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郁郁花开
星期一,背着新书包。鉴于几百年没读过书进学校的我,怯场了,我弱弱的缩在牧砾身后。
年级主任朴老师是个中年妇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们都转初二下册?”
牧砾点头:“是。我的学校已和你们交流过。”
“嗯,我知道。”朴老师边应着边拿出四张表,“选班。”
四张表是四个班每班同学名字,苏欣茹,南子宁,未若,陈浩,李奇,这些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都在二班的框里。那我肯定是选二班的,不过怎么四个班都没有陶倩的名字。
我把二班的表递给朴老师,彬彬有礼:“朴老师,我们选二班。”
“二班的班主任是男老师范老师,副班主任是女老师洪老师,其他的,你们自己了解,跟我来吧,带你们去班级。”朴老师简单说了几句,带我们出办公室。
拐了一个弯,又进另一个办公室。
“范老师,你们班两个新生~给你带过来了。”朴老师开口。
范老师接过我们的资料:“好好好,朴老师,您先去忙。”
范老师个子不高,很年轻,说话也轻轻松松:“牧砾,苏郁郁。牧砾,你该在九年级吧?”
牧砾点点头。
范老师笑起来:“照顾妹妹吧?”
牧砾高冷范儿:“非亲。”
范老师眼睛一亮:“神童啊,好,有前途!”
“……”
我扯扯牧砾袖脚:“我呢!我呢!怎么不说我!”
牧砾不屑的撇我一眼。
“走吧,进教室。”范老师看起来心情舒畅。心加快了频率,他们再看到我,会高兴吧?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呢,莫名的心情复杂。
范老师敲敲门:“洪老师,打扰一下,有两个新生”
洪老师停下手中的粉笔:“好好好,范老师,你请。”
“这就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洪老师。”范老师又转向我们。“两位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牧砾上讲台不咸不淡开口:“我是牧砾,从江苏转过来。”
“哇~好帅~”第一排的女生眼冒星星,我偏头看一眼牧砾,帅个毛线!然而心里在咆哮,我呢!我呢!
范老师看向我,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定了定,咽了咽口水。“我,我是苏郁郁,郁郁……郁郁……郁郁葱……”
桌椅‘腾~’的一声,“郁郁花开的郁郁。”
我愣住了,南子宁的声音。还有。
郁郁花开。
郁郁花开。
我抬眼看向他,四目交接,南子宁朝我莞尔一笑。我感觉到我已经眼红心跳了。
“啪啪啪啪~”掌声又响了起来,我看过去,未若,李奇,陈浩一个个正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我。
其他同学也跟着鼓掌。
范老师咳了咳,挥挥手:“新同学来了,大家很激动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范老师指指第二组最中间的好位置:“呐,牧砾,你去和彭恬恬坐,彭恬恬成绩很好,你们多交流。”又对我指指第一组:“苏郁郁,你,和李奇去坐,第四排。”
李奇?!我的心跳跃了起来!忙抬头再看过去,未若和陈浩也坐在前面,他们三眼巴巴的望着我,李奇眼睛冒着一串串的星星。
牧砾回头对范老师冷冷的:“范老师,我想和苏郁郁坐,我,不习惯生人。”
“……”
“……”
好**。
我鄙视的看向牧砾,为毛在所有人面前就是这个高冷样儿。
范老师摸了摸额头:“那,李奇去和彭恬恬坐吧。”
李奇瞪范老师,瞪牧砾,看我。然后恹恹的搬东西。
范老师叮嘱洪老师:“洪老师,那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我怎么觉得特别不自在,总感觉有人在看我。我伸伸头,迎上两个人的目光:李奇,欣茹。
南子宁盖着书在睡觉。
no.2.晕倒
下课——
我突然觉得下课好尴尬,说什么呀。
未若,陈浩转过来,看看我,异口同声:“你真的回来了呀!?”
我点头点头。
他俩再异口同声:“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扶额,猛地一人敲一下额头:“信么?”
那俩货傻不拉叽的一起点头:“信!”
未若伸手来抱我:“郁郁啊,我好想你~”
我也抱住她:“我也很想你啊~”
陈浩傻呵呵:“郁姐,你变漂亮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乖~”
“……”
“……”
陈浩又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牧砾:“这位帅哥,我叫陈浩。”
牧砾淡淡抬头:“嗯。”
“……”
未若拉拉我衣角:“郁郁,你哥哥?”
“呵呵,我……”
“不是。”牧砾打断我。
“……”
我傻笑:“不是,不是。呵呵。”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一拍脑瓜:“未若啊,我找到你亲妹妹未希了!”
未若大喊一声:“啊?!”
“铃——”上课。
一伸头,迎上苏欣茹的目光,对方冲我笑笑。我也笑笑。旁边南子宁的背影如四岁时初见一般,那么认真,透着那么一股劲。
晚饭时间,都是住校生。可怜的是,我和牧砾没拿碗。
牧砾看我写出校买碗的请假条,冷冷的丢来一句:“为什么你不带碗?”
我抬头瞪:“你比我大,这些事应该你做!”
牧砾笑的很温和:“不不不,因为你傻。”
“……”
我叹气,买碗回来,饭都吃完了吧。刚要出教室门,未若拉住我:“郁郁,坐下,我喂你,等你回来,菜渣渣都没得了~”
我看看牧砾。牧砾丢给我一个字:“吃。”
“……”
我咬咬牙,多么强威有力的一个字。
……
憨憨的陈浩也端着碗跑过来:“牧砾,我也喂你吧!”
“噗~”我一口饭喷出来。
全班转过来看着我。
“咳咳咳,咳咳咳~”蹲下,慢慢呛。好丢人啊……
牧砾丝毫不动(普通话):“不用,谢谢。”
未若给我喝口水,我勉强站起来。
牧砾撇我一眼:“注意形象。”
“……”
我皮笑肉不笑:“牧砾,我也喂你吧!”
牧砾立马笑了:“好啊。”
“……”
“……”
未若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郁郁啊,还吃么……”
我摇头摇头:“还是不吃了。”
学校真是小的可怜,师生共1000人,没有跑道,操场。男生宿舍紧挨着旁边女生宿舍,女生宿舍空三米,是食堂,食堂两层,一楼煮饭,二楼吃饭,很小,老师在那吃,我们在班级里吃,一栋教学楼连着走廊办公室楼,左边学生宿舍,右边老师宿舍。
一眼瞄完。
买了碗,还吃了米粉。偷偷买了棒棒糖,回学校。
第一节晚自习,是英语。已经上课了。
刚坐下一会,英语老师看了看我们这排:“请牧砾和彭恬恬同学分角色朗读课文。”
牧砾起来,读的朗朗上口。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
英语杨老师笑成了花儿:“嗯,语法流利,标准,好。以后,牧砾也为英语课代表。”
“……”
宝宝心底呐喊:我呢,我呢……
下晚自习,和未若一起回寝室。门掩着,里面传出了八卦。
某女:“欣茹,你认识今天那个苏郁郁啊?”
欣茹答:“嗯。”
某女:“呐呐呐,,她和你宁哥哥什么关系啊!这么久了,我都没见过子宁说话,他那么高冷,骄傲的人竟然今天……”
我看看未若,未若笑:“你走后,南子宁变了好多。”
我觉得好笑,就他那傻帽样儿,还,还学牧砾高冷。瘪嘴,又不是神童,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推门进去。
苏欣茹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喊我:“郁郁姐。”
我点头:“欣茹。”
未若倒洗脸水:“郁郁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坐在未若的床上,躺着:“上周四啊~”
未若声音有笑意:“回来就好~”
苏欣茹插话:“郁郁姐,你,不走了?”
我闭上眼:“嗯~”
未若端水过来:“娘娘,洗脚时间到~”
我们俩在用脚踢水玩闹,一不小心盆子翻了,水流到对面,旁边,女生们不满的瞪着我们。
我笑笑:“撒点水,空气不干燥!”
未若给我一个大拇指。
我爬上我的床,也就是未若上铺,不知道苏欣茹还记不记得那年那事,想了想还是想问问:“欣茹,你那年……”
“铃——”,生活老师大喊:“熄灯——”
“……”
每次讲重点,就打铃!吖!!
我记性不好,待会又忘了。
在床上扭了半个多小时,怎么都不舒服,最后终于勉强睡着了。
天才刚泛白,未若就使劲摇我的头:“郁郁,起来,要晨跑!”
晨跑?!迷迷糊糊爬起来,折腾一番,现在正跑在队伍里,我用手敲敲头,感觉什么东西都迷糊的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头晕乎乎的,我猛地一下子停住,后面的同学追上来,推推搡搡,眼前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耳边闹嗡嗡的,“后面的停下!停下!”
“有人晕倒了!!”
……
混乱中。
我被抱了起来,牧砾有些闷的声音:“郁郁,别睡啊,千万别睡啊……”
我张了张嘴:“不……睡……”
“未若,寝室在哪!”牧砾的嗓音有些哑。
“这边,左拐。”未若的声音有些模糊。
牧砾还在念叨:“郁郁,千万不要闭眼……”
周围依旧很嘈杂,唯有牧砾的声音清晰入耳:“未若,跟她说说话,别让她睡。”
冰凉的手搭在我的左手上,好像是在找脉,我心里暗笑,牧砾,你丫不愧是学医世家!
“郁郁,你看看我,我是未若啊,郁郁……你别睡啊……”未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偶尔听得到一句。
胸前像被压了一块石头,特别窒息。论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
“未若,她怎么了?”南子宁的声音。
“我不知道啊,郁郁她……”未若好像哭了起来。
搭在我脉上的手被人打掉了,南子宁的吼声:“你干什么啊!送医院啊!”
“我在……”牧砾的话还没说话,我已经腾空了,世界开始颠簸起来,我难受的很。
“郁郁妹妹,别怕啊,马上就到了,别怕……”
我皱着眉靠在他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