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馆对面是幢二层老楼，门已封死，窗户破烂，一个个黑洞洞的叫人瞅着心寒。星光熹微，均匀洒在老楼的楼顶上。
楼顶的边缘，站着一男一女。那男人高而清瘦，俊拔的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身上一袭宽大白袍，下摆垂到膝盖。文质彬彬，像个古典的文人。女人站在他身后，浓密的黑发盘在头上，白色旗袍，身段娇小玲珑，略施粉黛，好一个古典的美女。
男人笔挺地站在楼顶边沿上，脚面悬空，只有足尖微微点地。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一定会为他感到胆战心惊，只怕他下一秒就要掉下楼去。那男人却一脸泰然，夜风一吹，白袍潇洒地飘动。男人神态专注，俯视着楼下渐渐走远的肖导三人。
“烛龙，她们的确就是E1721号样本和E1722号样本，”女人捧着个平板电脑，划动两下，“危险性：E；灵力：E。属被动通灵者，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在特定情况下可具有高危唤醒性能力。”
白袍男子静静听着。
“你确定她俩都是……‘血钥’？”女人问。
“确定。”
女人放下平板电脑，“那会很麻烦呀。”
“有什么办法，”男人微微摊开手臂，“不麻烦也不会派咱俩来。”
“这样的话……只差一个了。”女人的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哈，”男人轻松地笑笑，“全了咱也还不至于怕。”
女人的眉毛不易觉察地蹙了一下，“种种迹象表明，之前我们对C47号灵场的测算有些不准确。”
“测算部那帮人的确是不怎么靠谱。”男人还是轻松地笑。
“我正在申请核准，希望重新确定C47号灵场的危险级别。”
“别担心，桃夭。这个建筑是上世纪30年代建的，不到百年的东西，再高危也高危不到哪去。坦白讲，”男人看着远去的肖导三人，“我真正在意的倒不是那两个‘血钥’。”
“哦？”女人的眉毛又不易觉察地微微蹙了一下，“那是什么？”
男人没说话，注视着肖导三人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小路的拐角。
“难不成……是那个男的？”女人问。
白袍男子点点头。
女人低头划动平板电脑，手指灵巧地打开一个个窗口又关上一个个窗口，翻动许久才说：“此人无记录。”
“数据库里有记录的都是些老掉牙的地摊货，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那里是不可能有的。”白袍男子收回目光，眉头紧锁，“那人身上，有东西。”
“这样啊。”女人放下平板电脑，朝肖导三人的方向看过去，但已经看不见了。
远远传来一男二女说话的声音，飘飘忽忽听不真切。
女人一手托腮，“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那还用问，”男子笑笑，用右手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星光下的镜片寒光一闪，“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