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又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她忽然兴致勃勃的问,“欸?凡尔赛宫的法语怎么说来着?”
“ChateaudeVersailles。”
他说得太快,她没有听清,“什么?”
他换了挡,改口道,“Jet‘adore(我爱你)。”这一次说的很慢。
她便跟着他念,“Jet‘adore?”
他腾出手掐了掐她的脸颊,“prettygood。”
其实今天巴黎的天气并不好,阴转小雨。
但丝毫不影响二人游览凡尔赛宫的好兴致。
他们都选择性遗忘所有难堪,遗忘了空白的那三年,好似从来没分开过。谁说逃避不是最好的方式,起码现在,他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扮演一对恩爱情侣,做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情,牵手,拥抱,亲吻,炙热而又绚烂。谁也不开口问对方那三年里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将时光里的不堪烂在肚子里,仿佛这样他们真的能天长地久一样。
回程的时候。
他一边注视着路况,一边说,“我明天回国要处理些事情。”
她本来撑着脑袋看向车窗外,听到他的话,猛地偏过头看他,“几点的飞机?”
车子一个转弯汇入另一股车流中,“下午三点。”
她悻悻的不再说话,想起早上的那通电话。
次日。
陆棥已经收拾好行李。
临出门的时候,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执拗得像个孩子。
他摸了摸她的脸,“乖,听话,好好玩。不是后天还要去意大利吗?等你回国,我再去机场接你。”
她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殆尽,她只怕她一松开手,他便是真的绝尘而去,再不属于她。
夜里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零星的闪过一些画面,是一片汪洋,起起伏伏,无比温柔的叹息环绕着鼓膜,她看不见人,四处都是雾霭茫茫。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偌大的双人间,只有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
她摸开床头灯,又找到遥控器,胡乱的调着频道。
其实她根本听不懂电视里的人在说什么,但似乎只要这样就能让她心安些。
隔了一会,她又急急的下床去拿放在茶几上充电的手机。
凌晨3:00。
她思躇了片刻,才发了一条:到了吗?
然后她就一直握着手机,不敢放手,隔几分钟就瞥一眼手机。
一直到凌晨5:00,才听见“叮”的一声,手机里的备注仍是:男神?。
她划开界面,[到了,放心。你怎么还不睡?]
室内的温度其实刚好,但她的手指冰凉,老按错键,好一会儿才回好短讯[就睡。你也好好休息。]
他再没有回复。
她睁着眼睛,东方鱼肚白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可手机再也没有响过。
她终于熬不住,到机场的时候,临时将飞往米兰的航班改签飞回国。
起飞前,她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荷兰皇家KL1230,回国,时长17小时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