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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次掘起的巨人(6)

史玉柱出任四通控股CEO,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脑白金和黄金搭档的运作离不开史玉柱,只有他才能控制得了全局;二是段永基名为收购,但实质上同史玉柱之间更像是合作关系。实际上,在收购之后,段永基对黄金搭档公司的人事原封未动,依旧是史玉柱的原班人马一一当然,这批人也就是上海健特的班子,从一开始,上海健特和黄金搭档公司就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可见,在合作中,段永基坚定地相信史玉柱的人格。毕竟,他买来的脑白金和黄金搭档要想变成真金白银,还需要史玉柱和他的团队来具体操作;毕竟,赚钱的项目易找,可以信赖的合作者难寻。

2004年5月16日,史玉柱以四通一员的身份参加了四通集团成立20周年庆典。在谈到与巨人投资公司史玉柱的合作时,段永基说:“史玉柱是四通最真挚的朋友。”

史玉柱在四通只有“1元钱”的年薪,但他说:“我不在乎薪水,在乎把业务做好。如果有进一步的购并,我的股份还会上升。至今,我与董事会未谈到薪水问题。一次在提到这个问题时,我说过就象征性地给一元钱吧,要等业绩出来后再谈。”

从史玉柱只向四通控股只要1元年薪来看,其志显然不在于此。有分析人士说,两次收购完成后,两大资本运作高手终于走到一起。从这个意义上说,史玉柱为其下一步进行资本运作构建了平台。当时,史玉柱直接或间接控制有2家上市公司,11家企业。用一位分析人士的话说,5年来,史玉柱为自己返回中国企业舞台而精心修炼企业资本链:既有战略性资金储备,也有对产业资金的控制,还有源源不断的市场融资渠道。

果然,2007年3月2日,四通控股董事会宣布,史玉柱辞去公司CEO—职,由四通控股主席及执行董事段永基暂时兼任,史玉柱将继续出任该公司执行董事,专职参与健康业务及发展的决策工作。

据四通控股方面表示,史玉柱由于个人投资的其他项目需要投入的精力日益增加,预计未能分配充足时间来照顾四通控股的所有业务,为了避免影响四通控股日后整体的发展,史玉柱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而史玉柱辞去四通控股CEO—职后,将专心做《征途》网络游戏。

30.进入投资时代

曾经建设巨人大厦时史玉柱没有向银行贷款,最终因资金短缺而停建并拖垮巨人集团,而东山再起后的史玉柱,不仅大量运用资本运作手段,而且选择了银行作为其主要投资领域。2004年底,当健特生物迈出收购唐山港陆焦化有限公司这一步时,史玉柱也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投资者。而他的视野,也一直向更广阔的地方蔓延。

在与四通控股的合作后,史玉柱进行了一系列的资本投资运作,他留给公众的形象已不再是一个只靠广告狂轰滥炸来销售保健品的人。

一位接近史玉柱的人士说,从史玉柱再战江湖那天开始,就希望资金成为资本投资人。也许用史玉柱自己的话来左证更为恰当,他曾经说一一“手头钱太多就会想着去投资。”

实际上,从史玉柱决心在公众面前亮相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兼备两个角色:企业家和投资家,只不过在其后的几年里,他的投资家色彩越来越浓厚。在巨人投资有限公司筹备成立期间,史玉柱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讲过,新的巨人公司“将是一个投资控股公司,我将出任法人代表,以生物制药、保健品为主,还是私营企业性质。巨人的牌子还要用,尽管它存在着许多污点。我的主营产业一定只有一个,在无风险的大前提下以参股的形式有限介入其他行业。”

事实也如此,在史玉柱系中居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些公司,不论是巨人投资有限公司、上海华馨投资有限公司还是内蒙古阿拉善左旗聚鑫有限公司,都没有从事具体的经营业务,而是纯粹的投资公司,在巨人投资和上海华馨的经营范围里,实业投资都排在了第一项。史玉柱运用这些公司,搭建起他的企业王国。

经过一番东山再起的打拼,史玉柱手上的现金越来越多。经历过失败的史玉柱特别害怕现金流断开,所以,账上始终趴着5个多亿的现金。在项目投资方面,史玉柱一直很谨慎,他曾表示:“经营企业不求发展速度,但求安全第一。”“宁肯错过一百个机会,不投错一个项目。除了IT和保健品,其他坚决不投”。

然而,在巨人集团时代觉得用自己的钱比较安心、从不向银行贷款的史玉柱,在等到巨人集团出问题需要资金的时候,他才发觉民营企业从银行贷款有很大的难度。因此,巨人集团失败的教训让史玉柱改变了看法,他不仅向银行贷款,还干脆做了银行的股东,从此涉足金融业。史玉柱认为,“银行的盈利模式非常清晰,就是贷款和存款的利息差。如果选择一个上市的银行,风险也不大:股市管着它,证监会管着它,不会出问题,就是出了问题,国家也会帮助它。”

2002年间,上海健特先后与华夏银行发起人北京华资银团公司和首钢总公司签订《关于华夏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股份转让协议书》,累计受让1.4亿股的一般法人股。“我2.18元从首钢买的,现在一股5块多钱,还拆了股。”

参股华夏股份后,史玉柱又看上了民生银行。2003年,上海健特受让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1.43亿股民生银行股票,到2006年6月30日,上海健特持有的民生银行股票3.157亿股。

可见,通过在金融领域地成功运作,投资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史玉柱获得了巨额收益。就在外界讨论保健品生命周期的时候,手里握有22亿银行股票,已经软着陆的史玉柱吼到:“我永远不会套现走人!”史玉柱依然是两个上市公司(健特生物和四通控股)的第一大股东。

对于银行的投资,基本上是一个可以坐享其成的项目一一尽管也需要巧妙安排来获得更高的收益。在2004年,市场上似乎充斥着机会,其中之一,就是国内能源和原材料价格持续上升带来的投资热潮。这个热点,史玉柱没有放过。

2004年11月23日,健特生物与唐山港陆钢铁有限公司签订《股权转让协议书》,收购其持有的唐山港陆焦化有限公司(港陆焦化)75%的股权,收购价格为2.29亿人民币。消息一出,市场当天一片哗然。于是一个涨停板,健特生物的股票当天曾经最高涨到8.98元/股,而后市场趋于平静,股票逐渐回落,在7—8元之间徘徊。

同时,在双方签定的股权转让协议中,港陆钢铁承诺在未来3年内(2005年—2007年),港陆焦化的每年的净利润不低于2亿人民币,如果不能实现,那港陆钢铁将按照差额部分的75%直接以现金形式进行补偿。按照这个计算的话,健特生物2003年净利润为1.5亿元,若收购成功,则健特生物的每年净利润可达3.5亿元,每股收益至少是现在的2倍。

然而,由于收购的主体健特生物是上市公司,这个“看起来很美”的收购让行业内充满疑惑。

有分析师说,当然不排除健特生物想要做实业的可能,但该分析师同时提出疑问,在国家宏观调控的时候,谁会贸然进入这个行业?尤其还是健特生物从来没有涉足过的行业?

当时焦化行业的净资产收益率仅为10%,对2007年市场最好的预期也仅仅是20%。但是健特生物在这个收购中获得了将近100%的净资产收益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也有分析师指出,健特生物要支付2亿多元的收购款,而当时它手里只有9700万的货币资金,即使再加上8000万的短期投资,资金缺口仍然达到5800万元。如果依靠银行贷款,对于从事保健品生产流通的健特生物来说,是个挑战。况且,港陆焦化主要从事焦炭的生产经营。受国际焦炭价格下滑和宏观调控的影响下,焦炭远没有2004年初时的风光。而港陆焦化是在2003年7月才成立的企业,赶了一趟行业景气的末班车,其前景不容乐观。

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中,2005年9月,这笔看上去很美的交易终于取消了,健特生物以国家宏观调控对钢铁、焦炭行业影响较大,产品价格波动剧烈,原双方签订协议中的预期事项不能按期完成为由,取消了在当年4月已经完成股权过户的交易。健特生物将这笔股权原价退还给港陆钢铁。而值得一提的是,在上市公司健特生物忙于收购港陆焦化的时候,史玉柱的巨人投资已经在操作另外一个投资项目。这是一个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项目:网络游戏。

从史玉柱投资的项目来看,涉及领域有作为主业的保健品,也有金融、原材料和IT,史玉柱正在逐渐找回投资家的感觉。但他所涉足的这些产业之间缺少相互关联和互补性,而且原材料和网络游戏项目的投资很明显有追逐热点痕迹。越是热点项目,其风险也越大。但这并不会阻挡史玉柱前进的脚步,今后涉足的领域只会越来越多。这位通过保健品重新站立的“巨人”,正期待着在资本市场大展拳脚。

31.巨人的抉择

一如他的江阴调查,从2002年开始,史玉柱开始解剖盛大的“传奇”内幕。从盛大当家网游《传奇》中,他发现了通向美国的道路。“我也40多岁的人了,该为自己找个归宿了”,史玉柱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丝毫的后悔,“我下半辈子的归宿就是网络游戏。”这个游戏对史玉柱和巨人而言,不知是捉弄,还是昭示。

史玉柱一直对“巨人”有愧疚之心,他敬畏这两个字,并苦心策划着让巨人重生的大机会。盛大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给了史玉柱一个启示一一对事业要有更高的要求。现在看来,到美国上市,到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而不是选择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是史玉柱的一次预谋。他认为巨人只配在主板上市,而且是美国的主板,一个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舞台让巨人闪亮登场意味着英雄的再生。

如他的江阴调查一般,从2002年开始,史玉柱开始解剖盛大的“传奇”内幕。从盛大当家网游《传奇》中,他发现了通向美国的道路。

2004年,蓄谋两年之久的史玉柱向核心管理层提出进入网络游戏行业。2004年底,史玉柱投资的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征途的商业思维是完全的美国式,只有IT才是美国人最容易理解的,只有数字才能打动美国投资人。为了拿到美国证交所需要的数字,史玉柱暗地改变了网游的规则,不仅推出免费网游,还向玩家发工资。

征途是史玉柱的巨人之梦的延续。2006年《征途》公测前的两个月,他对脑白金和黄金搭档的销售不闻不问,每天花10多个小时泡在网络游戏上,甚至在主持保健品业务会议的时候,按捺不住地屡次将“消费者”说成了“玩家”。

2006年4月,《征途》刚刚宣布公测日期,史玉柱即向外宣布征途海外上市的计划。这告诉世人,《征途》就是奔着上市而设立的。到2007年5月,《征途》同时在线人数已超过100万。《征途》也成为继网易的《梦幻西游》和第九城市的《魔兽世界》之后全球第三款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00万的中文网络游戏。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史玉柱这个营销巨人将目光重新投向了他曾经一败涂地的IT业?如果说,十多年前史玉柱已经在汉卡的技术竞争中打了败仗,那么现在的他投身网络游戏,肯定跟不上网络游戏时代技术发展的脚步了。可以肯定地说,巨人的抉择不是因为史玉柱的技术偏爱。

说到史玉柱将注意力从保健品市场转向网络游戏的真实原因,他的“火枪手”们曾经这样评价过:史玉柱打网络游戏总是觉得会有这样那样的漏洞,他是以“骨灰级”老玩家的眼光去看待网络游戏的,所以他决定自己设计一个,也算填补网络游戏彻头彻尾国产化的空白。

而史玉柱自己这样说:“进军网游,也许是我的一点IT情结。因为当年的巨人集团就是从电脑行业起家的。现在只不过是找了个机会回到老本行。”

当然,这些都是史玉柱和他的部下们说的一面之词,除去这些,我们应该能从巨人的这次抉择中看出,史玉柱是一个标准的投资家,他不可能仅仅为了一个梦想而耗费巨资来打造一个网络游戏。

作为一个投资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史玉柱选择投身网游,肯定是受某种利润的驱动,我们来看这样一个数据统计:

中国网络游戏用户数在2006年底达到2634万,比2004年增长了30.1%,远远超过互联网用户数增长率。付费网络游戏用户数2005年达到1351万,预计2006年—2010年付费网络游戏用户数的年复合增长率能够达到14.4%,同总的网络游戏用户增长率相近。2005年中国网络游戏市场销售收入为37.7亿元人民币,比2004年增长52.6%,预计2010年中国网络游戏出版市场销售收入将达到172.3亿元,2006年到2010年的年复合增长率为35.5%。网络游戏在IT业内的盈利水平最高,而IT业又是当前政府大力倡导发展的产业。

通过以上的数据,很容易就能看出史玉柱精明的投资头脑和独到的发展眼光。

而史玉柱对自己的选择,做了一个评价:“我觉得网游这个行业在未来10年、8年内,肯定还是属于一个高速成长的行业,这个主要是基于一个大背景,就是在中国人民的生活不断富裕之后,人们对娱乐的追求必然在增加,再加上中国人的基数又很大,目前中国网络游戏的玩家占社会总人群的比重在全球还是属于非常低的,而生活水平增长又是最快的,所以基于这样的大背景,在未来的很多年,中国的网络游戏都会保持高速成长。当然在增长过程当中它会有一个时间成长得快,又有一个时间成长得慢,甚至不排除某一个事件、某一个政策的出台让这个行业暂时性地小幅回落,这个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大的趋势肯定是这个行业欣欣向荣,是一个朝阳产业,而且是属于高速成长的行业。”

“我也40多岁的人了,该为自己找个归宿了”,史玉柱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丝毫的后悔,“我下半辈子的归宿就是网络游戏。”

当《征途》的发展步入正轨,同时在线玩家达到100万后,巨人重生的一切都准备齐全。为了去纽交所上市,史玉柱早于2006年7月在开曼群岛注册了巨人网络科技有限公司,2007年6月更名为巨人网络集团。与此同时,史玉柱的第二款游戏《巨人》封测,新巨人在人间开始复生。

随着巨人的上市,巨人公司有21位员工转眼间变成为亿万富翁,186位员工成为千万和百万富翁。而成立3年的巨人网络,也成为赴美国融资的中国民营公司中规模最大的一个,也是在美国发行规模最大的海外IT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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