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师父”,卡尔扔下镰刀,双手紧紧握住王铁匠的胳膊,激动的都有些颤抖,他等待这个机会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乍一听说,好比望梅止渴,竟让他本来成熟的心有些压制不住的激动。
王铁匠皱皱眉头,这小子,激动之下力量竟如此大,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了,遂甩甩手,“瞎激动什么,以你的天赋,一个安敦尔学院太委屈了,不过好歹比在这山村中有前途”,王铁匠又喝了一口酒,好像喝水一样。
卡尔仿佛没有听到王铁匠说什么一样,依旧十分激动,拉着王铁匠的手摇摆着,“师傅师傅,安敦尔学院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去去去,我怎么知道,反正明天是正日子了。你小子,难道就这么想出去,我这老骨头难道就不值得你留恋?”
“不是啊师父,可是我真的想看外面的世界。”
“呵呵,臭小子,你长大了,是该到外面闯一闯了”,王铁匠擦了擦漆黑的双手,“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在修行魔法与真气,至于去了安敦尔学院你想学什么,看你个人的喜好了。我所教给你的,不过是些基础武功门路,但在安敦尔学院混绰绰有余,可你要学会低调,千万不要泄露这门武功的名字。”
卡尔翻了个白眼,“您从来都没告诉我这武功的名字,谈何泄露。”
王铁匠忽然眼中神光一闪,便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说你就听着好了,从来没有师父训话,徒弟插言顶撞的。算了,走吧走吧,赶紧去找你母亲,我还要打铁呢。”
卡尔退出小屋,转身向村中走去,却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似得,回头望了望,依旧是那小屋,依旧是那山村夜色,仍然是那叮叮当当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不再疑心,向前走去。
而在那小屋中,王铁匠从后院卧室床脚寻到一个拉环,只听嘎啦嘎啦。,床板下陷,一个密道出现了,王铁匠走入其中,一个黑色的影子尾随着他也进入密室。
密室中烛光摇曳,两个身影随之飘荡。
“你差点被他发现了,知道吗,十一”,王铁匠的声音不再嘶哑,竟有种说不出的润泽。
“呵呵,九哥,不必这样认真吧,虽然他感觉敏锐,但一个小孩子还是发现不了我的”,被称为十一的男人嗓音尖细。
“十一,大人一直教导我们要严谨务实,万万不可暴露身份。何况,你太小看他了。”
“哦?连你也这样说,难怪大人会对他另眼相看。”
“恩?大人可有指示?”王铁匠敏锐的捕捉到十一的话中之语。
“大人本想亲自教导这孩子。可是.”
“啊!!”
“嗯,瞎激动什么,大人只是‘本想’而已。这块黑魔石之心给你,找个机会送给他便是了,这是大人的命令。”
卡尔回到家里,把羊圈好,见到母亲,晚饭早就准备好了,母亲摆放着木筷,坐在桌旁,等待着他。
“回来了。”
“恩”,卡尔想说些什么,却总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过王铁匠了?”
“恩,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卡尔拿出那把镰刀。
“王铁匠还是那么细致”,说着从一个花布包里拿出两块碎银子,交给卡尔,“一会再跑一趟,把钱给王铁匠送过去。”
“恩,那个妈妈!”
“恩?什么事?”
“明天安敦尔学院是不是来人招生呢?”
“恩,村里面都发出公告了。本想明早告诉你,也罢,你知道就好了。”
母亲依旧是那样平平淡淡,可是卡尔却能感觉到她那眼中的关切。
吃完晚饭,卡尔便去找王铁匠,把银钱付账。
走在村中的路上,他倍感孤寂,初春的夜晚风还很冷,虽然他经过习武而身体强壮,可依旧感觉冰冷,这是源自骨子里面的冷,是孤单,是寂寞,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闯荡的空虚。
山村晚饭过后,总会有几个孩子躲开父母的管教,偷偷跑出来捉虫偷枣,李大便是这一伙孩子的头。
李大又名李大龙,山村的父母都是没多少文化的庄稼人,给孩子起名也以响亮为第一要务,只要听起来朗朗上口,便没有什么顾忌。
李大龙自己也觉得这名字好听,他虽然才12岁,可是长的人高马大,咋一看去以为是十五六的小伙子。他已经把村中的小孩子们几乎打了个遍,除了卡尔这个家伙,没有不服他的了,谁见面不叫声李大,一来二去,便得了这李大的外号。
今天李大叫出几个在孩子们中极为调皮捣蛋的,相约要去抓瞎子老五的狗,剥皮吃肉,正巧碰到卡尔路过。平日里这小子谁也不搭理,自然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李大便计上心来,上前一步,叫道,“卡尔,过来”。
“嗯”,卡尔自是不知情况,向来他就与村中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去,那些小孩子的玩意,他早就玩腻了,跟他们在一起,体会那慢慢成长让人着急的智商,简直令人抓狂,还不如听王铁匠吹吹牛。
“我们要去抓瞎子老五的狗,你跟着一起去”,李大向来自大,对一帮小弟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惯了,把卡尔也当小弟了,心想,你那小身板,真敢尥蹶子,就揍你一顿。
瞎子老五,村中有名的穷户,又穷又倔,无儿无女,与一条狗相依为命,平日里没少受村中恶霸,也就是这李大的父亲欺负,没想到这李大也学着他父亲欺负弱小。
卡尔懒得理这些,谁欺负谁都与他无关,只要不欺负到他头上就好,但是看李大这霸道样子,今天难以善了了。
卡尔只说了一句话,“没空”,转身就走,果然这李大气的眉毛直跳,当着这么多小伙伴直接拒绝他,自然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李龙骂道,“没爹的野种,看我一拳”,二话不说便向卡尔脑后打去。
卡尔看也没看,只当他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要求不被应允便要死要活,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可他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低头,便让过这一拳,继续向前走去。
可这下李大更加恼羞成怒,平日里打谁不是服服帖帖的,哪里有过这种气受。
“上,龙哥”,“老大,把他废了”,“龙大,干这臭小子”,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卡尔也是无奈摇摇头,人类自从有了语言,便和没素质这三个字挂上了钩。
这李大连连挥出四五拳,都被他躲了过去,甚至头也不回,唯有李大身后一人一句话惹怒了他,“老大,狠狠揍这狗娘养的。”
卡尔猛然转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说话的这人,吓得他不敢言语,就连李大临头的一拳都乍然停止,“你们无理取闹,我可以理解,你们骂我也没关系,可是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卡尔一拳把李大打翻在地,当然他只用了不到一成力气,真气都没调动。然后几下迅速的解决掉剩下几人,当然不过是鼻青脸肿的伤,没有伤筋动骨。
总归是小孩子,能留手还是留手,教训教训得了,否则真弄个脏腑破裂,肘碎骨折的,也不好看。
“以后离我远点,你们玩你们的,别惹我”,这群小孩子们哪见过这样打人的,一个个疼的不成样子,卡尔没再理他们,走开了,留下一地的哀嚎痛哭。
片刻之后,铁匠铺。
“嗯?打架了?”
“嗯。”
“杀人了?”
“没有。”
“哦,还好,重伤轻伤?”
“轻伤。”
“啊,那就没事了。”
“咦,师傅,您往常都会教训我一通的,怎么这次闯了那么大祸,您反而不问原因,也不教训我了?”卡尔十分疑惑。
“呵呵,是男儿自然要走四方。世界之大,有多少不平之事,逆我之胸怀者,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实在不行,打丫bk的。再恶者,杀他狗娘养的。男子汉,又怎么能猥琐懦弱一世!”,王铁匠一改往日的谆谆教诲,而向卡尔灌输着生存杀伐之道。反而在卡尔看来,王铁匠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卡尔忽然想到一件事,遂说道,“师傅,您怎么知道我打架了,您又没看见?”
“呵呵,臭小子,总算问重点了。你身上有股杀气,虽然你压制的很好,但像我这种老江湖,一眼就能瞧出来。嘿嘿,想不想学啊!”王铁匠就像个奸商一样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切,才不想学哩”,卡尔深知王铁匠性情,你越是想学,他就端着架子左求右求也不会教给你,但你越是拒绝他,哼哼,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但是今天王铁匠却淡淡一笑,“你要去安敦尔学院了,师傅不能陪你了,送给个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啊师傅。”
“臭小子,你就不能像个孩子吗,别的孩子离别的时候都是哭哭啼啼的,就你特别,一点留恋的情感都不表露,真是寒心啊”,王铁匠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哎哎,师傅,差不多得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您,你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乐开了花吧,收了这样一个勇决向前的徒弟,您脸上不也有光,嘿嘿”,卡尔调笑着。
“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过来,虽然我不能再跟着你了,但我送你样东西,喏,就是这块黑魔石之心。”
“黑魔石之心,什么东西?”
“这是一位恩人送给我的,是由具有储物能力的魔石做成。那位恩人告诉我,只有我达到筑基境界才能打开,里面记载了他的武功绝学,哎,为师没出息,这辈子也没可能打开了,你还是有希望的”,王铁匠把玩了一会儿黑魔石之心,便将它抛给卡尔。
黑魔石之心两端有绳索相连,类似一个项链,心形石头入手冰凉,浓郁的黑色近乎清澈,他将真气输入其中,黑魔石之心毫无反应,但是却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其中流淌,卡尔将它戴在脖颈上,“好奇怪的石头哦!嘿嘿,师傅,我好像到了灵慧五层了,顶多再有几年就能打开这东西了。”
“嗯。啊!!”