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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半三更,四下无光的山道上,一马一人、疾行如风。

不愉快!该死的,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愉快的心情?沐紫鸳嘴上诅咒不停,手上的马鞭更是飞舞迅速,催促著马儿往前跑,片刻不敢稍歇。

作梦也想不到,她筹备多年的闯荡江湖计划只施行了五天、五天耶!便告夭折了。

这一切全是商子任那浑蛋的错。

明明就叫他要尽速下山的。结果她在山脚下的栖凤镇里等了五天,天天对著那条该死的山道发呆,他,却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一走了之,美丽的自由就在前方对她招手,她却……惦著他、念著他,在没确定他的安全前,她的腿硬是不肯迈离栖凤镇半步。

然后,匆匆五日过去,她几乎可以确定那蠢蛋商子任准是不忍不告而别,遂等在山寨里,任由她老爹兴师问罪。

不知道他死了没?她咬牙,太清楚她爹冲动的性子,一恼火起来,管他天王老子,照砍不误。

她坐立难安,脑海里全是他死无全尸的惨状,然而虽想上山救他,偏偏又心有不甘。她干么对一个白痴念念不忘?他甚至在她离去时,没吐出一字半句的挽留语耶!

浑帐、浑帐、浑帐……她否认自己在记挂他。

可是她现在在干什么?不要命地飞驰在回家的路上,好玩吗?!

才不,我是因为听到传闻,许仲言越级上告知府大人,五道坡上的大风寨为恶甚剧,恳请派兵剿灭。我想救寨子,才回来的。她告诉自己,今晚的一切行为与商子任概无关系。

那些读书人都是呆子,也不想想,大风寨立寨五道坡二十年,前无屏障、后无靠山,任何人只要有心想找,都可以上寨里一游;但多年来,寨里的兄弟始终与山下百姓相处愉快,没人有兴趣找对方麻烦,为什么?沐紫鸳破口大骂。

那是因为寨里的兄弟全是守信知义的血性汉子,他们劫财却不劫命,偶尔遇到天灾人祸,还会运粮下山济贫,附近一府三县的百姓都知道,与其说大风寨是个强盗窝,不如说那里是处救济所,专门收容一些因一时失误犯下罪恶,遭律法黥面,无颜回家乡生活的可怜人。

只有许仲言那笨蛋看不清,请不动知县就告上知府,非寻大风寨晦气不可,我真后悔上回只赏他一块小石头当见面礼,再让我碰到他,非打得他变猪头不可。叨叨絮絮的,她不停念著许仲言的错,宁可让心底挤满对许仲言的不满,也不再被那股因商子任而起的焦躁感控制她的心。

姓许的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走著瞧,有朝一日……咒骂顿在唇角,她的注意力被山道另一头的大风寨给吸引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寨子口的木柱上,一道黑影正随著徐徐吹来的晚风摇晃个不停。

心跳顿停,她紧拉缰绳、停住马匹,滑下马背后,往寨子口方向一步步行去。半晌后,她来到寨子口,胸口绷得像要炸裂似的,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著气息。

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她虚弱地说,竟没勇气抬头一看究竟。

该死的!我在干什么?她拼命地深呼吸,是好是坏,总得求得证实吧!

她奋起毕生的勇气,缓缓抬眼。不——

那是商子任,虚软的身子毫无生气地挂在木柱上。

商子任!她提气,飞身上树。

适时,一道月光穿破乌云,射在他身上,映照出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面容。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整个人一阵晕眩。为什么?眼眶好热,心痛得像有人正一刀一刀地割著它,但她……流不出泪来。

我就说你是个傻瓜吧!她咬牙,割断绑住他的绳子,抱著他飘身落地。你为什么不逃?我不是叫你快走吗?白痴——

她用力摇晃著他,他没有反应,一副虚弱得快断气的样子。

不敢再迟疑,她扶他坐起身,双掌抵住他背心,一股充沛内力源源不绝地输入他体内。

人家不都说傻人有傻福,你这么傻,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抖著唇说,明摆著是在安慰他,其实更想说服的是自己惶惶不安的心。

打被吊上寨子口后,商子任的神智一直困锁在层层浓雾中,见不著光明。

日升月落对他再无意义,他只是等著,心平气和等待勾魂使者降临,带走他的生命。

如果阎罗王问我是怎么死的,我该如何回答?一瞬间,他曾想过这问题。

但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飞起来了。难不成我不是下地狱,而是荣登西方极乐?可浑沌的脑子怎么转,也想不出这一生中干过何等好事,促使他得以一登西天?

会不会待会儿他们就发觉请错人,再一脚将我踢入地狱?果真如此,他希望他们能够踢轻一点儿,因为他的身体好痛,痛死了。

才这么想著,一丝激光冲进脑海。等一下!死人会感觉痛吗?不可能吧!

缓缓蠕动一下。唔!阵阵揪疼撕裂四肢体肤,真的好痛耶,不是作梦。

商子任!一声惊喊倏然响起,柔软的音调好生熟悉。

唔……呃……他挣扎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睁开眼皮,然后就瞧见了一张清秀可人的娇颜大刺刺地搁在他面前。沐姑娘!

你可醒了。沐紫鸳松下一口气,那锁在眼底的泪这才获得释放,潸潸地滑下。我以为……你吓死我啦!

噢!别哭、别哭……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她的泪是他最大的克星。

我不是叫你走吗?!你为什么不走?她一哭,就如洪水溃堤,再也停止不了。

对不起。唇角微勾,明明就虚弱得要死,他还是勉强自己笑著安慰她。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那笑容温和却无力,像盏即将熄灭的残灯,引得她心里愧疚更甚,可不服输的性子却将它转换成恼羞成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咦?不行吗?他微怔,但唇角的弯弧却没有松懈半分。

你——她扬拳,才想揍他两下出气,却被印在他瞳孔里的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天啊!她什么时候本性尽露,变成河东狮一只了,她怎么不知道?

沐姑娘?他抬起无力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她摇头,好困难、好困难地扭曲著一张泼妇脸变娇弱。我没事,商公子,你该吃药了。她说,掏出一颗丹药送到他嘴边。

他差点儿被她乍变的表情笑死,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太痛的话,他一定会笑。

谢谢。他说,张口吞下药丸。

那颗药可以帮你补回亏损的元气,不过……她察看他脱皮的双腕,伤口都化脓了。你手腕上的伤比较麻烦,我怕它即使痊愈,也无法像往常一样完整无缺。

没关系,男人不在乎身上有一点儿疤。他耸肩,当真一派毫不在乎的模样儿。

她的良心这才好过一些。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了,谁告诉沐寨主,你离去的消息?况且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拖延时间,好让你能够走远一些。

就这样?虽然早知他很白痴,但实际听到后,火还是不知不觉窜燃起来。

他颔首,好认真的模样儿。

她拳头握了起来。那你又是为什么被吊在上头?

你离开后第二天,老寨主来找你,我告诉他你走了,他不信,就把我吊起来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被吊了五天?

有这么久啦?我不晓得耶!他说得很轻松。

她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你难道笨得连推拖都不会吗?我爹只是脾气不好,却很容易相信别人,你只须编个理由哄哄他,不就没事了?

哦喔!娇娇女又变河束狮了。他暗笑,却不想戳破她的伪装。

可我确实不知你的下落啊!又怎能对老寨主打诳?

你们读书人脑子都这么死板吗?一点儿变通也不懂。她吼得浑然忘我。

老寨主很挂心你,我若任意说谎,哄他出去瞎找,我是可以保全自身,但他找不到你会更加伤心的。他微笑,温暖得像太阳一样。

刹那间,理智重回她脑海,凝望著他温和无害的笑颜,她的心怦怦地跳起了前所未有的频律。

对了,沐姑娘,你不是离开了,怎地又转回来?

唔!支吾片刻,她酡红了娇颜。还不是你那个好朋友许仲言害的!她死也不会招认,她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此话怎讲?

我听人说,许仲言振动了知府大人派兵围剿大风寨,我怕寨子里的人受伤,所以急忙赶了回来。

什么?官兵要来围剿大风寨?他挣扎著坐起,却拉扯到腕上的伤口、痛僵了一张笑脸。

小心点儿。她赶紧扶住他,心头好生不舍。你被吊上去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吧?否则怎会虚弱成这样?!

二当家曾趁夜半无人之际喂了我一些米粥。那也是为什么他被吊了五天还没死的原因。

喔!那你还饿不饿?要不要我上厨房弄点儿东西给你吃?

他摇头,吃饭的事可以暂缓,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赘大风寨;这座寨子里的人并不坏,即便有罪,也罪不致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丧命。

沐紫鸳望他一眼。你不想吃就算了。反正她煮饭作菜的手艺也不好,他不吃或许才是明智的选择。那你现在怎么样?能不能站得起来?

他摇头。短时间之内,我大概是无法自由行动了。沐姑娘,我需要你的帮忙。

咦?难得他会主动开口要求援助喔!而且还是对她。她心中顿起一股莫名的愉悦。什么事?

我怕官兵围剿的日期就在这一、两天,我想在寨子周围布下阵式,以防万一。

那只是传闻,又不一定会成真。

我了解仲言兄,他嫉恶如仇已到了几近偏激的地步,只要他想灭大风寨,就算不择手段,也会达成任务。你们并不想与官兵对阵吧?

想不到他是真心的关怀寨子里的人,这是很少有的!!因为寨子里的人都曾遭黥面,顶著那样一张脸,甭说处处遭人白眼了,被打、被骂、被赶更是常有的事。

唯独他从未轻视过他们,反而处处维护;这个人傻归傻,性子倒挺可爱的。

你要我怎么做?她决定信任他。

请沐姑娘帮我布阵。

但我不懂那些东西啊!

我可以教你,你只要暂时在入山的数条山道布下五行阵,便可阻官兵于一时,其他的就等我身子好一些再说。

那会不会很难?她不好意思说,其实她同她爹一样,武痴一个,至于文,不提也罢!

不会的。他轻拍她的手安抚她。我会画张图给你,你只要按图施为,便可成事。

沐紫鸳看著那只在她肩头轻拍的大掌,一时千头万绪、百感交集。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他们对他不算有恩,而且她爹还折磨过他,他难道不记恨?

济弱扶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像他的答案,因为他是标准的滥好人一个嘛!不过她却觉得有些不悦。

他突然紧了紧握住她肩膀的手。沐姑娘,你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会为你保缀大风寨的。

为她吗?淡淡的喜悦冲上心头,柴鸳忘我地笑开了怀。

商子任凝视著她。昔日见她,明眸漾水,无时无刻不充满一股楚楚堪怜的气息;此刻,她消掩了软弱,眸底水雾换成精光,却多了分灵黠,同样动人心神。

啊!糟糕。他的眸光令紫鸳忆起自己二度的失控,于是慌忙蹙眉抿唇,好不容易才又把狂放的五官扭转回娇柔的模样。

我这就去拿纸笔让你画图。说著,她松手丢下他,转身跑回寨内,跑到一半。唉哟!她身子突然扭曲了两下,整个人成五体投地之姿向大地行了个最恭敬的膜拜礼。

呵!他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一定是跑到一半,想起自己的纤纤弱质,不该跑这么快,急忙要伪装,才会跌跤。

真是个有趣的姑娘。他仰躺在地,四肢大张、遥望著天边一轮明月。

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娶妻,新娘子还是个喜爱舞刀弄枪、装模作样的大美人。她与他完完全全是两种性情,偏他却为她著迷不已。

打第一眼瞧见她那样努力地流著泪,他就有种莫名的感动。努力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一直很羡慕能为了某件事而坚持到底的人。

爹娘常说他没魄力,注定无法成就一番非凡功业。说的没错,就像他喜欢读书,却无心去考取功名;他对经商有兴趣,但也不愿为家业而倾注所有一样。

他只是东晃晃、西晃晃,懒懒散散地活著;可她不同,她做什么事都有一个目的,因此努力地、拼命地去达成目标;尽管有时候用的手段称不上光明正大,但那副气势依旧令他折服。

不晓得这段缘分会走向怎生的结局?但他知道他并不排斥圆满,甚至是希冀的。

原先自请为县丞只是不满贾似道玩弄权势,任意羞辱大臣;毕竟纵观古今,也没哪个及第进士,是连个七品县令都捞不到,只能屈任连品级都排不上的县令副手一职的。

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许仲言的一身才学,他是真正有理想、能做事的人,可惜个性顽固、太刚易折。

商子任不忍一名大好人才就此断送,才会想跟在他身边、帮助他多了解一些世情,以便日后重返朝廷,做一个真正对百姓有益的好官。

不过看来成效不大。否则,许仲言也不会执著地非灭大风寨不可了。

喂,我把纸笔拿来了。远远地,沐紫鸳的娇喊传来。

他努力半撑起身,只见她走一步、跌一步的踉跄身影正逐渐接近中。

看来她伪装的功力退步了。他咬牙忍住笑。不过,这矛盾的模样儿却十分可爱。让他不知不觉又失了神。

费了整整两个时辰,沐紫鸳终于按照商子任的吩咐,在几条主要山道上布下阵式,至于是否能顺利阻敌?那只能问天了。

如何?!见她忙得一身灰尘回来,商子任努力撑坐起身,温柔地举袖,为她拭汗兼擦脸。

都弄好了。她喘口气,弯腰扶起他。你呢?好点没?

好多了。他含笑回礼。多谢沐姑娘关心。

那温柔浅笑像阵春风,缓缓荡进她心坎,为平静的、心湖拂起阵阵战栗的涟漪,令她不觉失了神。

你的动作很快,我本来还一直担心无法赶在官兵围剿前,将阵式布好。

我的身手一流,布阵,小意思。他的唇角勾得好美,她情不自禁地倾向他,两只灵活水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到底是怎么笑的?竟能笑得这般……夺人心神!

我看见了,你的行动很敏捷。他眨眼,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呃!贴靠著他?他虽然很虚弱,但仍是个男人。软玉温香抱满怀,任何男人会有的反应,他同样会有;比如此刻,他就觉得下腹部热如火烧。

我的拳脚工夫更好。她头昏昏的,满腔疑惑。这样凑近看来,他并不帅,当然,也绝不俊美;可每回他一笑起来,四周的空气就开始波动,影响所及,连待在他周遭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心醉陶然。

原来沐姑娘还是个武林高手呢!他咬牙强抑住腹里狂喷的笑意。不知她晓不晓得,她正在自掀底细?

还可以。她怕是被迷得连今夕是何夕都忘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统一武林,成为史上第一位女盟主。

那么,我可否借用沐姑娘的工夫,请你查查这附近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他尽量展现自己温和无害的一面,以减低她的戒心。

而她套了,面对他爽朗到不行的笑颜,她薰然到什么也听不见、瞧不清。

沐姑娘。他又唤了声。

沐紫鸳沈默依旧,看著他,时间越久,心底迷惑越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真被这个平凡无奇的男人给吸引了?他很蠢耶,说不定连柄剑都提不起来,她若跟了他,有朝一日,她成为武林霸主,他的文弱定会让她成为全江湖人的笑柄。

不行!我非得更克制自己不可。她的理智这么说著,但她的情感却不然。她无法阻止自己看他,直到……咯!一声闷响,他们的额头贴近到相碰撞了。

老天!她跳起来,心神俱丧。她又在他的瞳孔里瞧见自己的原形毕露了。

沐姑娘?商子任愣了下,瞧见她的五官又自扭曲了起来。唔!他撇开头。天知道,她每回要从爽利本性变回纤弱伪装时,那嘴歪眼斜的模样儿有多好笑。

商公子,若无事,且让紫鸳扶你回房歇著吧!彷佛刚才的失控是场春梦、逝过了无痕,她重又展现出完美无缺的温柔怯懦。

咳!他得不停地呛咳,才能压抑住那白喉头滚滚而起的笑浪。

商公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紫鸳帮你顺背?眸光流转,她明媚水瞳中又自漾起一层名为忧虑的水雾。

咳咳咳……他快死了——被她笑死的。先不忙著回房,沐姑娘。再给她胡搞瞎搞下去,他非英年早逝不可,还是换个话题安全些。你仔细听听,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有吗?冲动是她的缺点,一下子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竖直耳朵倾听四周。

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山林中的虫呜鸟叫声好像突然间全消失了,这颇为怪异。他说,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些不对劲耶!她运集功力,更加细心地体会天地间的变化,须臾……是脚步声。她喊。好多、好多,怕不有百来人。

是官兵吗?他遥望天际,只见明月才落、金乌初升,想不到这么早,官兵就来攻打了。不愧是许仲言,知道拂晓攻击最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于是选了个好时辰围剿大风寨。

怎么可能?她以为知府大人没那么容易受煽动的。

仲言兄很厉害的。因此这个结局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全被你说中了。她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望著他。此时此刻,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蠢,相反地,他聪明极了。

我只是了解仲言兄罢了!他笑得云淡风清。就如同你了解沐寨主,知道他不会饶过弄丢你的我,因此千方百计地要我走是一样的。

的确,只要够了解一个人,要预测他的行为并非难事。她放心了,他不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她很开心。

沐姑娘,我们进寨里去吧!商子任提议。

哦!好。她弯腰扶起他,耳畔接收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惶惶不安。那个……真没问题吗?

放心吧!他一脸自信的笑。

可惜她没有同等的信心。假设……我是说假设啦!万一阵式挡不住围剿的官兵,那我们该怎么办?

届时,大风寨恐怕就保不住了,不过我会尽全力向知府大人求情,务必保你们一命。

如果知府大人不同意呢?

那你就绑我为人质,要胁他们,然后伺机逃跑吧!

她瞪大眼,不敢想像他居然出这种白痴主意。那你怎么办?

我好歹也是一介探花,他们应该不会害我性命才对。

是喔!她很怀疑。

他莞尔一笑。沐姑娘是在担心我吗?

她给了他一抹假假的笑。商公子是大风寨的大恩人,我担心你也是很正常的啊!尤其他天真太过、机敏不足,她若不照看著点儿,天晓得他有没有办法活著看见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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