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耶律宏猛拍了一下桌子,“嚯”的站了起来,走到达烈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从齿间磨出一阵冷笑,“达烈,你跟本王多少年了,本王可待你不薄,你竟然背着本王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王爷,属……属下不敢,但属下实在不明白王爷说的事情。”
“那信鸽可是你交给本王的,为何要偷换马天的纸条?”
“王爷,冤枉啊,那天晚上属下一出大帐,就看见了那只信鸽,所以属下立马就拿进来给王爷了,那纸条还是王爷自己取下来的,属下根本没有时间和动机偷换啊!”一听耶律宏问得是这件事情,达烈明显松了一口气。
“真的不是你换的?”耶律宏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寒光,像是浸入了两块坚硬的冰粒子,看得达烈的心阵阵发怵。
“真的不是。”达烈的确没有偷换过那张纸条,他是个大老粗,只懂带兵打仗,这种巧用心思,模仿笔迹的事看着也不像是他能做的。
但是,达烈之所以会这么心虚,是因为他知道萧水若在军中,却没有向耶律宏禀告。原来他对王爷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可现以居然也知情不报,耶律宏的品性达烈不是不知道,如果让王爷知道他刻意隐瞒此事,肯定是饶不了他的,他怎么可能不心虚啊!
都怪合里齐那小子,自作主张让郡主混在军中来了长城口,事后才向他禀报,可是,来都已经来了,他想告诉耶律宏,又不敢说。
没办法,郡主他也得罪不了啊,只能兵行险招,走一步看一步,自求多福了。
“好,你出去吧。”看着达烈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耶律宏也不再逼问他了。
那天的确是自己从信鸽腿上取下的字条,那么短的时间内达烈怎么可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偷换字条呢。今晚要偷袭宋营,恶战即将开始,他不想因此事影响了军心。
“是,属下这就去。”看王爷这样子,这关估计是过去了,达烈一溜烟地跑出了营帐,手心里黏糊糊的全是汗,他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达烈立马跑到了合里齐的营帐里,这小子一向鬼点子多,又是他惹出来的,叫他去想一个办法善后。
可合里齐没在自己的营帐里。
“这小子去哪了?”达烈转头就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看见合里齐从步骑营的大帐里出来。
“合里齐!”达烈老远的就扯着嗓子喊他。
合里齐看见达烈,便疾步走了过来。
“将军有事找属下?”
“坏事了,王爷已经知道郡主来军中的事情了,怎么办啊?”
“马天来了,王爷自然会知道此事,不过我们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将军无需担心。”
“什么事办得差不多了?你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王爷今天问我是不是偷换了马天的信,这什么信啊?”
“将军,王爷没有证据,只是吓唬你而已。他只知道郡主来了军中,这跟将军有什么关系呢?最多只是一个知情不报而已。郡主心系王爷,这是我们大辽都知道的事情,她想待在王爷身边,你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有坐视不理不帮的道理。如今开战在即,王爷恐怕也没有太多精力管这件事,将军,你就放心吧。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