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个憨货还有这运气,丢了包盐,却捡了个大便宜。”一旁经过的汉子凑过来惊叹道。
“大白羽可是厉害的紧,这身上没致命伤,像是半空掉下来的,怎么可能?”
“许是被雷击中了,你看这块皮子都焦了。”
二瓜子抱着大白羽,叫道:“去去去!干活去!大爷看见不拿鞭子抽你,一个个闲的蛋疼。”
“****孩子,哈哈哈。”众人笑着,各自忙去。
二瓜子把大白羽放在走马上,用皮子盖住,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大块岩石下,这是神悯的先辈用法术形成的巨石,像个伞盖,一头深深扎入地底,另一头露在外面,吴清就躲在这,不过他用法术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身边这憨头憨脑的汉子抱着自己击落的怪鸟,就蹲在他的身边。
“二瓜子!你他娘的就这样把走马放在雨地里淋着,想死是不是!”几个骑士从雨雾中走过来,领头的汉子看见二瓜子一个人傻乎乎的蹲在哪儿,气不打一处来的骂着。
“大爷大爷!你看,你看!大白羽!”二瓜子看清了来人,献宝一样举起大白羽道。
“鳖犊子玩意儿,滚蛋!去帮大柱子卸货去,妈的!”大爷理也不理,一鞭子就甩了过去。
二瓜子抱着脑袋丢下大白羽,惨叫着跑开,向着一旁卸货的人跑去,边跑边喊:“大爷,大白羽是我的啊,挂我账上!”
大爷笑骂道:“你账上赊了多少大子了,还有个锤子!”大家好一阵哄笑。
“这呆脑壳倒是找了个好地方,大爷,我们就在这扎帐篷了。”
“恩,好,唉,这雨来的不是时候,妈的巴子,入冬了下个什么雨,这下麻烦了,路不好走哇,也不知道都岭镇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大爷来到巨石下,翻身下马,一边抖着蓑衣,一边感慨道。
一旁的骑士也纷纷下马,其中一个爱惜的用衣服擦着坐骑身上的雨水,回答道:“不好说啊,往年厄怖的皮货最是好,不过这半年不行,还不如到南方贩鱼,邪门了,厄怖边缘野兽消失了个干净,官家说是野兽迁徙,锤子!我走了半辈子马帮,哪年碰到过这样的事,奇了,咱们这一路过来,屁都没见到。”
“这不是还有二瓜子的大白羽嘛!哈哈!”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踢踢丢在地上的大白羽,调笑道。
“娘的!日子不好过啊,听说傲帝伦的蛮子要打来,城里皮甲商大量囤货,这皮货一天一个价,咱们这次去都岭,要还扫不到新鲜货的话,把他们的陈货扫了也好,虫蛀掉毛的都行,别怕贵,知道么?这样下去,肯定还要涨!”大爷卸下走马上的帐篷,嘱咐道。
吴清恰好坐在大爷旁边,这个年似五十的老头很是彪悍,三米出头的个子,穿着一件挂杉,肌肉小山包一样鼓胀着,刀削斧劈的面孔,一脸大胡子,三只眼睛都很小,但是偶尔露出的眼神显得很是精明。
雨是越下越大,一顶顶帐篷被支起来,马匹被赶在帐篷群的中央圈起来,这里的马叫做走马,和地球的马匹不同,神悯星的马更像是野兽,四只长而有力,长有类似猫科动物那样的爪子,有很强的张力,走在陡峭的山路也能很好的抓行,走马没有皮毛,有一身细密如鱼一样的鳞甲,脑袋好似穿山甲,细长细长的。
除了走马,这个商队还有些驼兽,就是之前见过的、那甲壳虫一样的动物,这个马帮也有,不过只有区区十几头,吴清已经知道,这种类似甲壳虫一样的驼兽很稀有,比起走马能装载更多更重的东西,但是很难繁殖饲养,只有军队和富裕的大商家才养得起。
等商队彻底忙完,已经是深夜,雨没有要停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大,除了几个倒霉的守夜人,其余的人都在帐篷里休息。
吴清一直看着商队忙碌,这会儿安静下来,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看样子这是去收货的马帮商队,都岭镇,好想听说过,算了,与其一直不知方向的乱转悠,还不如跟着他们张张见识。”
打定主意,吴清收去隐形阵,大大咧咧的走进营地,守夜人马上就发现了他,“什么人?站住!”
“赶路的,错过了宿头,能不能跟你们这儿凑活一晚上啊?”吴清胡扯道。
守夜人拎着大刀走了过来,走进才发现是个“孩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谁家的娃娃,跑到这鬼地方?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成年人,妹的!你三只眼睛都看不清?”吴清最烦别人当自己是小孩子。
“什么事?吵吵什么?娘的,还睡不睡了。”一个健壮的大汉掀开帐篷道。
那守夜的看清了人,忙到:“三档头,一个娃娃跟到咱队里了?”
“啥玩意儿?”那汉子一听,立马走出帐篷,他只穿着条短裤,裸露的身子毫不在意大雨,等他看清了吴清,立刻破口大骂:“他娘的什么玩意儿,那个****玩意把自己儿子带商队了,找死是不是!兔崽子,你跟谁来的?你那死爹不长脑子吗!”
吴清没有刻意避雨,所以他也被雨水淋透了身子,整个人落汤鸡般杵在雨地里,不过一听那家伙说话就火了,他也是嘴里不饶人,张口就喷:“去你大爷的,你是谁家的龟儿子,敢骂我?老子来避个雨,蹭个饭罢了,你个傻大个张口喷翔,是吃多了溢出来咋地?”
“嗨!这小子。”这家伙没想到吴清敢跟他叫板,火气一窜,一把就抓过去,吴清的个子对于他们来说太低,像个半大的娃娃,吴清直接跳起,兔子一样,蹦了四米多高,避过他的攻击,稳稳立在对方肩上,“嘿嘿,给我跪下回话!”说着,脚下稍一用力,这位三档头便吃不住劲儿,惨叫着半跪在地上。
“哎!这小子。”守夜人上前去拉吴清,吴清随手一指点在他虎口穴位上,那汉子立刻抖着手嚎叫着退在一边,这一番折腾,把周围几顶帐篷的人都吵起来了,包括为首叫做大爷的那顶。
“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
“野兽来袭还是山贼?”
众人纷纷操着刀跳出来,领头的大爷赤手空拳,不过他身后的汉子却拿着一根长枪,站在大爷身后。
“没什么事,我一过路的,想跟你们打搅一下,借住一晚,谁想你们家孩子没文化,张嘴就喷粪。”吴清跳下那汉子肩膀,拍拍手不以为然道。
“耶?孩子。”吴清的出现吓了众人一跳,大家都懵了,荒郊野外哪来的孩子。
“额?谁把孩子带出来了?”
“这他娘的缺心眼啊?”
“肯定是大锤家的,他娘们太能生了!”
“呔!都闭嘴!”吴清大喝一声,含有真元的一声怒喝如同惊雷。
“妈呀,我听不见的!”
“别喊了,耳朵都要聋了!”众人被震得昏昏沉沉,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大爷心里更是惊恐莫名,这样的手段他从没见过,这才警惕的打量吴清,这一看更是吃惊,这小子长的竟然十分怪异,只有两只眼睛。
“你究竟是谁?”大爷挥挥手,止住蠢蠢欲动的人群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赶路的,一个人走夜路太坑爹,见你们人多,来加强点安全感。”
“增加安全感?这是什么理由?”
“你们也太小心了,我能把你们怎么样?你们是要去……去,额,对了,是去都岭吧?我也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去,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就当车钱了!”吴清说着话,手掌一番,手心里便出现几十枚金币,这都是之前墨学为了拉拢吴清,赏赐给他的,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吴清手上就出现了金灿灿的金币。
二瓜子看的眼都直了,“我的娘嘞,这得多少钱?”
“起码能买三个婆娘吧?”一个痴汉咬着手指头道。
“这小哥还挺有钱的,是哪个大户的少爷吧。”
大爷眉头一皱,他也没看清楚这些金子是哪里来的,这些金币和他跑一趟马队的收入差不多,这么有钱,想来不是打劫的。
想到这儿,大爷语气和缓下来,“用不着这么多,一般要跟着我商队走的,缴纳十个大子就行。”
吴清毫不在意,修真者想要在俗世发财是易如反掌的事,“没关系,多的就当谢礼,这大雨滂沱的,弟兄们都辛苦了,到了都岭就当我请大家吃酒了。”
“那就谢谢小少爷了,我替大爷收着哦!”二瓜子一把把钱夺了去,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大爷一脚把他踹到泥地里,没好气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去,给……给这位……”
“叫我吴清就好。”
“给吴清小兄弟清理个帐篷!”
二瓜子爬起来,呲着牙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小少爷和我住就好了。”
吴清无所谓道:“不用那么麻烦,也就将就一下。”
大爷点点头,“那好,二瓜子,你就伺候着,明天日出的时候和大帮子一起造饭,别他娘懒床!对了,小哥,我叫大爷,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是这个商队的大档头。”
“大爷,这名字好,谁叫都不吃亏。”吴清心里好笑,脸上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好了!都散了!散了!鳖犊子玩意儿,滚回去!听见没!就知道瞎****瞧热闹,滚!雨地里淋得跟****似的。”大爷一边往回走,一边向周围看热闹不睡觉的汉子叫骂着。
第二天,暴雨初歇,营地里一片泥泞,原以为会休息几天再赶路,谁知商队的汉子们早早起来收拾,把货重新装到走马和驼兽上,还有些人利索的收拾着帐篷。
吴清修炼了一晚,起来精神大好,他好奇的看着周围人忙碌,这帮汉子身强体壮,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吴清看见二瓜子在远处和几个人在八口大锅前忙活,便走过去,这帮人做饭倒是简单,豆饼干粮成袋成袋的倒进去,然后把肉干剁吧剁吧也扔进去,就那么熬,两个大汉抄着大铲子来回搅拌。
这锅倒是忒牛,神悯人身材本就高大,食量也跟着大,这一口锅,吴清估摸着怎么就有五米的直径,看着吓人。
“小少爷饿了吧,来来,这锅煮的差不离了,先垫补垫补。”二瓜子见吴清呆呆的看着大锅,以为他饿了,大勺一搂,比人脑袋还大的碗就递了过来。
“不了,不了,我不饿。”吴清赶紧推脱,“对了,二瓜子,距离都岭还有多少路程。”
二瓜子见吴清不吃,也不再谦让,自己抱着碗咕噜咕噜吃起来,嘴里不清不楚道:“不好说,路不好走,以前得五天,进了林子再走十天,以前这块有怪兽出没,现在有半年没见过了,都岭镇出来的猎人就是狠,全国都是数得上号的。”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二瓜子三口两口吃完,张着嘴看着吴清。
吴清莫名其妙:“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