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管家先是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玉潇然三人一眼,却不似小厮那般鲁莽,小心翼翼试探:“请问这位公子是……”
玉潇然从怀中掏出金印丢给雷管家:“人你不认得,这你总该认得吧!”
雷管家先是一愣,仔细辨认了一眼金印之后大惊之色,慌忙行李:“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将军今日回府,未能相迎,还请将军恕罪!这两位便是凌少爷和昂少爷吧,外面风大,将军和两位少爷快快进府吧!”
玉潇然看也不看那管家一眼,踏上台阶,径直向门内走去,路过那傻眼的脸色煞白的小厮身边,拍了拍干净的衣衫,似乎是自言自语嘟囔了句:“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不错!”
雷管家连忙跟上,一边赔礼一边道:“让将军受惊了,那小厮不懂事,回头我把他换了去!”
“换了?”玉潇然眼一瞥,“干嘛换了,我刚刚不是说了,让你给他涨工钱吗?”
“啊!”管家一愣,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是小的糊涂了!小的等下就去吩咐!小的先带您去将军和两位少爷的居所去!”
玉潇然摆了摆手:“不必了,你把我们兄弟三人挪到一个院落去,平时不要去打扰,我还有事,你先带阿凌和阿苍过去吧!”
安顿好府上的事,玉潇然便去马厩牵了匹马,准备去军营述职。
还未出将军府,便有小厮来报,说是礼部钟怀仁钟大人上门拜访。
玉潇然交代下去,以后钟怀仁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不必通报,便向外迎去,待看到钟怀仁已换作便装,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怎么钟大人今日不必去礼部当差吗?”
钟怀仁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无奈摇头:“看贤弟这信心满怀的样子,倒是怀仁杞人忧天了。”
玉潇然挑了挑眉毛:“那看怀仁兄这架势,军营是非取不可了?”
钟怀仁默然不语,向外走去:“快走吧!”
玉潇然看着那一马当先的背影,不算高大威猛但却挺拔笔直,身形清冷但却给人一种朝阳拂面的温暖,给人安定人心的力量,人生得一之际良友,何其有幸!
两人马不停蹄赶往军营的时候,门口东倒西歪的守卫顿时让钟怀仁皱了皱眉,玉潇然调侃道:“怎么,后悔跟来了?”
钟怀仁当先下马,未回答玉潇然的调侃,径直向门口东倒西歪的守卫走去,玉潇然赶忙拦下:“哎,你做什么?不会是要训人吧?”
“拿着朝廷台的俸禄,却在这不思正事,难道不该受指责吗?”钟怀仁面无表情道。
玉潇然释然一笑,拍了拍钟怀仁的肩膀,一脸痛心疾首:“哎呀,我的钟大人,您做了这么久的官,怎么还这么顽固不化啊!”
钟怀仁斜眼一瞥:“噢,看来是余大人已有锦囊妙计啊!”
玉潇然神秘一笑:“走吧,别在这站着了!”说完,当先向军营内走去。
守卫东倒西歪,二人根本就不需要通报就直接向内走去了,玉潇然边看边摇头,怪不得人人都对这黄甲军恐避之不及,这哪里是军营,明明就是王孙贵族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地方,正四处查看间,前方突然传来叫喊声,四处帐篷突然三三两两被掀开,从里面匆匆钻出几人的身影。
“快看看,前边有好戏了!”一人跑一边拉着身边的另一个士兵道。
那人一脸不耐烦:“拉我做什么,这边开了我就回本了!”
另一人一脸兴奋:“哎呀,那边比这边有油水多了,快快,晚了就失了先机了,听我的没错……”
玉潇然看着士兵们纷纷向那方走去,也一脸兴奋拉着身边钟怀仁:“走走,钟兄,我们也去看看!”
钟怀仁一边被玉潇然扯向前,手间的温软突然直击进了心脏,就像一块冰凉的环佩,突然撞击上了一口温软的璞玉,敲击出了令人身心雀跃的旋律,让人瞬间在这旖旎回转的动听声音中,沉醉不已。
兴奋而去的玉潇然并没有发觉到身后那人的变化,直直向那喧哗之处行去。
“来,下注来下注了,左边阿九辽右边卡拳,来来,快买了啊,过期不候,过期不候啊!”人群中着一身华贵长衫的年轻公子大声吆喝着,后面也跟着几位穿着华丽的公子手忙脚乱地放着银子。
眼见左边已经堆满了碎银做注,右边却是凄凄惨惨地只有几枚铜钱,显然是众人极为倾向那在场中跃跃欲试身材魁梧的阿九辽,右边矮他半头一点也没有草原大汗特色的卡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九辽是练了功夫的,傻子才去投那什么卡拳。
却在此刻,一只纤细润白的手捏着几张银票伸进了人群之中,随即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我出一千两,压卡拳!”只因一千两银票在碎银之中极为明显,又是下注在那寥寥无几之处,喧闹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齐齐向那傻子看去,却只见一年约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年,一脸笑意的看着场中一脸错愕的华服公子。
“一千两?压他?”华服公子指了指那边的脸上有些胆怯的卡拳。
玉潇然挑了挑眉:“怎么?不能压?”
华服公子上下打量了玉潇然一眼,一把按住那一千两银票,好像怕随时会跑了似的,随即笑得灿烂:“你新来的吧,能压能压,不过压了可不能换了!”
玉潇然眉头一挑,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华服公子灿然一笑,随即向四周一瞪:“看什么看,快下快下!”
四周又同时喧闹起来。
身后被毫不知情的玉潇然放开手的钟怀仁,在温软离开的一刹那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在青山绿水的无人之境,突然传来了真真悦耳动听的天籁之声,却在人进入那无限冥想的无人之境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再寻却不得,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钟怀仁一边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边回过神来扯了把玉潇然,后者立即会意道:“别急,来都来了,好好玩玩!别那么一本正经嘛,来,钟兄,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