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的眼神忽明忽暗,他紧紧盯着那个清瘦的身影,看着她慌忙的从对面的餐厅跑出来追一个男人,匆忙迫切,连他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怎么了?”纪母关切的问。她很少见到儿子这样专注,除了音乐,她最疼爱的长子一向都是清冷淡漠。
纪言眯了眯眼,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坐着的椅子同他一起移了位,发出“呲喇”的响声,“没事。”
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周向晴了。
纪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和自己来往,难道女人都是这样善变且琢磨不透?
前一晚分明笑得开怀,只一天就避而不见。
他也没有见过周向晴这个样子,她从来都是嘴角带笑,此时的急切证明她对那个男人的珍视,这让他有些……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又一个男人追出来,拉住周向晴,说了几句话,她温顺的点头。
那个男人身形高挺,相貌相当英俊,一双鹰眼冷漠决然,此刻正抿着唇,同周向晴并肩走。
纪言看着他们从对面走过来,然后转弯离开。
从头到尾,周向晴都没有看到他,哪怕她明明从他面前走过,只要她稍微抬眼,就能发现这个餐厅的玻璃外墙里有个人在看着他们。
纪言沉默的看着外面,他不会知道他身上散发的冷气,连最疼爱他的纪母都招架不住。
看着母亲坐立不安,坐在另一边的纪行之冷笑一声,“妈,什么时候开饭?”
“你这孩子,小雾和你爸都改没来,你急什么。”
纪行之不搭理她,一个人拿着手机玩的开心。
姚雾和纪家家长纪华强一起出现的。
大学毕业,姚雾一直在鼎盛娱乐发展,她性格直拗,如果不是这样身居高位的姑父,不知要吃多少亏。
纪言成年后就独自住在外面,纪行之又在外省读书,所以约定好每个月都有一天必须聚在一起。无论有多忙,都不允许缺席。
相对于妻子对长子的偏爱,纪华强倒是一视同仁。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幺子的不逊比长子的冷情来的更亲厚些。
饭后,除了纪行之先回学校了,其他人都会了纪家大宅。
纪家掘起于八十年代初期,家大业大,至今仍保持着传统的民族风格,有许多现在少见的木制雕刻,或是玉器陶瓷。
秋天的太阳温润和煦,照在身上很舒服,纪言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他虽是闭着眼睛,但绝对没有睡着,反倒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焦躁。
竹制的藤椅在他翻来覆去的躁动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猛地坐起身,清俊的眉皱成一团,他急急穿了外套,就向外走。
“大少爷,你去哪儿啊?”家里的保姆追出来说:“都快五点了,马上就要开饭了啊!”
纪言头也不回,快步去了停车场。
天知道怎么了,他只要知道周向晴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他就心烦气躁。
到庞氏时,已经五点十分了。
“该死”,咒骂一声,车拐弯去了周向晴家里。
正对着的六楼的窗帘没拉开,说明主人还没回来,想到此,纪言更加烦躁了。
到底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小区里来往的人越发少了,谁也不会想到那辆从傍晚就停在那里的车里,一直坐着个男人。
纪言左手持着方向盘,右手撑着头,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将近两个小时。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那个让他烦躁不安的人一面,所以他等待着,哪怕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