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红衣少女一蹦三尺高,无视慕容修文和龙延拓睥睨天下的冷芒:“好啊好啊!咦,不对,玉姐姐本来不就是要嫁给我哥哥的吗?难道会是假的?”
被玉潇然拖至一旁的两个男子毫无退意,一人漫不经心笑如曼珠沙华盛开:“若真如此,下月本太子必定厚礼送上,以恭贺彪悍泼辣的然儿终于嫁了出去!”
另一人神情闲适笑容温润:“本王知道,潇然舍不得!”
玉潇然满脸愤慨,怒气冲天,姑奶奶我信了你的邪,惹毛了你以为我不敢,转身昂首阔步跨过门槛上某女向着门口的马车走去,爱怎么着怎么着!
“等等我啊,玉姐姐!”身后塔雅思赶忙追上,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太好了,终于完成哥哥给的命令了,终于可以和玉姐姐一起回王府了。
玉潇然斜眼瞅着门口伫立的两个男子各自看了一眼之后,便一前一后风华万千地进府去了,玉某人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两人真怕了自己,而是以两人智慧不会不知,托里木要自己前去,要交的不仅是解药,还有杨之帆,若是惹恼了托里木,即便慕容修文与龙延拓能力通天,却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独属于玉潇然的恨。
三王府。
玉潇然左手解药右手杨之帆,无视杨之帆看见自己再一次地震惊,也不怕解药有诈,一口吞下之后,体内真气开始缓缓流动,随即便是挣脱某种束缚之后的汹涌澎湃,脸色瞬间血气上涌,面色通红,托里木见此脸色一变,随即身影一闪,挪至玉潇然身后,掌心轻贴女子单薄的后背,内力开始缓缓输送。
一刻钟后,玉潇然脸色渐渐变回正常,托里木满头大汗地撤回手掌,脸色有些苍白,却不料“嘭”地一声,胸口一痛,托里木被大力击地连连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同一瞬间,求戈从门外闪电般地闪至托里木身侧,神色肃穆地盯着玉潇然,一触即发。
一旁杨之帆迅速被眼前的状况惊得呆若木鸡。
托里木诧异地看了玉潇然一眼,随即对着求戈凛然道:“出去!”
求戈犹豫了一瞬,却也是乖乖听话地又走出门去。
玉潇然吹了吹手掌,笑得纯良且无辜:“许久不曾动武,生疏了,没控制好!”
托里木苍白的脸上了然一笑:“出气了?”鬼才会相信她控制不住自己,明明是抱负自己多日来的劫持与软禁。
玉潇然昂首一笑,这一笑,却是自到钰经以来的舒心与畅怀:“三殿下,天长水远,两不相欠,告辞!”
一笑泯恩仇。
托里木浑身一震,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欣喜、无奈、苦涩、失落,到最后变成一句莫名与坚定的声音落入那转身离去的女子的耳中:“虽是国师私心生事,但我却不会后悔将你带至北牧!”
玉潇然的背影一顿,却是头也不回,带着杨之帆昂首阔步向着府外走去,心中却不断腹诽,皇族的人果然都狂妄自大,抓了人还这么理所当然,什么玩意儿!亏得本姑娘宽容大度不跟你计较,否则非把你这王府烧了不可!
后来托里木府邸果然着了火,点火的人却不是玉潇然,而是托里木自己。
随后传出消息:托里木满身灼伤地面见可汗,三王府走水,未来三王妃不幸丧生于大火之中,一尸两命。可汗怜其痛失爱侣,当场新赐府邸,临近王庭,加封托里木为一等公,追封三王妃为暇尔虞王妃,汉意为贤德王妃。
托里木当场推辞,声称心中哀念深重,现无心于政事,请求前往行宫静养。
可汗允。
几辆大大小小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正是悠然南下的玉潇然数人,璇玑被留在了钰经,是去是留玉潇然也管不住,都看珑缇的造化了。
此刻玉潇然听正身处于龙延拓华贵的南下的马车之中,至于玉姑娘为什么不坐慕容修文的马车,并非是因为容王殿下马车古朴低调素雅不大气,而是因为俩人闹了别扭,别扭的根源是小黑,因为玉潇然无意间问起慕容修文等是如何找到自己时,慕容修文说是九号也就是小黑,带来了蘸着碱水的桌布,玉潇然了然,当时自己打翻茶盏,就是怕求戈会将碱水倒掉,而小黑嗅觉灵敏,一定可以闻到桌布上的碱味,再以慕容修文的聪慧,一定可以猜出这是玉潇然故意打翻留下的线索,可当她问起小黑怎么没来时,慕容修文脸色顿时变了,玉潇然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妙,死缠烂打问出了小黑的下落,才得知因为护主不利而被关了起来,玉潇然顿时觉得慕容修文此举不妥,两人便因此争执了起来,于是,便有了玉姑娘乘太子马车这一幕。
彼时龙某人正心情甚好地给心情不佳的玉姑娘喋喋不休地带来钰经内的消息,当玉潇然听到一尸两命时袖中的双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不断腹诽托里木,转而一想这的确也是万中无一的好法子,既让玉潇然堂而皇之地脱了身,又让可汗对托里木多了几分舐犊之情,同时又给了托里木远离朝堂斗争的借口……
絮叨了半晌,玉潇然依旧是一声不吭,龙延拓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将脸伸至玉潇然面前凉凉道:“某人该不是舍不得王妃之位吧,也无妨,如若然儿开口,本太子也可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太子之位总好得过……”
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顿时静了下来,满车的骄阳余辉瞬间黯淡了开去,只是因为,车内这对短唇相接的男女……
方才龙延拓正凑近眉眼试图掀起眼前闷闷不乐女子的情绪,却不料马车一颤,他自己倒是稳住了身形,玉潇然却是正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一个不稳倾身而上,因为惊呼而轻启的朱唇正触上面容戏谑的男子喋喋不休的薄唇,立刻震惊地少女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怔愣着。
龙延拓同时也是一愣,鼻端有清香的气息进进出出,入眼的那一对清眸毫无杂质,纯粹的连最极品的玉石也黯然失色,耳廓处伤疤已经淡去,留下粉色的痕迹在落下的一绺黑发下若隐若现,最惹人遐想的还是唇间的那一抹柔软,目光虽未触及,但却可以想象出那里已经鲜红欲滴,唇齿间有细微清相的甘露传来,突然想让人一品为快,太子殿下如斯想着,也是唇比心快地这样行动了,他一愣之后眉目中温柔咋现,随即向前微倾让薄唇与那芳泽之地密切吻合,同时飞快地伸出舌头探向呆愣的少女,挑开柔软的红帐,越过旖旎的雪山,攻城略地般地袭卷属于少女的甘淳与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