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一闻这粥,觉得清香可口,立时肚子就有了反应,咕咕叫了起来,惹得红袖一阵轻笑,道:“看来我这粥送的正是时候。”
玉潇然也不恼,本就是脸皮厚的人,这根本就不算事,接过粥就开吃,只是觉得这红袖真是个直爽的女子,当下便亲近了几分道:“红袖姐姐的粥做的真好吃。”
却听那红袖道:“这粥不是我做的!”
玉潇然一听,觉得也是,人家看来也不是普通的丫鬟,怎么会给自己熬粥,也不再问,便专心喝粥,谁知听那红袖又道:“这是主子熬的!”
“咳咳……咳……”玉潇然一个不察,呛着了,边咳边不可思议道,“你说这是龙延拓做的?”
红袖见玉潇然直呼自家主子名讳,先是微微一愣,但也只是一瞬,又笑着道:“是啊,我跟主子这么长时间,姑娘是主子所待最特别的一个人,那日主子抱着一身血的姑娘回来,我们都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从没见主子发过这么大的怒,主子……”
“红袖!”龙延拓大步走了进来,紫色的流光泻出夺目的色彩,仿佛让这四周都涂抹上了光鲜亮丽的颜色,他打断了红袖的话,“玄彬那里有些事要和你交代,去吧!”
红袖一见此,向着玉潇然吐了吐舌头,也不辩驳,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玉潇然疑惑不解的看着龙延拓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批人并不是杀手,而是死士!”龙延拓单刀直入。
“死士?”玉潇然皱了眉头道。要知道,死士极难培养,这么大手笔的死士,绝非普通官宦人家所有。
“不错,你仔细想想你来北牧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龙延拓对玉潇然正色道。
仔细回想了自己来北牧的一点一滴,玉潇然脑中忽然电光一闪,难道是……
听了玉潇然的讲述,龙延拓不禁哑然失笑:“然儿就是然儿,到哪都令本太子刮目相看啊!”
玉潇然撇撇嘴:“你的意思是真和那京城布防图有关?”
“应该是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人会下这么大手笔来要你的命!”
“这么说,果真有人图谋北牧了,却是不小心给我撞到,坏了好事!可是我当时也是做了伪装了的,何以会认出我来呢?”玉潇然疑惑不解。
“你所练的武功的确是上乘心法,但这也是弊端,因为你不会伪装,你的武功套路极其容易辨认!既然你跟来人交过手,而你又未曾隐藏过你的功夫,有心人要想认出你必然不难,而且这种事,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走一个,既然他会认出你,那么你也很有可能会认出他。”龙延拓开口提醒道。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确实是要掩饰一下武功套路了,心下打定了主意,玉潇然揉了揉额头道:“唉,想消停都消停不下啊!”
龙延拓闻言轻轻一笑道:“看来,你这皇帝老爹的天下也并不太平!”
“你知道我北牧这么大秘密,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嗯?天行太子殿下?”玉潇然面色突然一凛,冷冷望着龙延拓道。
龙延拓微微一愣,随即妖媚一笑:“我不相信然儿会杀我。”
“你就这么肯定?”玉潇然道。
“然儿虽狂妄自大,但其实还是有分寸的,况且看你这眼中,怒气倒是有点,杀气嘛……”龙延拓意味深长地挑眉,然后又八竿子打不着一句话丢出:“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玉潇然闻言一怔,的确,她确实是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她本应该是在碧遐谷依旧每天惹事生非后被师父罚的。
她本应该是时不时的在海荒冢中和阿丑一起把那里的飞禽走兽弄的不得安宁的;她本应该是每天带着青谨青慎无祸不闯的。
她本应该是每天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如何偷得师父得宝贝的。
她本应该每天缠着大师兄让大师兄给她们讲各种各样谷外的故事的。
她本应该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而不是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苦海中步步惊心机关算尽的,可是,她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逃避,不是她玉潇然会做的事。
看着龙延拓那仿佛无所不知的表情,玉潇然有一种别人能理解自己的欣慰同时,却也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恼怒,便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
龙延拓闻言也不恼,懒懒向太师椅上一靠道:“如今那人一袭不成,必然还会再取你性命,敌暗你明,你准备怎么办?”玉潇然略一沉吟,敌暗我明?那……
抬头看了看龙延拓,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狐狸般的眼神……
不由相视一笑,看来,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龙延拓妖媚一笑:“然儿,何以你我会如此心有灵犀!”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道:“这叫英雄所见略有所同!”
龙延拓也不反驳:“如此,今晚你便好好休息,这戏,该由你来出场了!”
玉潇然微微一笑,看着龙延拓慢慢出门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闪,本姑娘流的血,迟早让你给我补回来,不管你是谁!果然还是青谨的药有用,第二天一早,玉潇然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只是身体伤口还未愈合,是以有些虚弱。
琢磨着一天两夜未回相府,明天就是三天一早朝的时候了,再不回去恐会出大乱子,是以一大清早玉潇然就向龙延拓等人道了声,便向相府行去。
还好龙延拓住的这雅苑在永宁城内,距离相府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那方如今应该还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所以就拒绝了龙延拓的护送,独自回了相府。
“冉哥哥,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玉潇然刚一回房,还未来得及告知青谨青慎,便见宋婉真红着个兔子眼走了进来。
玉潇然立刻觉得头有些大,忙笑着道:“不是差人回来了么?我在钟大人那里,前个晚上喝多了,就在那歇下了,昨天那钟怀仁不服气,借着公事为名拉着我再喝,如此便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