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真乃神人也,虽只有寥寥数语,句句戳中要害,足可见医术博大精深!”刘御医眼中泛出泪花,敬佩地看了一眼青谨,“皇上身边有如此能人,大小可保!”
成元帝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青谨,眼中精光一闪,看不出在想什么:“那还不快准备!”
“是是是!”刘御医连忙起身,擦了把眼泪,“请皇上以及各位娘娘先出去等候,叫来稳婆,再留下这位小兄弟即可!”
“是啊,皇上,产房有血不吉利,还是在外间等候吧!”陈贵妃连忙劝道。
成元帝点了点头,率先而出,看了一眼玉潇然,声音似有不悦:“还不随朕出去!”
玉潇然看了一眼青谨,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她松了一口气,转身随成元帝向外殿走去。
一行人刚出后殿,庞得正便小心翼翼来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明王殿下和风王殿下在殿外候着!”
成元帝看一眼玉潇然,声音听不出喜怒:“难为他们还有这个心,让他们进来吧!”
庞得正道了声“是”,便出去将三人请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三人齐齐跪下行礼。
成元帝龙袖一拂,声音似乎极为疲惫:“都先起来吧!”
后殿不断传来唐嫔忽大忽小的惨叫声,殿外的人都面色各异,自然也心思各异,但没有人敢说话,众人都知道,皇上心情很不好,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为妙。
一声嘹亮地啼哭响彻后殿,随即一位稳婆模样的妇人走出,一脸喜色躬身行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呵呵!”
“哈哈,是吗?”成元帝面上一喜,紧绷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下来,大步向里面走去。
几位太医正在配药,并不时地恭敬向青谨询问着什么,一见成元帝,将要行礼,成元帝大袖一拂:“免礼吧!怎么样了?”
刘御医满面喜色:“回禀皇上,唐嫔娘娘产后虚弱,已经昏了过去,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小皇子虽不足月,但因为之前调理的很好,所以没什么大碍,请皇上放心!”
成元帝哈哈一笑:“好好,有赏!”
刘御医连忙道:“多亏了这位小公子妙手回春啊,臣等不敢居功!”
成元帝一愣,再次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青谨,又掀起帘帐看了一眼昏迷的唐嫔,转而偏头道:“小皇子呢,抱来朕看看!”
青谨毫不在意,默默站到玉潇然几人身侧。
稳婆刚好已经清理完毕,将新生的婴儿放入成元帝怀中,成元帝立刻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好,爱妃们快过来看看,小家伙在看我呢!”
陈贵妃盈盈一笑,与身旁安贵人齐齐上前夸道:“小皇子真可爱,瞧这眉眼,跟皇上多像啊!”
“是啊,皇上,这么可爱的小皇子,您差点就见不到了呢!”安贵人眉目一转,似是漫不经心说道。
成元帝抱着婴儿的手一顿,将之递给一旁等待的乳娘,沉声道:“月儿,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还用问吗?”一位身材高挑的宫装妇人开口,“明明是公主和唐嫔不和,起了争执,导致唐嫔和龙嗣差点丧命,皇上可别忘了,方才公主的手中,可还捏着唐嫔衣袖的一角呢!”
玉潇然面色一沉:“沈美人,你可是亲眼看见我做了什么了?”
那沈美人面色一变,却也是不紧不慢道:“公主这说的什么话,本宫跟随皇上身后赶来,何曾亲眼所见!”
“既不是亲眼所见,那沈美人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手?”玉潇然反问。
沈美人一顿,却是找不出辩驳的话来。
“本宫听说公主还身为余冉的时候,一张巧嘴就已经传遍朝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安贵人适时出声。
“父皇,儿臣方才听刘御医说,是青谨小弟妙手回春救了唐嫔和小皇子,月妹妹若真有心害皇嗣,又怎会救人呢?”赫连风幽幽开口。
“这也难说,公主被抓了个现形,如果不及时补救,那恐怕……”安贵人偷偷瞄了一眼成元帝愈来愈深沉的面色,雪上加霜却又点到即止。
赫连风一改往日纨绔的表情,也说得头头是道:“难道安贵人以为声震四方的余冉其实就是一个不知利害的蠢货吗?月妹妹曾经智取怀然,若真想害唐嫔,又怎么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而且还刚巧在父皇与众人赶来之际!”
“你……”安贵人美目一横,想不到赫连风虽纨绔,但说起话来却是字字珠玑让人无法辩驳,顿时接不上下文来。
赫连风乘胜追击:“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众多,不可妄下定论!”
成元帝看着以往让自己最为头疼的儿子,此刻正一改往日纨绔之态地说得头头是道,眼中精光一闪:“哦,有何蹊跷?”
赫连风答得飞快,丝毫不在意身旁人诧异的神色:“其一,月妹妹与唐嫔为何同时出现在这里?此间是否值得深思?其二,敢问父皇和各位娘娘又怎么会在这里?是否又太过巧合?”
赫连成面上看不出喜怒:“朕是在露华宫用膳之际,听到唐嫔侍女来报说唐嫔不见了,差人寻到这里来的。月儿,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玉潇然浑身一震,看着盘问自己的成元帝,心中的悲凉一点点扩大,想起那张突如其来的字条,抿唇不语。
陈贵妃一声冷笑:“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沈美人小声咕哝:“莫不是无话可说了?”虽是小声,但在场之人呢谁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成元帝看着沉默不语的玉潇然,双目微敛:“月儿?”
玉潇然感激地看了一眼赫连风,而后声音坚决:“抱歉父皇,皇儿不想说!”
话音一落,在长治人形色各异,陈贵妃掩去唇边笑意:“公主这是承认了?”
“你……”成元帝一愣,看向玉潇然,脸上出现愠怒之色,“放肆,这是什么话!朕一直因你流落宫外多年,不懂宫中规矩也情有可原,也因此一直纵容你,可你竟连点规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