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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国篇(4)

有一天,汉文帝亲自去劳军。当汉文帝到霸上及棘门时,一路驰军进入军营,自将军以上的人骑着马迎接、送别。不久汉文帝到了细柳营劳军,但先驱部队却未能进入营中。先驱部队说:“天子就要来劳军了。”军门的都慰说:“我们将军曾有命令:‘军队中只听将军的命令,不听天子的诏命。’”过了一会儿,汉文帝到达了,也无法进入军中。汉文帝派遣使者拿着天子的符节告诉将军说:“我要进入营中劳军。”于是周亚夫传令打开军营的大门。军营大门的卫兵告诉随从天子的车马说:“我们将军规定:在军营里面车马不能奔驰。”天子只好安坐在车子上,慢慢地行走。到了军营中,将军周亚夫拿兵器向汉文帝拱手行礼说:“穿着锐甲的将士不能下拜,请求以军队的礼节相见。”天子深受感动,改易容貌,俯身凭着车前的横木,向军队敬礼。派人向周亚夫道谢,并说:“皇帝很恭敬地来慰劳将军。”完成了慰劳军队的礼节后离去。汉文帝及随从的人走出了军营的大门后,群臣都非常惊惧。汉文帝说:“嗳呀!像周亚夫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真正伟大的将军。以前在霸上与棘门所看到的军队,军纪散漫,没有威仪,简直象儿戏一样,它的将领很可能会遭到敌人的袭击而被掳获。至于周亚夫,难道可以侵犯他吗?”汉文帝对周亚夫善于治军赞不绝口。一个多月以后,三所军营的将帅皆被罢免。汉文帝拜周亚夫为中尉,掌管京师的兵权。

汉文帝将要崩逝的时候,告诫太子说:“假如国家有什么紧急事故发生,周亚夫可率领士兵,平定乱事。”汉文帝崩逝以后,汉景帝拜周亚夫为车骑将军。

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汉武帝元光六年,匈奴派兵进犯,汉武帝派李广等四名将军分头带领人马去抵抗。

有一次,匈奴进了上郡,李广带着一百个骑兵去追赶三个匈奴射手,追了几十里才追上。他射死了其中的两个,活捉了第三个,正准备回营,远远望见有几千名匈奴骑兵赶上来。匈奴兵一见李广,以为是汉人诱敌的疑兵,立即上山列下阵势。李广的一百名骑兵,也十分害怕,都想掉转马头往回奔驰,李广说:“我们离开大军有几十里的路,现在我们如果就这样往回跑,匈奴兵追来用箭射杀,大家马上就会被杀死。现在大家留下来不走,匈奴兵一定会认为我们是为后面的大军先来引诱他们的,绝对不敢攻击我们。”李广命令所有的骑兵说:“往前进发。”走到离开匈奴阵地不到二百多路的地方,停了下来。李广又下令说:“大家都下马,同时把马鞍卸下来。”他手下的骑兵说:“敌人那么多,又靠得那么近,万一马上有了危急,怎么办?”李广说:“这样表示我们不走,使他们确信我们是诱敌的骑兵。”果然匈奴骑兵不敢来攻击他们。那时,有一名骑白马的匈奴将领,出阵来监护他的士兵。李广骑上马,带着十几个骑兵。边跑边放箭,射死了那个匈奴将领。又重回到他的队里,卸下了马鞍,睡卧地上。这时天色已晚,匈奴兵始终觉得他们可疑,不敢来攻击。到了半夜。匈奴兵认为汉朝有大军埋伏在旁边,于是撤离了。

班超投笔从戎

班超是班彪的儿子,班固的弟弟。班彪离开了隗嚣,跟窦融在一起,后来汉光武帝请他做文官,整理历史。他死了以后,汉明帝叫他的儿子班固做兰台令史,编辑历史书籍。班固的弟弟班超跟着他哥哥到了京师,帮他做抄写工作。没多久,他也做了兰台令史。哥儿俩都象他们的父亲那样有学问,可是性情不一样。班固喜欢研究九流百家的学说,专心致意地编写历史。班超不愿老趴在案头上写东西,眼看匈奴和西域不断地侵犯边疆。当他听到几个西域国家帮着匈奴掠夺边界上的居民和牲口,就扔下了笔杆,气愤地说:“大丈夫应当像傅介子、张骞那样到塞外去立功,怎么能老闷在书斋里写文章呢?”于是投笔从军。

永平十四年,班超出使西域。三十年戎马生涯,为保卫边疆立下了累累战功,被汉和帝封为定远侯。

燕然勒石

东汉和帝永元元年六月,东汉兵分三路,向北匈奴汗国发动总攻。窦宪、耿秉,率大军出鸡鹿塞;南匈奴单于栾提屯屠何,率大军出满夷谷;北疆边防守将邓鸿,出固阳塞。三路大军预期在涿邪山会师。

窦宪所属将领阎盘、耿夔、耿谭,率南匈奴精锐骑兵一万余人,在稽落山跟北匈奴单于会战。大破北匈奴,北匈奴单于逃走。中国三路大军追击,抵达私渠北鞮海,共杀一万三千人,俘虏无法计数,家畜一百余万只。小酋长或小王率领部众投降的,前后八十一个部落,二十余万人。

窦宪、耿秉,出塞三千里,登燕然山,命班固在山上刻立石碑,记载这次大捷,宣扬中国国威,然后班师。

曹操攻城

河北平定之后,曹仁跟随曹操去围攻壶关。曹操命令说:“攻下城后,把城中的人全都活埋!”可是,一连几个月也没能攻下来。

曹仁对曹操说:“围城必须告诉城中人逃生的门路,以及通往这条生路的方法。如今您告诉他们的唯有一条死路,势必会使人死守。况且壶关城墙坚固,粮草充足,硬攻的话会损伤我们的士兵,相持的话要拖延许多日子;现在我们在坚固的城下驻扎军队,去攻打决心拼死一战的敌人,这不是好办法啊!”

曹操采纳了曹仁的意见,果然城中的守军投降了。于是曹操封曹仁为都亭侯。

“天下已粗略平定,不可以随便杀戮”

曹操西征韩遂、马超时,河间人田银、苏伯聚众起兵,引起幽州、冀州混乱。曹丕打算亲自率军讨伐,常林说:“北方官民喜爱太平,厌倦战争,归服朝廷,为日已久,奉公守法的占大多数。田银、苏伯不过一群狗羊,聚集在一起,成不了气候。现在,大军远出,境外又有强大敌人,将军镇守邺城,身系天下安危,轻率远征,即使平定敌人,也不算威风。”遂派将军贾信讨伐,敌人立刻消灭。残余的变民一千余人,请求投降。参与意见的人,异口同声说:“丞相从前颁布过命令,凡是围城之后才投降的,一律诛杀。”程昱说:“屠城举动,是天下大乱之际,暂时应变的办法。而今,天下已粗略平定,不可以随便杀戮。即令要杀,也应该先向丞相报告。”大家都说:“军事应该专断,不应该请示。”程昱说:“专断的意义,指有临时发生的紧急情况。而今,变民首领在贾信之手,所以我不愿将军擅自行动。”曹丕说:“对极!”即向老父曹操报告,曹操下令赦免。后来听说这是程昱的建议,高兴地说:“你不但了解军事,同时还正确地协调了别人父子之间的亲情。”

“生子当如孙仲谋”

东汉献帝建安十八年春季,曹操大举进攻濡须口,步骑混合部队号称四十万,击破孙权江西大营,生擒守将公孙阳。孙权亲率七万人的江东部队抵御。僵持一月有余,曹操观察孙权的船舰、武器,以及军队的严整,叹息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至于刘表的儿子,不过一只猪狗!”孙权写信给曹操,说:“春季已到,江河水势将涨,阁下应该迅速撤退。”另附一小纸条:“足下不死,我不能安枕。”曹操告诉手下将领说:“孙权不欺骗我!”遂即班师。

以情克敌

西晋愍帝建兴五年,太府司马韩璞在回军途中,抵达南安,当地叛变的诸羌部落,截断韩璞的退路,僵持一百余日,粮食枯竭、弓箭用尽。韩璞杀掉驾车的牛,大宴将士,流泪说:“你们是不是想念父母?”大家回答:“想念。”韩璞问:“是不是想念妻子?”大家回答:“想念。”韩璞又问:“是不是想活着回去?”大家回答:“当然想活着回去。”韩璞又问:“是不是服从我的命令?”大家回答说:“当然服从你的命令。”于是擂起战鼓,大声呐喊,发动攻击。正巧抚戎将军张阆,率金城郡的援军抵达,前后夹击,大破诸羌叛军,杀数千人。

反正无生,宁可战死

南北朝时,北朝魏武帝拓跋珐性情凶暴,杀人成性。俘获后燕太子慕容宝军四五万人,在参合陂一起杀死。后来攻中山城,城中军民死力防守。魏军攻城不下,就使人到中山城下问守城人:“你们为什么死守不降?”守城人回答:“我们愿意战死,也不愿被你的杀死。”他得到这个教训,以后再作战时,就不再任意杀戮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萝盘甸部叛乱,赛典赤赡思丁率军前往征讨,面有愁云。随从将士问他什么缘故,赛典赤说:“我不是担忧出征能否取胜,而是忧虑你们冒着利矛飞箭的危险,不幸遭到无辜的牺牲;还担心你们抢掠平民财物,使他们没有办法生活;逼得他们叛反了,却又转而去征讨。”军队屯驻在萝盘城下,过了三天萝盘甸部还没投降,将领们请求进攻,赛典赤不同意,派使者去说明利害。萝盘首领说:“一定遵命。”过了三天仍然不投降,将领们摩拳擦掌请求出兵,赛典赤还是不答应。不久便有将士登城攻打,赛典赤大怒。立即鸣金收兵,把万户叫来责骂道:“皇上命我来安抚云南,并没有叫我来杀戮啊,没有主帅的命令你们就擅自进攻,按照军法应当斩首。”吩咐左右将他绑了起来,将领们磕头,请求等攻下城以后再执行。萝盘首领知道了这一情形后说:“平章如此宽大仁厚,我再抗拒没有好处。”于是带领所有部属出城投降。赛典赤把原先违命的将士也都释放不杀。从此西南各少数民族诚心归服。

进则取胜,退即溃散

李渊在太原举兵起义后,出兵讨伐亲近突厥的刘武周。双方僵持了几个月后,李渊军中缺少粮饷,李渊因粮草一时供应不上,而犹豫不决,想要放弃交战,回师北上。李世民看出父亲有所动摇,劝父亲说:“现在我们面临的困难只是暂时的,附近田里还有一些稻谷、豆类,足够我们食用。况且刘武周与突厥表面上互相依附,实际上他们心怀鬼胎,互相猜疑。如果我们现在就班师回太原,跟随我们出征的将士定会大失所望,军心涣散,斗志减弱。倘若退回太原,一城一池,一朝解体,我们是很难保全自己的了。”李渊不听李世民的劝告,下令督促各部班师回太原。李世民还要再劝父亲,李渊转身回后帐安寝去了。李世民眼看进不去后帐,只好在外面放声大哭。哭声传入后帐。李渊很是诧异,又召见李世民,问他为什么大哭。李世民说:“用兵之计不能轻举妄动,一旦用兵,须进则取胜,退却即溃散。现在眼看我们的军队溃败而逃,敌人将乘机在后面追赶,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我能不痛心疾首吗?”李渊看李世民悲痛万分,情真意切,也就醒悟了。他急忙问道:“我们的军队已经打发走了,现在该怎么办呢?”李世民遂答道:“右路大军纪律严明,还没有出发,他们先守在这里,左路军队也刚走不远,我请求把他们追赶回来,重整军纪。”李渊听后,叹息一声,说道:“我们的成败全在于你了,任凭你们去干吧!”

李世民带着李建成连夜策马去追赶左路军马,将他们追赶回来后,重新安营扎寨,重整军纪。过了不久,粮草也运来了,他们打败了刘武周和突厥的进攻。

“怎能以女色为乐?”

唐朝中期,淮西节度使吴元济据申、光、蔡三州叛变。唐宪宗任命原宣武节度使韩弘为淮西诸军行营都统,统兵十万,讨伐叛军。当时受韩弘节制的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积极作战,屡败叛军。而韩弘身为诸军都统,却没有讨伐叛军的诚意,又不便横加阻止李光颜进军,便商定使用美人计以腐蚀李光颜的斗志。

韩弘在汴州寻觅到一位美貌的女妓,赠送给李光颜。李光颜笑着回答道:“多谢令公的关照,但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再接纳她吧。”

次日早晨,李光颜设宴款待三军将士,席间,李光颜叫使者把女妓带进来。果然,女妓举止秀丽端庄,姿色宛若天仙,殆非人间所有。将士们被突然出现的场面所迷惑,都在私下啧啧称叹。只见李光颜站起来严肃地说:“光颜身受国家厚恩,要完成讨伐叛贼的重任。我曾有过誓言,不与逆贼同生于日月之下。现在,三军将卒几万人,为了效力疆场,抛家弃子,经受着刀伤剑击。我身为将帅,怎能不与士卒同甘共苦,却以女色为乐呢!”李光颜越说越是慷慨,禁不住泪流满面。堂下的数万士卒,听到他的豪言壮志,又想起他平素为人,无不激动得流下泪来。

不久,李光颜继续出师与吴元济接战。由于李军士气十分高涨,叛军连战皆败,最后全军覆没了。“不杀之事,吾能做也”

在一个晚宴席上,姚枢对忽必烈讲述了宋太祖派曹彬取南唐时不杀一人,街市商店照常营业的历史故事。

第二天,忽必烈骑在马上对姚枢大声说道:“你昨天晚上讲曹彬不杀的事,我能做到,我能做到?”姚枢在马背上立即赞颂说:“陛下有圣人之心,宽厚明达,这是老百姓的幸运,国家的洪福啊!”

宪宗三年,忽必烈率军到达大理城,吩咐姚枢裁帛做旗,写上禁止杀戮的命令,分别张挂在大街小巷,百姓们因此得以安宁。

(评鉴)

创业靠武功

开创帝王之业,大多靠武功;保护祖国疆土和平定乱事,一般也是靠武功。秦始皇、刘邦、刘秀、阿宝机、阿骨打、忽必烈、朱元璋、皇太极等人就是通过武功开国称帝的。周勃、霍光、周亚夫、李广、窦宪等将领就是用武功保国卫家或平定内乱的。唐太宗在演奏《秦王破阵乐》时说:“我过去受委任,掌管征伐大权,大破刘武周的军队,民间就制作了这个曲调,虽然不能表现出文治教化的雍容大方,但是功业由此而成,不敢忘本。”乾隆皇帝用武功开辟疆土,自称为“十全武功”。

武功创业主要有两种形式:一是打天下,二是开辟和保卫疆土。两者要取得成功,首先要坚定信念。创业者为了推翻旧王朝,建立新政权,都打出各种旗号和提出各种奋斗目标。刘邦在与项羽战斗中,采纳了一位乡镇教育官的建议,树起了为义帝报仇的旗号,很快攻陷西楚首都彭城,真是“师出有名,所向无敌。”许多将领在保卫疆土中,之所以能不折不挠,百战百胜。就是因为有了精忠报国的坚定信念。班超远离故土出使西城三十多年,保卫边疆,扬我国威,垂暮之年,上疏汉帝:“臣不敢希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也就是因为有一股坚定的爱国信念。霍去病的“匈奴不灭,无以家为”,岳飞的“精忠报国”,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除了信念外,还会有什么力量能使他们这样做呢!

要取得胜利,还取决于将士自身素质和主客观诸方面因素。所谓:“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就是说指挥者要同时具备勇敢和智谋两方面的素质。坚强勇敢,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精神是打胜仗必备条件。如田单攻击敌军三个月无进展,是由于“有生的乐趣,没有死的决心”。而后来有了必死决心,在敌人乱箭投石所及的地方。亲擂战鼓,攻克了敌军。当然,将领光有勇敢没有谋略,“有勇无谋”,还不能取得胜利。项羽、吕布的武功可谓是天下无敌,但最终在战争中败亡,就是缺少谋略。因此,打仗另一个很重要因素就是谋略。比如,攻城也要讲策略。如不给敌人留下生路,就会出现“反正无生,宁可战死”状况。曹操改变屠城的主意,守军才投降。忽必烈打出“禁止杀戮”令旗后,百姓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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