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包里翻出钥匙,一只手突然按在她的手上,她惊愕的回过头,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本以为将话说的那样绝,他怕是再也不想见到她。
良久在头顶响起他清冽的嗓音,“滢滢。”他靠她那样近,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他低下头,热热的气喷在她脸上,唇已经贴了下来,她才想起要推他,但是怎么也推不动。他将她圈在门上,贴的那样紧,箍得她动弹不得。他的吻越发得深,辗转吸吮,她急了,便咬他的唇,他终于吃痛放开她。
她面色绯红,定定的看着他,“你喝多了。”
他好像喝了很多酒,“你为什么不说?”双眼通红,“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错愕的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只见他身体狠狠一晃,险些摘了下来。她一手拖着他,一手拿着钥匙转开门锁。又费力将他弄到沙发上,不由出了一身薄汗。
她将毛巾拧干替他细细擦拭,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近距离看他,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棱角分明的轮廓,削薄轻抿的唇,高挺的鼻梁,长而微卷的睫毛,剑眉。忍不住用手描他的眉,又轻轻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
有一次,她和舍友去西区图书馆,远远的看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让梦薇先去三楼找位置,自己便蹑手蹑脚的在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本想吓他一跳。结果,他轻叹一口气,“乖一点,手怎么这么凉?”她悻悻的放下手,“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合上书回过身看她,“除了你,谁还这么幼稚?”她气呼呼的瞪他,他轻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傻了。”
花洒“刷刷”的喷在身上,浴室里雾气弥漫,她关上水柱,看着镜中的自己,卸了妆,脸蛋带着淡红,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一切好像原来的样子,又不是原来的样子。
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已滑落在地上,她拾起盖在他身上,细致替他掖好。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张了张嘴,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又将耳朵凑近些,柔声问他“是想喝水吗?”只听他说“不要走。”她像哄小孩似的,慢慢安抚他,“我不走。”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那段光景里,她更像是个孩子,会不动声色的撒娇,会耍无赖,会扭捏,偶尔任性,他也拿她当孩子哄,极少和她生气。
最腻歪的那段时间,
她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他会含着笑意答她:“嗯,我也很喜欢你。”
一次一群朋友聚在一块,她一时插不上话,事后便同他说,“我觉得大家都和你很有话题聊,可是我觉得我说什么话题,你都会笑,你是不是嫌弃我?”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宠溺的说“不是,会笑是因为你有时候实在太蠢萌。”又捏了捏她的脸,丝毫不顾她的抗议“把蠢去掉!只有萌,是萌而已!”。
暑假他飞去美国看望祖父母,她一觉睡到下午一点,美国已经凌晨,她急急忙忙得打开电脑,以为他已经睡了,结果他的头像还亮着,“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去睡觉?”不一会儿,他回:“等你啊。”
隔天他们语音,她说,“我今天有听话早睡早起。”他轻笑:“很好。”
她用糯糥的声音耍着无赖,“这么久没见我,你有没有想我?”他哇的一声,“又是这个问题,嗯,想了。”她又问,“有多想?”他轻笑,答:“几天不见你都学会用这么露骨的话了。”末了才沉声回答“很想。”
终于盼来开学的时候,他站在她宿舍楼下,眉眼带着笑意,隔得老远就喊他“陆棥。”等跑近了,她腻着嗓子说“我想死你了。”他轻轻一笑,把她揽入怀中,“来,让我抱抱看,有没有长肉?”她往他怀里钻,他身上有一股熟悉好闻的气息,作势捶了他一下,“讨厌。”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这些被岁月冠名以青春的温存像似一场完美的梦,只是多少快乐走成寂寞,被甩了一耳光的梦,像雷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