院当面谈，那样可能对大家都好。”
对方是有备而来。这样的毫不犹豫说明人家市医院是很想她去。她勉强笑了笑说：“嗯……好吧。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空闲，到时候是到甄市人民医院是吧？”
“嗯。何小姐，是这样，我们的副院长刚刚打电话过来通知我说要跟你说几句。真不好意思，麻烦你等等，副院长正在过来。”护士匆匆地说。
她顿了顿没说话，等着那位护士口里的副院长到来。
“喂？是汐冉吗？我是甄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郑欢弥。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吧。”对方忽然响起声音。
她怔了怔，慢慢才僵着脸回答：“郑欢弥？你是甄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真是想不到，什么时候你竟然当上副院长了。”
郑欢弥大笑了几声说：“何汐冉，我可是你三年的后桌。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脑袋一片空白对吧。虽然说你是不想被医院的规矩束缚，但是在医院里工作还是很自由的。像我这样的，在你离开之前本来就不是很努力，在你离开之后才知道后悔，那时候才开始醒悟到现在当上副院长也没什么。关键是，你怎么想。”
“郑欢弥，我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没有去送我？我倒是从很多人口中知道你忙着吃喝拉撒都没空送我啊。你说你，一个从高一就开始被女孩子的情书塞满抽屉的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好运呢？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才高二吧，那个时候才努力竟然还可以当上副院长啊。我真是想都想不到，想都不敢想。”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她的小公寓门前，她从司机那接过小票。左耳和左肩夹着手机，双手从背包里掏钱给司机。
郑欢弥支开小护士才说：“我听说你在英国上的大学，过得还蛮艰苦的。怎么样，现在知道自己的母国有那么好的人脉和经济了吧。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太迟了。不过还好我们大家都还没忘了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们出来聚聚。不过你还是要看看要不要到我们医院里任职。”
她坐在玄关的地面上边换鞋边说：“其实呢，我都知道当年没跟你们说真的是很对不起。但是我就知道这样能让你们更印象深刻嘛。出来就就算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你都不工作那里没时间了，出来玩出来玩。”郑欢弥欢快地说。
“谁说的。我不是要到你们医院任职吗？那我还哪有时间了。我要选一科轻松一点的。”她换好鞋就往浴室里走去。
“你真的来我们医院？不过你都投简历了，不来，我们又拿着你的简历就不是那么好了嘛。谁知道那天档案室失窃，你的个人信息你的个人隐私就不安全了嘛。那既然你都答应来了，那就明天到医院我的办公室来，我会给你安排好的。”郑欢弥高兴得忘了形。
她扭开水龙头放水洗澡，然后就顺势靠在窗边说：“我知道了。哦对了。你现在还在上急诊吧，等会儿下班了就好好休息，我家在医院附近，你可以就过来跟我说两句。还有啊，明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记得别太落寞颓唐，不然我就会觉得我去了英国六年，把你摧残得不像人了。小屁孩，都是副院长了要好好对自己啊。”
“好啦，我提醒你，以后别叫我小屁孩，我不就比你小半年嘛，特别是在医院。不然就真是没大没小了。好了，先挂了。”何汐冉先挂断电话，郑欢弥匆匆赶回急诊室就诊。
挂断电话之后，何汐冉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除了时不时伸手试试浴缸里的水温，便几乎没有再去做去其他事。
等到水温调好之后，她就点上香薰，美美地在浴缸里泡澡。泡了近乎一小时，在她就要在浴缸里睡着差点溺死的时候，郑欢弥的电话打来：“何汐冉，我下班了。你现在在家吧。我去找你说几句。”
她还没听清那几句话，郑欢弥就关断了电话。
然后利索地穿好衣服，跑到厨房煮热水泡花茶给自己喝。
她没有告诉郑欢弥自己的具体门牌地址，郑欢弥也没问，似乎很胸有成竹的样子。果然，不过是刚刚过去十五分钟，她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她丝毫不惊讶地踱步到门口，开门。一开门，果然是身着休闲西装的郑欢弥。
郑欢弥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她，忍不住开口问：“你看到我就不会惊讶一下吗？好歹我们都已经六年没见了，亲爱的前桌。”
她耸了耸肩说：“后桌同学，就你那点小破机俩，谁不知道啊。谁不知道你是了解别人什么都清楚有难忘，不就是找个房子嘛。这里一带房子也不多，轻易找到了也没什么。”：
“哎——你就是不懂我的心。哦，明天你来的时候记得先给我打电话，你喜欢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好了。我好像听院长说还有一个跟你一样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海归也要进我们医院。而且人家好像还蛮厉害的，有临床经验。所以你们很有可能会很不一样。他可能会是某科主任喔。”郑欢弥往后退了几步台阶说。
“好，知道了。你要走了吧，再见。”然后果断地往内一退，默默地甩上门。
郑欢弥站在门口看了那扇白花花的门好一会儿，笑着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