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要好的同学要结婚了,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我与另一位应邀的女同学相约今天去挑礼服。
我这位即将结婚的女同学颇有些来头。她的母亲是现代画的名家,而她的父亲则是本省教育局的一把手,我曾有幸见过他们一面,伉俪情深,羡煞众人。
而我那位出门书香门第的同学,却是实实在在的俗人。她极其喜欢鲜艳的色彩,其中以玫红色最为衷情。曾在大学的某个夜谈会上说过,将来她结婚,一定要穿玫红色的婚纱,这个愿望当然不会实现,于是她打电话给我们这几个朋友,说如果参加她的婚礼必须要穿玫红色礼服,否则一概不准进会场。
我由衷希望她这辈子只结一次婚,所以我不舍得她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礼有任何她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我并不喜欢这样艳的颜色,我依旧选了玫红色礼服。
应准新娘要求买好衣服后,我给秦海打了电话,他说过要来接我去吃饭。
这一带都是婚纱店,大大小小,复古时尚,婚纱礼服多不盛数。每天都有新人过来试婚纱,选礼服,可以说这是一条通往婚姻的路,而这条路有个十分应景的名字——幸福路。
我站在幸福路的终点,看着一对对或相配或怪异的准夫妻,从我身旁经过,有热情的小情侣问我是不是在等男朋友,我摇头否认,我等待的不是一段婚姻,而是一场纵使知道会无疾而终却无法放开的追寻,它最后的结束。
来接我的并不是秦海。
“怎么是你?”我诧异的问。
我没想过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也可以随意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来,难道他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么?
“上车。”纪言说。
沉默加上沉默,只能更沉默,这是我和纪言的相处模式。
纪言把车看到了附近的美食街,周围几乎没有人,因为才四点。我对这样缺乏生活常识的行为感到无奈,他选了一家西餐厅。解开安全带后,他拿了墨镜戴上,事实上,这只能让他的气质更加出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点好打包带到工作室去吃。”我指指他的墨镜,“你的身份好像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因为他戴着墨镜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会儿,问我:“你会做饭么?”
“啊?”他刚刚说了什么?
“如果是情侣的话,一般女方不是都会给男方做饭的么?”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我有种如果不给他做饭就跟对不起他的错觉,可是我厨艺不精,所以我不安的说“呃,简单的会…”
我们开车去了菜市场,没想到纪言对这里颇为熟悉。他依旧戴着墨镜,可我却丝毫不担心他会被认出来,没人会想到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纪音乐家会出现在嘈杂的菜市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纪言一到菜市场就有种马力全开的兴奋感,他十分豪放的挽起袖子,左挑右捡,似乎什么都想买,这让我很忧伤,我真担心他高估了我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